汪曾祺老先生是这样形容藜蒿的味道的:“感觉就像是春日坐在小河边闻到春水初涨的味道”
江门不出产藜蒿,但这春水初涨的味道倒是诱惑到我了。朋友说超市里有卖,这么一点藜蒿在大昌就要8元多一盒,加上腊肉炒,才能凑出一盘菜。
可朋友也说,只有野生的藜蒿才正宗。在她家乡湖北,等湖水退后到处都是,见了太阳,杆就变红色,这种野生的红杆藜蒿才算正宗,味道真香,这些大棚产的只能算凑合着解馋。
把野生的藜蒿采回家,把叶子和根摘掉后,然后就可以密封起来放在冰箱保鲜了。
好的藜蒿要挑只有毛衣针粗细的,而且加工时不能用刀切,一定要用手折掐成寸许长的段,用刀切藜蒿就会染上铁腥气。
藜蒿清炒最鲜,要求旺火急就,除了少量油、盐外,是不用放任何佐料的。
也是,就像汪曾祺先生说香椿:“一箸入口,三春不忘。”齐白石等文人大家都是香椿的拥趸,李渔更是对其赞不绝口:“菜能芬人齿颊者,香椿头是也”。
叶芽入开水稍烫,待梗叶转为碧绿,捞出,揉以细盐,候冷,切为碎末,与豆腐同拌,下香油数滴。汪曾祺便说这样的香椿拌豆腐是拌豆腐里的上上品。
这些关于香椿的美味的描述,实在让人口水直流。
可我这边也是不产香椿,在超市里也看到有香椿卖。也不知道是不是无人问津,一小盒香椿已经降价到1元一盒了。不过,这一盒里面都充满了水气,看都看不清了。我觉得是放了几天,放到不新鲜了。
其实也难怪,虽然香椿在北方是春天不可缺失的美食,但在南方,尤其是在广东吃香椿的习惯倒不是很普遍。
买回家来吃过一次。烧开一小锅水,待水慢慢地吹起了泡泡,蒸汽也袅袅的升腾了起来,把香椿扔了下去,不一会儿,紫红的衣衫果然便换作碧绿的裙子。
只是,一阵莫名的气息便霸道地弥漫开来。这不是香气,也不是臭的气息,是怎样的气味,一时间竟也无法形容。
捞出香椿叶芽切碎,加一点盐,嗑上几个鸡蛋,放着重油,很快成为了金黄油亮的鸡蛋香椿饼,颜色诱人。
可是,那气味越发的强烈,咀嚼起来发现那股怪怪的味道,倒是有点像南方春天的梅雨天气里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香椿不新鲜的缘故。
“一箸入口,三春不忘。”这回的感受,倒变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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