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老宅子有两个院子。上院是本世纪初二OO四年岳父岳母从邻居手中买过来的,当时立马进行了翻盖,距今已有十六七年了。下院是老院子,二O一六年才翻建,当时岳父岳母都已经驾鹤西去四五年了,孩子也大学毕业工作了,我们也有了点空闲的时间。
下院最早有一棵梨树,是烟台梨,成熟了的时候,糯糯的非常好吃,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被岳父给刨除了,我已经没有了印象。当年修建上院时,在下院又栽种了一棵核桃树,一棵山楂树和一棵李子树,都是当时上好的品种。二O一六年翻建下院时,由于下院面积有些小,就都刨除了。
上院有两棵杏树,枝繁叶茂,一棵红杏,一棵黄杏,在重新修建上院西厢房时刨去了一棵黄杏树。上院还有一棵柿子树,我当时也想给刨除,但夫人不愿意,她说这棵柿子树比她的年龄都大,要留下做个念想,我也只能同意。
夫人家在帝都的郊区,我是大学毕业后和夫人谈朋友时才知道那里的。当年,村里有个谁考上大学了,全村的人家都会羡慕。那时考上大学,就走出了农村,铁定有了工作,有了铁饭碗,吃上商品粮。不像现在,大学毕业找工作还要拼爹。说得有些偏了,还是回归说院。
当年下院老房没翻建时,我的战友和朋友在果实成熟时都会三三两两约我去尝个鲜。那些树木当时也没专门打理,完全是自然生长,那味道正如雀巢咖啡的广告语“味道好极了”。凡是吃过的,第二年还是想去。
到二O一六年翻建下院后,只留下了上院的两棵树,柿子品种很好,是蜜罐柿子,熟透了,插根吸管就可以直接吸着吃。只是产量不高,自家吃还是富富有余。现在赵哥住在我的院子里,他精心打理,产量比往年有了不少提高。
杏子熟了上院剩下的那棵红杏树,每年都是果实累累,一棵树大约小年能产300斤左右,大年大约能有400至500斤,个头还大,像个小桃子,一口下去,香甜满嘴,沁人肺腑。现在基本是端午节前后,朋友们纷纷前来摘杏。在院子里住一夜,喝酒吃农家饭,欢乐而来,满载而归。小院子留下了多少美好的回忆。
前年赵哥在院墙边上又栽了两棵无花果,正赶上去年严寒,山地里的好多柿子树、无花果树和石榴树都冻死了。春天他栽的那两棵无花果树迟迟不发芽,他以为也冻死了,在他正准备拔除的时候,忽然发现从根部有小芽窜了出来,没成想几天时间就长成一人多高,秋后还真结了几个无花果,赵哥把最好的一直留着,让我家大公主享了口福。赵哥和我一样,最喜欢大公主,一听到大公主喊他赵爷爷,那掉了两颗牙的嘴就咧开了。她赵爷爷也是宠着她,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她留着……
我岳父岳母走后,院子里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原来的房子都重新翻建了,过去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了。原先剩下的屋柜和一些老物件,夫人不舍得处理,我们就专门留了一个房间存放。
其实我岳父岳母在我们工作不久就被接到市里和我们一起居住了,但无论怎么样,他们还是留恋自己的老家,每年都要回去看几趟,那时家里还没有小汽车,回去都是坐公交车,有时也找单位的车或者朋友的车去送我们。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可想想老人走了明年就10周年了,时间真的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我相信,两位老人在天堂一定会心遂所愿,我们的生活活成了他们所希望的样子。
这10年,我们在城里又置办了一套大房子,重新翻建了郊区的老房子。女儿也大学毕业,结婚生子,马上也是三个孩子的娘了。我想这也是两位老人在天国对我们的护佑。
现在除了冬季,其他季节我几乎一两个星期就会回去一次,夫人和大公主也会跟我一起回去度周末。
新农村改造,家家都通了自来水,家家都安了电暖气,生活上和城里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了。年龄大些的人,特别是退休后不用上班的人,很多都愿意回农村居住了。
现在郊区与过去也有太多的不一样,人情也不如以前单纯了。邻里邻居也时有矛盾发生,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随着农村生活条件的逐步提高,整体素质的不断改善,我相信这些问题逐渐都会慢慢解决。
下院老院子的模样虽然变了,院子的主人也由岳父变成了夫人和我,但每每过年过节我和夫人回去时,都会想起那善良勤勉的老人……
十年过去了,我们依然深深地爱着他们,把他们对我们的爱,当作故事讲给后辈人听。老人家的教诲也一直鞭策着我们:善良人常在!多做善事,自有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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