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一个人,每次想起他的时候,会觉得有一点点心痛,但我依然愿意把他留在心底。我喜欢他,可我们走不到一起,大概缺的那一点东西,便是爱情吧。
【1】初见
那是在2012年的阳春四月,那年我和他上初三。我照常去上补习班,起先对于他,我简直没有一点好印象。老师提出的问题,我还在思考中,他便脱口而出,还摆着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当时我眼中的他就是一个孤傲的争强好胜的空谈者形象。随后的几周,这种印象在我脑海中积聚转深,更有甚者,有一次,他进门的架势直接让我对他有些增添了几分厌恶。他穿着白色校服,拿着一份报纸,在坐下的前几秒,地面和板凳之间还发出了很大的摩擦声。目中无人就算了,素质还不好!不就是数学好点吗至于这样吗!
如果故事到此为止,那我也绝对不会有日后的夜长梦多和魂牵梦绕。当时老师把他的数学试卷印发给我们做参考时,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那份试卷,距今四年多,我依然很好的保存着,即使是应急我也舍不得把它当做草稿纸。
【2】转变
在那一期补习班的末尾,学校要组织一次考试。那一次,他考过我得了那间教室的第一,我自认为做得不错,结果还是被他碾压。当我偷偷的把他的试卷搞到手,看他的解题步骤后,才发现,原来还能这样!那时候,态度有点转变,他不是空想者,他是实干家。他的“声势浩大”也是有资本去支撑。
初中那会,也是一切单纯美好的词语汇聚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们,心无旁骛,毫无杂念。年轻的模样,简单的生长,随时可以那么疯狂。一直到中考之前,我还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中考前一天看考场时,面对着几千号人,我竟然按着考试名单找他的名字找了一下午,心里想的就是可以在考试结束制造一次偶遇,只要看到他的眼睛,只需要一眼,我就能切身体验一把什么叫做无可救药。结果还是没有看到。那是懵懂青涩的小冲动吗,虽然还谈不上喜欢,但我还是怕极了以后再无交集再也见不到他。那时候的小心思像极了仓央嘉措的词:“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3】第一次
升高中前的那个暑假,我竟然毫无指望的,又和他上了同一期补习班。也就是那一期过后,我开始了暗无天日又默默无闻的暗恋。不知道纯属巧合还是命运使然,我坐到了他的正后方。随后,我怦然心动地,跟他要了QQ,这也是我年少时做的最有勇气的一件事。虽然只是10位数字,但如今一直记在我化学辅导书的扉页上,高考后收拾“残局”时,我单独把那本书挑出放在自己的书架里,即使如今已经不需要,但我依然视之如珍宝。当时,坐在他后面,他的一举一动的我都可以看到,包括他上课时的专注和下课时的俏皮。和他聊天,得知他打算报东校,表面的我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已经心花怒放。
当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有机会和他做同学,不是想感受一下智商被碾压的毫无存在感,而是想尽可能增加一些和他在一块的时间。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我也心满意足。可是这个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以后,也不再会有。其实,这也算是我学生时代比较大的遗憾吧。那个暑假,还和他互相关注了百度贴吧,每天晚上最兴奋的事情就是可以和他聊天,即使他说了“嗯”后,我依然各种找话题。当然这一切,他都忘记了。
我承认就是一直这么卑微的喜欢着,都一样的,喜欢一个人,总会把自己低到尘埃里。
时间过的很快,美好的幻想总是转瞬即逝。
【4】苦苦的三年单恋
2012年8月31日去本校区报道时,我看完自己所在的班级,随即按着从录取名单里找到的准考证号寻找他的分班情况。这些,他也不知道。当我看到17时,失望这个词语都不足以表达我内心深深的沮丧。后面的这些事情,他不会知道或者根本不放在心上,早就忘记了吧。
有人说,暗恋最迷人的地方就是隐瞒,可我实在忍不了,想一吐为快。军训那几天,我几乎天天都会发消息跟他要照片,他总是各种找理由搪塞,有一次,他跟我讲了一个小插曲,他说自己军训时忘记带帽子了,班主任轻轻地敲了他一下。就是这些小事情,只要和他有关,我记得特别清楚。步入正轨后,高中学习生活正式开始,我和他,断了将近3年的联系,也只有在一些节日面前,我才有勇气给他发一句祝福语。
高中三年间,他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日记里,我也不止一次地,找寻着他的消息。
高一上学期期末考试,我成绩不是很好,给他发去了消息,他回复了一句“不是你对不起爸妈,是你对不起自己。”我不知道他是象征性地回复还是什么,总之,那句话,成为我三年最大的激励。如果换做其他人说出那句话,也许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他是我喜欢的人啊,说话的对象不同,作用就不会一样啊。我还问过他要不要转东校,他的回复差不多是“不转了吧,舍不得老师和同学们……”其实我还挺伤心的。但在我和他的交流里,完全没有流露出来。
由于当时东本一起排名,有几次,我搞到了他的成绩,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数学150,物理119,语文128……”当时的我,单凭这三科,就和他拉开了90分的差距。高一一年,尤其上学期,我还沉浸在考进那所高中的欣喜里,学习无规划,生活无目标,沾沾自喜,浮躁,然而在我看到那次成绩后,我一个人,晚上在宿舍,哭了好久好久,我不能再那样下去,我要好好学习,为自己拼一个好的未来才会有机会接近他,他就是我前行的曙光,我的方向,再苦再难,我也可以坚持,反正精力有的是。
我高中三年最好的一次成绩是在高二下学期期中,正是因为史上最好成绩,所以我记得也尤为清楚,那一次我考了646.5,班里排到了16名,下课后,我就跑到办公室,去看自己的年级排名,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想看看自己和他的差距有没有缩小一点。那一次,他考了698.5,年级排名我忘记了,不过当时一眼扫过记住了他各个单科的成绩。随后,我傻傻地,把他的成绩贴到我宿舍的柜子上,每天早上激励自己,打上满满的鸡血开始新一天的奋斗。他就像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那段日子,真的很难熬很难熬,但是每当我想起那个远方的他,寒风凛冽中早读算什么,一年不睡午觉算什么。现在都不会又算什么,撑过去海阔天空,熬过去就是彼岸花开。
当时东校的表白墙上还是允许乱写乱画信笔涂鸦的,我还痴傻着,爱慕着,以一个少女的情怀写过一首“藏头诗”,这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提起过,只是去年我再去看,发现我的字已经被刷上白色颜料。那首平仄不押韵的诗,每一句的第一个字连成了“ZYWAN”。
2013年的暑假,东本足球赛,班里踢足球的同学发了当天的照片,我在浏览时不经意间发现了他,蓝色T恤,心里又泛起一层涟漪啊。
日子一天天过,我们终于来到了火药味十足的高三。因为面临拆班,36班的几个人转到我们班,其中一个姑娘,是唯一一个,和我和他都做过同学的人。又是一种偶然,我和那个姑娘的高三宿舍连通,我想尽各种办法打探他。那个姑娘,也很爽快地给了我不止一张他们高一全班的合照。无数个因为失眠和思念的夜晚,我把那张合照放大再放大,对着极为模糊的图片看上好久。
我或许太平凡太不值得一提,可是喜欢他,不染纤尘。有时候,我会一意孤行,偏执地误会的以为他喜欢我,实则他都忘记了我是谁,我拼命找迹象找借口为他开脱,尽管如此,依旧消不掉内心的难过啊!
偶然一次,我加了同为高中同学的舍友的初中同学,她也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他的小秘密,然而随后,我发现,他们,恋爱了。当时这对我是一个比较大的晴空霹雳,我无从说起,又不能跟朋友倾诉,暗恋这种事,我怪不得任何人啊。爱一个人啊,只要他快乐他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晴天了,所以我会将所有美好的祝愿都送给他。
【5】大学
我高考失利完全是高三时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然后考出了这辈子最低的分数和最差的名次,进了一个我从来都不怎么听说过的二本院校。我也忘记了怎么又和他重新联系,我从去年开始就想对他诉说,可是他当时在恋爱啊,我的原则绝对不会去破坏他们的感情。在上大学之后几次的接触中,我发现,他待人接物的方式,他的谈吐气质,他的性格心志,兴趣广泛不古板,幽默诙谐有教养,做人低调不张扬,是我心里百分百男孩的形象。在我把这封信送给他的那一刻起,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我都接受。
【6】结语
每个人的青春都很相似,都有着暗恋、自卑、高傲、虚荣、不屑世俗和那不知所措的迷惘与忧伤,可是,人只有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处境,没有人了解你成长的苦涩,不知道你心怀顽强的倔强,也不懂你有着安宁柔软的灵魂。
写这篇文章,真的花光我所有的勇气,哪怕流泪到等死,我也要说。很久之后,我才懂得,我真不必要无止境地变得更好,也不必要穷求一场并不轻松的爱情,别感动自己,别用自己的标准猜测他的爱。我依然记得当时那种鲜活的喜欢,美好的,青涩的,但又是终将逝去的青春故事。那是我们都回不去的从前,只是我还坚持着当时的信念,我不知道我还会喜欢他多久,但我不想去刻意控制。我不怕有缘无分的结果,大概正是因为不完美,才让我知道,爱情的真正模样。我不会忘记他,去爱才是最重要的,迷人的是爱本身的过程啊。他让我看到青春岁月那些善良的勇气,无畏的付出,选择时的彷徨,还有失落时真实的心碎,他让我看到心怀美好的人怎样一步步走向美好,他让我看到情深缘浅的世界上,还有一种初恋,叫做坚持。爱着,就是对爱最好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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