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兰兰似劫后余生,心脏跳个不停,阿破的心也跳个不停,时不时偷瞄着兰兰。
“你救了我哎,这是你的马吗?”小兰摩挲着马,“他叫什么啊?”
“他...他没有名字。”
“他长得倒是和你一样,傻憨傻憨的,不如就叫它‘阿丑’吧。你叫什么啊?”
“我叫阿破。”
“哈哈,哪有人说自己破的。”
“你叫阿兰吧?”
“你怎么知道?”
“我被官府通缉,今天那两个衙役看见了你的样子,肯定以为我们是一伙的。”
“没事。”
“啊?”
“我的意思是,我不怕。”
“米城是去不得了,这几日城内定要戒严。我是通缉犯,你为何不怕我?”
“你又不是坏人,怕什么。”兰兰摸着马的额头说,“米城如何去不得?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二人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别院,听到马蹄声门口的家丁迎了出来。
“大小姐回来了。”为首的老头喊道。“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老爷都急坏了。”
“没事,我同阿破一起去和我爹说。”阿兰示意管家。“对了,刘叔,门外那匹马叫阿丑,你给它吃点好吃的,听说它爱吃新鲜的甘蔗,刚才可是它救我一命呢。”
“好的,小姐。”管家微微欠身,“先生这边请,随小姐一起面见老爷。”
不起眼的别院入了大厅到是雅致非凡,大厅正中陈老爷正襟危坐、面色凝重。
“爹,您不是常说女子家要笑不露齿,男子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么?”兰兰一进门就撒着娇,往陈老爷身边走去。“我可是都瞧出来您不高兴了呢。”
“站住!”陈老爷喝道,“跪下!”
兰兰噘着嘴,跪在地上。
“我和你说多少次了,一个女孩子家整天在外面疯野,赵员外、李夫子前天刚来找过我,说你一个女孩子不守妇道,带坏了他们家女眷。这话我昨天有和你说吧?”陈员外紧皱眉头。
“是,父亲昨天说过。”
“今天还和一个陌生男子......”陈老爷站了起来,“你不要嫁人啦?你不嫁人我的脸还要呢!”
“爹,他是......”
“你闭嘴。”
“是。”兰兰低着头,委屈的说:“我不嫁人就是了,一辈子陪着爹。生气事小,您别气坏了身子。”
“哼,一辈子?可别,不出半月,就要被你气死了。”陈老爷神色有些缓和,坐了下来,“简直就是胡闹。”
阿兰站起身,蹦蹦跳跳的来到陈老爷身边,给陈老爷揉起了肩。
“谁让你起来的?”
“哎呀,爹,你可是长命百岁着呢。”说着向阿破挑了下眉毛,表示已经搞定陈老爷。
陈老爷瞥了一眼阿破,阿破假装没看见,望向旁边的屏风。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劫过九重城关的,第一水匪帮的少当家吧?”陈老爷一拱手,一字一顿的说道。
做惯盗贼的阿破,常年的水匪生活,让他连夜间也不曾点灯,要的就是个出其不意,敌明我暗。陈老爷这一句让他很意外,又很兴奋,他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出名了。
“我这么出名吗?好说、好说,都是虚名,在下正是第一水帮少主——阿破,未请教?”
“我跟你客套呢是吧?你真是痴的很!”陈老爷一拍桌子,诧异的皱起眉头。
“吃的很?多?”阿破没听懂。
“说你傻呢。”兰兰捂着嘴笑道,“爹爹,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
“闭嘴。”陈老爷道。
“是。”
“你知道我是谁吗?”陈老爷微微向前探身,问道。
阿破自打陈老爷说出他的名号开始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我告诉你,我是米城太守,陈嵩。”陈老爷冷静的看着阿破。
阿破依旧一副睥睨一切的样子,但是心里开始慌了。
“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各知府衙门都在通缉你,到让你撞进我这城外的别院。”陈老爷若有所思,“到是让我这女儿把贼领到了家中。”
“你是米城知府?”阿破不可思议,逞强说道,“那又怎样?我怕你作甚。”
“是吗?来人!”话毕,左右冲出了三十多个家丁。
阿破连忙把手放在了刀柄上,冷冷的盯着左右家丁。
“爹,你不是说他是好......”
“你给我住嘴。”
“他其实......”
“我让你住嘴。”
兰兰不再作声。
“年轻人,我问你三个问题。”
“你说吧,老头儿。”阿破环伺这周围家丁说道。
“你偷盗了金银之后,可是将部分给了城中穷人?”
“没错。”
“分了多少?”
“花不了的都分了。”
“为何?”
“我喜欢听见他们得到金银的笑声。”
陈老爷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对两侧家丁说道:“你们退下吧。”
“你日后可有打算?”陈老爷问道。
“爹,外面兵荒马乱的,他还被通缉呢,你就让他在我们这安顿下来。”兰兰急忙说道。
“你还知道兵荒马乱?我看你在外面玩的很开心嘛!”
“哎呀,爹...”兰兰又开始撒起娇来。
“方才听爹说他还是什么水帮的当家,我还没坐过...”一不小心说出了想要乘舟下水的兴致,急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将来叛军兵戈一起,说不定我们能用上水帮呢?”
“算了吧,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陈老爷早就看透了丫头的心思,便问道,“你可愿意在我府上小住几日啊?”
阿破看了看小兰,低头说道,“愿意。”
陈老爷突然觉察出了什么,看了看阿破,又转头望了望女儿,怒冲冲道:“女大不中留,家门不幸啊!”
“这么看来采花确有其事了?”陈老爷说着,起身便拉上女儿往内室走,又对女儿说道,“姑娘家就应该躲在深闺绣绣花鸟,学学三从四德,以后不准你出闺房。”
陈老爷拉着兰兰,兰兰满脸疑惑的扭头望向阿破,“采花?什么采花啊?”
“没...没...没有的事。”阿破慌张的摆着手急忙解释道。
“先生,请随我至偏房休息。”管家在门口示意,“先生,先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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