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六吕
菜园昨晚梦见和妹妹去家后菜园地摘西红柿了,越摘越多,菜篮满了,可地里的西红柿却不见少,正纳闷时,闹钟响了,原来是个梦。
却也不是梦,是年少的记忆在梦中回放罢了。
我的老家规化的很好,一个村,东边到西边各家房舍很整齐地盖着,家门前都打着二米宽的水泥地。前面是渣子路,一条大河和路平行而卧,门前屋后大都栽的杨树和水杉,河边还有几棵柳树。
幼时大都是红砖青瓦三间房,后门一开便是院子,后来家家户户都把院子改小,再占上几分菜园地便盖上了小二楼。
楼房还是留后门的,因为自家后门都有菜园地。后来又开始有人觉的,给菜地浇水还得到前门的大河里挑水,麻烦不说,还得把新房子弄脏,便开始在楼房后的菜园地里挖起水塘,水塘不大,四四方方,但挖的深,浇菜是足够了,甚至还能养些鱼虾。四周种上花花草草,俨然成了个小池塘。邻居们觉得甚好,便都效仿起来。于是家家户户便都有了这池塘,而家家户户的菜园地也就更小了。
菜园虽说小,但一年四季各种时令蔬菜水果从未断过。母亲手巧,勤力,把几分菜园地打理的很好。菜园被分成一块块长方形,中间留着两脚宽的小沟便于行走和灌溉。
葱、蒜、香菜总会种在离屋后最近的田头,这样忘了采摘的时候,炒菜的空隙再去摘都来的及。再往后西红柿和黄瓜并排种着,因为有对“勤快”的女儿,有事没事总喜欢去菜地翻找着。四季豆、土豆、茄子和缸豆会在一块地里,因为都要“卡薄膜”。空心菜和扁豆攀在菜园地两侧,这样既不占空地,也明显和邻居家菜园地隔开,最后面随着季节的变化萝卜、青菜、菠菜和大白菜都大量的种着,池塘的周围母亲还种了马兰、野菊花和金针菜,金针菜开花的时候像金色的百合,花太美总舍不得摘下来做菜。蔬菜一年到头是从不需要买的,有时吃不过来,都会摘来喂鸡,喂鸭!
菜园母亲种了半辈子地,前几年政府将土地征收,没了土地,母亲自然也就没了活干,日子闲下来却哪哪不自在。对于土地,我想她是又爱又恨的,那片土地是她养家糊口的经济来源,但是用她的青春与汗水换取的。
但人总是奇怪的,忙时想偷闲,真到闲时却也闲不住了。于是和母亲一样辛苦劳作了一辈子的人在搬到新居后没多久,便到处寻地“开荒”了。
路边、山坡上、河堤两岸,原本被石子杂草侵占着的土地在这一双双勤劳的手下都变成了自家的小菜园。三四月的花季里,菜园的青菜花、萝卜花、蚕豆花给这原本灰秃秃的水泥土带来了生机与色彩。感叹着原来农民才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园丁。
母亲没有在路边拾地,她说那总不是自己的,政府哪一天要整顿或绿化,说没便没了。她四处打听着,终于在离小区不远的村庄里租了一小块菜园地。一年一百五十元的地租,可想有多小。但母亲说,够全家人吃上新鲜蔬菜的。
前几天母亲说要买茄子苗和缸豆苗,我连忙说别忘了买西红柿苗和黄瓜苗呀!
母亲笑道:“都是妈妈的人了,还馋着呢!”
儿子忽然冒出一句:“婆婆,我也想吃!”
才明白,老家的那块菜园地最终成为了我的记忆,如今这块新的菜园地将会走进儿子的童年,他的欢声笑语也会散落在菜园的每个角落……
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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