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玄宝
春晓说苏谷雨,光会见色起意,见到好看的,自己不声不响就下手了。有个长相普通的同学追她一整年,跟她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后来小满姐的评价是:“谷雨是个明白人,自己要什么,心里清楚得很。”
才没有那么复杂,谷雨想,她就是看赵子龙顺眼而已。
赵子龙大男子主义很严重,他的是家中独子,全家上下都宠着他,他跟家里关系十分紧密,两人恋爱,很快就跟家里人说了。赵子龙家里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谷雨多多照顾。后来即使是热恋期间,也是谷雨多迁就他。
他们球队联谊时,谷雨烤了鸡翅拿过去给他吃,他一边嫌弃谷雨放得料不够,一边吃得津津有味,其他同学纷纷表示谷雨都太惯着他。谷雨被爱蒙蔽双眼,只觉得能照顾喜欢的人是一种幸运。
天公不作美,那天烧烤到一半,居然下了大雨,空旷处无处可躲,慌乱中大家的衣服都被淋湿了,纷纷到附近的小宾馆避雨,开了几间房换洗衣服,避免感冒。他们同一个房间,谷雨梳洗完后出来擦头发,外面狂风大作,风雨欲来山欲摧,大概是暂时回不去了,另外有人说到隔壁房间去打牌玩游戏。
赵子龙洗完后出来,见穿着太过宽大浴袍的谷雨,束得她腰身小小的,仿佛轻轻一拧就断了,谷雨还在擦头发,转头对他笑,问他要不要喝水,说是刚烧了一壶。小小的面孔有一点苍白,嘴唇还是红红的,真漂亮,赵子龙有些唇干舌燥。
他走过去,把她打横抱起来,先是重重地亲,然后又轻轻地亲,放在床上,解开浴袍的带子,把熟虾一样的苏谷雨吃干抹净了。
是的,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感觉并不好,试了两次,一身汗,还很痛。赵子龙在事后,几乎转身就睡过去了,剩下谷雨一个人觉得娇羞又空虚,忍不住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小脸再一阵羞红,不由拉起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
原来这就是肌肤之亲啊。
这样的事,发生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在后来一年多的恋爱里,果然如此。不过谷雨也会抱怨赵子龙,事后不懂得温存,赵子龙只是一脸疲倦:“乖,这种事太耗体力了,比打球赛还辛苦,很累的。”
真正的分歧,是大四的时候。谷雨坚持留在一线城市,而赵子龙作为家中独子,家里已经为他铺好路,全家都希望他回去,他自己也想回到熟悉的地方。
赵子龙对谷雨软硬兼施:“你跟我回去,可以考我们市的公务员,到时候我可以天天去接你下班,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谷雨考虑再三,拒绝了,处理完学校安排的实习后,把自己所有的简历都投在了省城和本市的公司,好几个不错的公司都给她发了offer.
谷雨自己分析利弊后,最终还是选择留在本市,她的专业并不适合到单位去上班,而且这里各种公共设施发达,四年下来,环境已经熟悉,年轻人和外地人都多,不会有排外迹象,offer是她喜欢的公司,薪资不低,有上升空间,跟家里的距离不远也不近,适合她对一个工作城市的所有要求。
被拒绝的赵子龙大发雷霆,毕业之前,已经吵过好几次,他没想到平常如绵阳般柔顺的谷雨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拿了毕业证后,很快就收拾东西回自己的家乡,在东部地区的某个三线城市。
临走前,他们一起在学校饭堂吃了一顿饭,那顿饭吃得非常不愉快,赵子龙全程指责苏谷雨自私,竟然是这么铁石心肠的一个人,丝毫不为他考虑。恋爱谈了两年,再工作一年,就回家乡结婚多好!婚后肯定是要回他家乡定居的,不然难道要让他一个大男人跟着苏谷雨回娘家吗?想都不用想!
苏谷雨一直都不说话,低头扒自己眼前的饭菜,胃口全无,原本想说的一些话被按下来,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赵子龙越说越气愤,走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故意,把饭堂的铁饭盒往地上一扫,“啪”一声,掉在地板上,很大的撞击声,吓得谷雨往旁边缩了一下,惊恐地看了愤怒的赵子龙一眼,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这一切,赵子龙都没有看到,也许他看到了,只是硬着心肠不肯做解释。
那晚苏谷雨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接到还在北京的苏半堂的电话,哥哥问她:“你是不是确定不会回去了?”
苏谷雨一开始闷声不响,然后才咬着牙齿,轻轻抽泣,不敢哭出声音:“哥,我不想回去,我一辈子都不想回去!”
末了,她把跟赵子龙吵架分手的事情跟哥哥说了,苏半堂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地问:“他有没有对你动手?”苏半堂最疼这个妹妹,他是不能看妹妹受委屈的,从前有不长眼的男生欺负她,被苏半堂找人揍了个半死。
通常情侣分手,只要不是分手的姿势太难看,都会有一段藕断丝连的时间,他们也不例外。赵子龙仍在劝谷雨放弃一切,跟他返回家乡。而谷雨则跟他说,这个城市很不错,适合年轻人的发展,他可以留下尝试一下。说不通,最后都是吵架和冷战告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终于大家都累了,联系越来越少,回信息的速度越来越慢,谷雨独自一人哭泣的次数在减少,赵子龙似乎也找到了新的乐趣。
苏谷雨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是所有试用期新人中最先转正的那一个,她从前的上司谭副总说:“苏谷雨不像一个浮躁的毕业生,很稳重靠谱。”
可以了,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肯定了,谷雨很满意。
没多久,就听说了赵子龙订婚的消息,女方是他的高中同学。
好快啊,下班的时候,谷雨挤在摇摇晃晃的高峰期地铁里想,原来人生和感情是可以这样承接下去的,原来小说里用一生都在怀念某君,是她遇不到的。她觉得自己在变得老去。
赵子龙自己给她打的电话:“谷雨,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谷雨在第一个小租房里,听到昔日恋人的话,内心有些迷茫,口中出来的话却是:“赵子龙,我祝福你们,白头到老,携手一生。”
赵子龙大概也有些伤感,很久都不说话,最后是谷雨把电话挂断了,她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敷个面膜,第二天还要起来挤地铁上班。可是关上灯,眼泪却止不住地掉下来,打湿半个枕头。
恋人的分分合合,似乎都是这个模式,开始的时候蜜里调油,结束的时候相见眼红。苏谷雨在一开始,也不是这样沉静成熟的人,她曾经有过憧憬和天真,面对真心喜欢的人,也会撒娇耍赖,后来在感情里受了伤,努力不变成爱情里的厉鬼,她爱自己,全力支撑自己走出这些专挑夜半发作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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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龈痛得受不了,去买药吃了。
想偷懒的心,越来越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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