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良师好友,既是性启蒙老师,又是男朋友。人们说空难制造者的他,是一个暴徒,飞机堕毁时,我相信他已经化身为天空里自由飞翔的鸟,我想再次和他相遇。
日球的最东边海面上漂浮着一座小岛,名叫东极岛,东极岛上有一条奇思大街,可以满足你一切奇思妙想。大街最东边有一家当铺,能用生命时间来换取你想要的一切,那就是我的目的地。
历经四年跨越了半个日球,我终于抵达目的地,全身多处擦伤被风干的海盐反复刺激得疼痛,有些伤口已经溃烂发白。我颤抖地伸腿迈向翠绿色的沙滩,还没来得及扯开因结痂粘连的嘴唇为自己为欢呼,眼前一黑,笔直地倒了下去……
抬头看着这个气质忧郁的男生,呆滞的他眼神却似一潭幽水,偶尔闪过一道亮光,朝着摔倒地上的我伸出了手。 我将手伸向他手掌,宽厚、温暖的掌心有几个硬茧摩擦着我娇嫩的手,强劲有力的手臂将我拽了起来。
“谢谢!木子李,单名雪,你呢?”
“我姓周,叫我老周就行了。”处于变声期的他的声音沙哑低沉,除去幽幽的眼神,还是一脸面瘫。
“老周你好,名字是?”
“日。”
“你干嘛骂人?!”
“我叫周日。” 我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一时忘了我还牵着他的手,反应过来后触电般地松开,握紧的掌心冒着湿润……
“醒醒。” 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耳朵里回响,感觉身体被摇晃得厉害,我微微打开双眼,日光刺得我眼睛不适,只能用手挡在眼前,一个身影过来替我挡掉了光亮。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了吗?一个月前我在西岸那里采食材时,发现你晕倒了,顺手就把你扛回家。对了,我叫杜冰,是这家冰淇淋店的老板,我就一个人住着。你刚好醒了,我最近研发了牛鞭味冰淇淋,要不要试一试……”
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身形修长约莫二十出头,五官端正秀气,白皙的皮肤因为情绪激动而潮红。嘴里打鞭炮似的噼里啪啦一通,不带喘气的。
我强撑起身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在他面前伸出一根食指,想压住他的嘴唇。
“啊!你想来一个牛鞭味的尝尝是吧,真有眼光。” 杜冰拍了下手,得意地笑着。
“不,我是要你闭嘴。”
李雪舀着桶里的冰淇淋,递给形形色色的客人。杜冰虽然是个话唠,但也是个好人,这几个月硬是用他的招牌棒棒冰,将李雪这几年的劳损养好了许多,身体恢复后她也开始帮忙生意,算是报答吧。
杜冰来来回回搬了好几桶雪糕,虽然汗流浃背但是还叽叽歪歪说个不停。
“昨天包子铺的老刀买了虎鞭雪棍,你说他是不是又不行了?对了,小七给了我两张街神演唱会门票,我从小听他的歌长大,我们明晚关了店一起去听吧?”
李雪翻了这个月第五千六百七十七个白眼,最终叹了口气,随手从桌上抓了块抹布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意外的没有想象中碎碎念,杜冰满脸通红,小心翼翼地看着李雪卷翘浓密睫毛,小巧的鼻子,心脏突然又在胸膛里快速地猛烈地撞击起来,见她抬眼就立马躲闪目光。
“好。 过阵子我要去当铺典当,我在这里呆太久了。”
杜冰闻言什么小鹿乱撞都没了,急忙道:“那掌柜可是跟魔鬼达成协议,做这样交易的人能安什么好心,那个周日就值得你这样做?!”
“那是一个在我心里住了十几年的男人啊。”
杜冰看到她眼底的落寞,想起她睡着后总是胡言乱语念着“日”,日个不停,一开始他还以为那是李雪爆粗的口头禅。
“我陪你去吧。”杜冰甩下一句话后,闷闷不乐地继续干着活,留下李雪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深夜听完街神的演唱会,两人一整晚兴致高昂,或许是吃了酒精雪糕的原因,走到草坪时,居然哼着歌跳起舞来,其实也就是牵着手不停地绕圈。
杜冰一个趔趄将李雪压在了身下,看着她全身通红、双眼迷离,杜冰越发觉得唇干口燥,鼻息越来越粗重,在她脖子上落下点点爱痕。得到李雪的反馈,两人嘴唇胶着一起,湿热的舌头互相纠缠,杜冰贪婪地吸吮她的蜜汁,像白日里吮着冰棍一样饥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身上的燥热。
“日~” 从李雪红肿的嘴唇逸出,似哀求似呻吟。杜冰身体一僵,兴趣索然全无,身体倒在一旁草坪上看着繁星点点,心里酸痛得厉害,像有只小手揉捏压榨着心脏。
“谢谢你。”
见杜冰没有回应,李雪继续说。 “他答应过要回来娶我,你说他是不是怕了,才一走了之?杜冰答应我,帮我完成这个愿望。”
“十年换一人,你能保证他回来还爱你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要是不这么做,我的心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杜冰回头时她已沉沉睡去,将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她身上。 抚摸着她柔滑的长发,在光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柔声道:“好狠的人啊,搅得我不得安宁,还要我成全你。”
一个星期后,他们终于来到当铺门口,当铺老板罕斯是光头大叔,笑声尖细,灰白的胡茬像参差不齐的钢刺。
“哎,小帅哥,店里只有客人才能进,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罕斯像一面铁墙一样挡住他,将两人隔开,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杜冰被拦在门外刚要发作,李雪转身向他摇了摇头示意没问题,便跨过门槛。
“李雪!”杜冰急切地朝她背影唤了声,见她回过头,没有以往的碎碎念。
“我在这等你!”
“好。”
李雪娇声答应着,嘴角勾勒出一个微笑,笑得如此明媚,如此动人心弦,生生把身后日出美景比了下去。 杜冰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甜,心头不禁又抽痛了起来。
从日出到日落,杜冰来回踱步到静坐成个木头人,小木门咯吱一声响出来了一个人,他立马冲过去问。
“她人呢?!”只见罕斯一脸愁容。
“这事不怪我,李小姐打算用十年换回一个人,但万万没想到她寿命只剩五年,这下两人都回不来了,我也没料想到……”
杜冰心里咯噔一声,上前挥拳砸得罕斯倒地,拽住他的衣领使劲地晃,朝他大吼。
“你这个骗子!你把她还给我!你这个骗子!”
一串串泪水从他脸上滑落,质问到最后成了呜咽。 松开手后,杜冰身体颤颤巍巍地往下沉,沉重得快要陷入地面;做什么好人!他应该拦住她的,是自己害了她!双拳狠狠地砸向自己胸口。
“我还有一个办法,时间虽然很久,不妨一试。” 罕斯捂着头,疼得龇牙咧嘴,小心翼翼的说。
杜冰猛地抬头,眼神直瞪瞪地箍住他,眼球布满了血丝,想在绝望中拽住一根希望稻草。看得罕斯急忙往后挪了挪几步,生怕再挨一顿打。
“需要你拿十年生命来换她的种子,你若诚心,将她埋在街上那棵通天奇树下,或许还能相见。”
杜冰跨出了门槛,神情不再似刚才那样疯狂,怀里紧搂着一个玻璃瓶,朝着通天奇树走去。
十五年后
通天奇树下,三十多岁却一头花白的男人伸手掐掉葫芦蒂,将葫芦放进背后的箩筐。只听箩筐里的葫芦们忽然齐声尖叫起来。
“爷爷,爷爷快帮五弟抓掉葫芦蛆!可怕!可怕!”
“爷爷,救我,我怕!快让老七帮我吸走葫芦蛆。”
“爷爷,我不要!我不吸!”
“爷爷 ,老四尿我一身水。”
“爷爷!爷爷!你看!树的另一边有个女人好漂亮!身材好赞!” 千里眼老二嚷了起来。
男人身躯一颤,将一箩筐葫芦扔到地上,只见它们咕噜咕噜满地打滚,哎哟哎哟地呻吟着。
男人绕着着通天奇树走了半圈,害怕又一次失落,心脏扑通扑通地撞击胸腔。 直到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子正对他灿烂地笑着,全身气血沸腾,突然像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十年了!
“杜冰~”
“对不起,我没有帮到你,对不起……”男人泪流满面,愧疚、狂喜、爱恋,心里五味杂陈;想将对方搂在怀里,却又深怕吓到她。
“我见到周日了,谢谢!”
看他在原地身体别扭地抽泣着,李雪无奈地笑着向他走来,伸出纤细的手臂揽住男人的腰身,感觉到他身体一颤,身体肌肉蹦得紧紧的;将头埋在他肩上,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满足。
“我好想你,杜冰。”
杜冰伸出手臂回抱他,紧紧地,仿佛想将她揉进身体里合二为一。
“我也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你。”
一群葫芦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叽里呱啦地议论不停,看到两人抱在一起时,抽气声更是此起彼伏。 紫葫芦撞了撞身边的红葫芦说,“大哥,我们以后是不是得管她叫奶奶?”
被叫大哥的红葫芦一脸嫌弃地对她说:“你身上有葫芦蛆,会传染的。” 说完滚动自己离她远一点。
气得紫葫芦朝他破口大骂,“回头让爷爷把你跟葫芦蛆冰冻起来,做成冰棍!”
网友评论
李雪和杜冰的爱的感觉不强烈,基本上是杜冰在主动,而李雪的回馈很少,对于心理状态的刻画尤为单薄。一个是炽热的,一个是矛盾的,但是没有反应出来。
至于结尾,没有必要去刻意追求一个搞笑有趣的结局,在这个故事里,结尾催泪点煽情点其实效果会更好。葫芦蛆什么的,放过它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