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寡妇的风流韵事

一个寡妇的风流韵事

01.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风华正茂的月娥，在二十八岁那年，突然成了寡妇。

那年冬天雪特别大，盖住了漫山遍野。月娥男人不顾月娥劝阻，执意进山去采药，没想失足掉下了悬崖。村民们接连找了一个周，连个尸体也没见着。

月娥本就没有双亲，和男人依靠着一点庄稼的收成和平时卖药的收入勉强度日。男人忽然撒手而去，留下了手足无措的月娥和嗷嗷待哺的儿子相依为命。

02.

仅靠点庄稼收成总不是长久之计。看着儿子瘦弱的身子，月娥顾不上伤心，寻找着能否有其它供母子俩生存的路子。

听说村里的二勇现在是老板了，在城里包了工程。月娥等料理好了丈夫的后事，赶紧提着家里一直没舍得吃的一块腊肉和一瓶白酒去了二勇家。

月娥刚走到二勇家门口，迎面撞上了刚出门的二勇老婆。她看了一眼月娥手上提的东西，拉开嗓门对着自家门口喊道：“哎呦喂，我们家这是成财神庙了，是人不是人都要拜一拜！”说完眯斜着眼瞅了月娥一眼，扭动着肥胖的身子慢悠悠地走了。

月娥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二勇老婆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提着东西往回走。

晚上月娥刚躺在床上，就听到有人在敲自家门。

“谁呀？”月娥谨慎地问道。

“我，你二勇哥。”门外一个男声小声说道。

“二勇哥，这么晚了有事吗？”

“月娥，你不是想去城里打工吗？我就是来和你说这事的。”

“现在太晚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白天我要在工地看着一帮工人，只有晚上才有时间。”

“这，这不太好吧？让人知道了会说闲话。”

“放心吧，月娥。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再说我是来给你介绍活的，你二勇哥啥人啊，你还不知道吗？”

四周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山谷里传来的风声，猛烈疾速，夹杂着几声狗吠声。月娥犹豫不决，思量了一会儿，轻叹一口气，拉开灯，起身穿上衣服，轻轻地给二勇开了条门缝。

二勇顺着门缝溜进了屋，四下环顾了一眼，一把搂住月娥，嘴就往月娥脸上啃。

月娥使劲推开二勇，虎着脸：“二勇哥，你这是啥意思？”

二勇凑上前，笑眯眯地说：“我这不是给你找活吗?跟了我，你和娃的吃住我全包了。”

月娥急红了脸，往后退了两步，摆手道：“二勇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想托你给我在城里介绍个活干。”

“瞧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哪适合干粗活？那都是留着糙老爷们的。”二勇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扑向月娥。

“二勇哥，你赶紧走，要不别怪我翻脸。”月娥一边说着一边把二勇往门外推。

“好呀，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果然把我男人勾引到你家来了。”二勇老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月娥家门口。

“老婆，你怎么来了？”二勇嬉皮笑脸道。

“啪”的一声响起，还没等月娥回过神来，脸上已经留了个清晰的手掌印。

“嫂子，不是这样的······”，月娥捂着发烫的脸刚开始解释，又被二勇老婆一巴掌打了另一边脸。

“我告诉你，如果你再勾引我男人，可没打两巴掌这么简单了。”二勇老婆抖着满脸横肉，喘着粗气。

“好了，好了，老婆消消气，咱们走吧！”二勇看了眼月娥，示意了一个眼神，拉着他老婆就走。

“呸，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二勇老婆甩开了二勇的手，径直往门口走去。二勇像个哈巴狗跟在后面。

月娥摸着发肿的脸，流了一晚上泪。

03.

第二天，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月娥刚死了男人，就去勾搭二勇。

有人说，真替月娥男人不值，生前对她那么好，现在尸骨未寒，女人就去偷人家汉子了。

有人说，看她长得那狐媚样，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还有人说，说不定她男人在世时，就背地里找过野男人呢！说得有眉有眼，好像他们亲眼见过一样。

一时间，月娥成了村里人人唾骂的荡妇。

月娥感到委屈，她极力对村民们解释。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他们说，如果她不去主动勾引，二勇怎么会半夜去她家，怎么不去别人家呢？

月娥众口难辩。

从此，她走在村里，总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看，那个不要脸的又要去勾搭男人了！”

“就是，冲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为咱村男人都喜欢她，真不害臊！”

“都看好自家男人，二勇那么怕老婆的人被她勾了魂，可见这女人厉害着呢！”

“就是，就是……”

月娥每次听到了这些，都是低着头，紧咬嘴唇，噙着泪，快步回家。

仿佛她真成了大家口中说的荡妇，连村里的一些小孩见到她都会唾骂几句。

04.

来年夏天，月娥到河边洗衣服。刚洗了一会儿，见隔壁花嫂家儿子小虎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月娥什么也来不及想，赶紧跳到河里救起了小虎。还好，河里的水浅，小虎只是灌了几口水，没有什么大碍。

月娥衣服也没顾上提，赶紧背着受了惊吓的小虎往花嫂家走。

花嫂两口子正为找不着小虎急得团团转，见月娥背着小虎进屋，立马上前抱住小虎，搂在怀里又亲又骂。

“小虎刚掉河里了，就是受了点怕，其余没事。”月娥简单交代了一句，准备回去。

“月娥，谢谢你啊！你可是俺小虎的救命恩人，快坐下来喝碗茶。”花嫂拉着月娥的手，热情地说道，再三挽留她坐下。

自打男人死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月娥这么亲热。月娥有点受宠若惊，封尘已久的心底生出了几分感动。

此时，月娥一身单薄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花嫂男人一时看呆了，花嫂叫唤他去续茶，连喊了好几声，就跟失了魂一样，半天才缓过神来。

月娥察觉出了一丝不妥，赶紧扯了扯衣服，匆匆喝了口茶，借口有事出了门。

刚走到院子，就听花嫂大声训斥自己男人：“看够了没？那个狐狸精有那么好看吗？自己儿子都不管了？”尖锐刺耳的声音划过天际，钻进月娥的心里，把她的心撕成一片片。

月娥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家，想到刚才一路听到的话，心如死灰。她收拾好儿子，早早关了门。

05·

第二天下午，村民们发现月娥一整天都没有在村里出现。

第三天，有人按耐不住去了月娥家，看到了已经死去的月娥和她的孩子。

有人说：“月娥怪可怜的，那么善良的女子咋就死了呢？”

有人说：“月娥长那么漂亮，要是进城肯定能找个好工作，咋非要想不开呢？”

有人说：“一直想帮帮月娥，就是没见她开过口，都不知道她过得这么难的？”

“就是，就是，都是乡里乡亲的，月娥这么死了心里还怪难受的……”

村长提议，大家凑钱给月娥和她孩子办一个葬礼。

月娥的葬礼办得很是热闹，所有的村民都赶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为他们自己能如此善待月娥而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