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场暧昧,一场婚姻

作者: 玉楼人醉 | 来源:发表于2016-11-20 19:36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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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不清是第几次这样竭斯底里的发作了,心里抓狂得恨不得与世界同归于尽。

    杜伟看惯了我的无理取闹,抱着手站在一旁冷眼的看着我,不动声色,他预备着我会像往常一样狠狠的冲出家门,到晚上再悄无声息的回家。可,我受够了他仿佛掌控一切的冷静,我受够了他永远无动于衷的样子,我受够了他一副笃定我会回他身边理智,或者,我是受够了这样神经质的自己,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拖着行李离开了他的家。

    搭夜班机离开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城市。

    投奔到B城,我的大学死党林薇处。

    飞机晚点,到林薇楼下刚好是早上七点。我拖着行李,风尘仆仆,楼下卖早餐的阿姨正热情的吆喝,我顺手带了几根油条两杯豆浆出现在她的门前。

    她睡眼惺忪,头发凌乱,身上一袭性感红色睡衣还没来得及换下就跑来给我开门,我把行李一丢,不管手上是否拿着豆浆就把人扑在了她身上。

    热情相拥后,我径直穿过客厅直接向林薇卧室走去,到底不是二八的小姑娘了,熬一天夜骨头都散了,现在给个枕头就能睡着。

    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林薇卧室门口居然站着一男的,颇有玉树林风的架势,一身休闲衣裤,颇显凌乱的头发,平白增添了几分性感。

    我眉头一皱,心里嘀咕,知道我要来还金屋藏色,真是色迷心窍了,我笑笑,迅速转身,罢了罢了,我睡沙发吧。

    林薇安置好我的行李,转身发现我从卧室走来,跑过来,拉着那男的手得意的说,“我男朋友。”

    她男朋友是段斌。

    我打着哈欠,头也没回,手向后扬了扬说,“你好。早安罗。”然后自顾倒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醒来,已是傍晚,我揉揉眼睛,叫,薇薇。

    没人回答,我爬起来,瞥见了靠在门前的段斌,牛仔裤白衬衣,很有点风度翩翩美少年模样,我瞪着他光顾思量,忘了反应,他轻启薄唇,说,“你睡了足足十二个小时。”

    我低下头,呆呆的哦了一声,一脸迷茫。我把坏习惯带到了林薇处,遇事就知道睡,睡去元知万事空。

    正在反思,门吱一声被打开,薇薇一边高叫累死了,一边踢掉高跟鞋走了进来,看到段斌,马上蛇一样粘了上去,亲热了足足三分钟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我。

    她眼光看过来,我马上嘟起嘴,大叫,“饿死了,虐带你朋友是不是,现在才回来。”

    她向我投来烟视媚行般的一笑,“好了好了,我们出去吃大餐好不好。”

    我站起来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尾随他们到了楼下的餐厅。

    林薇是个辣妹子,所有的菜都覆盖着红红的辣椒,我胃不舒服,握着水杯一口一口喝水,轻易不动筷子,到了晚上,胃饿得翻江倒海般难受。

    我就着这巨大的难受沉沉睡去。

    纵然相知相好如我们,寄人篱下,住得到底不能称心如意。

    了无声息四十八小时,杜伟冷静如初,冷漠得不吝来一声问候。

    外表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内心强大冷漠,无动于衷。

    没有什么可以惊动得到他的心情,包括我,包括我的离家出走。

    我真是太抬举自己了。

    林薇是这个城市的“白骨精”,每天朝九晚五,我是宅女,光脚穿梭在这房子里,慵懒得像只猪。

    我不觉得自己像猪,很诗意的想象自己像尾慵懒的美人鱼,卷缩在深蓝大海的某个角落,猪这个比喻是段斌说的,他说,“夏凡,你就像只带着刺的猪。”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揶揄的笑意,一脸都是暧昧不清的神情,我拿不准他是讽刺还是宠溺。我还拿不清他为何总在林薇上班的时间出现在这里。大中午的,他不工作,泡在这里却是为何?

    我抱起双腿倦在沙发上看旅游杂志,他靠过来,拿下我的杂志,说,“走,我带你去逛,百闻不如一见,纸上谈兵怎么行呢?”

    我仰头看了看他修长的媚眼,高挺的鼻子,罢了罢了,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美色人儿,携手一游大概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我穿上球鞋,瞪上了他的车。车开得风驰电掣,陌生城市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音乐缓缓流出,段斌一脸笑意的哼着歌曲,车水马龙从我眼前飞速掠过,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孤寂。

    多么似曾相识的情景,那时旁边的人是杜伟,只是当时哼着歌的是我,我尖着喉咙唱《约定》,“我会好好的爱你,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有人说待在同一个城市,做着同一件事情,看着同样的人,久了就会有逃离的冲动。我这么迫不及待的逃离杜伟的城市,难道就是怕这日复一日的坚持吗?关系稳定,婚事将近,在水到渠成的日子里,我开始神经质,杜伟就这样看着我大吵大闹愤然离去。

    可,为何身边是他人,却还是入骨寂寞。

    段斌带着我在城市郊外的景点逛了一圈,中途他接了三个电话,我听出来是林薇,只是他说他正在加班。所以当林薇打电话来问我在哪的时候,我只能扯慌说我在逛街。

    段斌果然是个调情高手,跟林薇一起的时候,你侬我侬得分不开你我,林薇转身一走,他就开始对我放电。

    如此用情不专的男子,我怎能放心林薇跟他一起。

    他再次约我的时候,我偷偷在他车上落下了我的耳环。

    然后静观林薇的反应。

    林薇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第二天,脸色就不对,只是没发作。我等着她发作,然后好把好言相劝。

    可,她冷冰冰着一张脸,对此事就是不声不响。我到像做贼心虚般,无计可施。

    半个月后,她神色平静的告诉我,她跟段斌订婚了,很快就要结婚。

    我惊得张大嘴巴,气急败坏,“薇薇,段斌不是个好男人,你不要这么草率的托付终身。”

    她嗤一声,从鼻子里发出冷笑,看着我说,“好男人,你凭什么说段斌不是个好男人,难道就因为他段斌经不起你的诱惑?”

    我张着嘴却哑口无言,脸涨得一片通红。

    “夏凡,你自己清醒着绝望着孤独着,是不是看不得别人从糊涂中得到一点点幸福。”林薇仿佛有点凄凉的笑笑,转身离去关上了房门。

    我呆呆看着挡在我面前的门,心里一片迷茫,我清醒绝望孤独么?我看不得别人幸福么?

    薇薇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难道真的看不得你幸福么?

    林薇到底拿着钻戒在我面前得意,我问,“薇薇你真决定了么?”

    钻石的亮光反射在她脸上,有种不真切的美,她说,“我爱他,所以义无反顾,至于我婚后能不能抓住他的心,那是我的修为,世上的诱惑那么多,又不只你一个,如果他终于舍我而去,那是我修炼不够,我不怨任何人,好男人那么少,能够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我为什么不给机会自己努力抓住。”

    她的话让我彻底懵懂,难道连婚姻都是一场赌博么,那么我该在清醒中孤寂还是在糊涂中幸福?

    我真是个自私又胆怯的女人,连现有的幸福都不肯去经营,害怕自己不能日复一日的坚持,害怕婚姻是坟墓会转手给予自己致命一击,所以神经质,撒手离开,不管不顾。

    林薇说得没错,我太清醒执着到死的清醒,所以不容易幸福。

    我揽过林薇的肩,笑说,“祝贺你。”

    她笑若桃花,前嫌销声匿迹。

    看着她乐滋滋模样,我重操就业,开始动手给她设计婚纱。

    杜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满手油彩在纸上涂涂抹抹。他声音很大的,以致于我听到他说他在B城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他悄无声息的过来,完全不管人家是否接受,这种貌似被强迫的感觉让我一点都不觉得惊喜,磨磨撑撑,极不情愿的去换衣服。

    林薇倚在门边,一脸奸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如果有人千里迢迢的来找我,我早就焚香沐浴盛装打扮不知多高兴了。”

    我白她一眼,到底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去见杜伟。

    不过两个月没见,他瘦了不少,白色的衬衣微沾着汗,就这样立在车水马龙的马路边,人潮汹涌中,他那静静伫立的瘦长身影,让人眼睛一酸,心就柔软柔软的微疼。

    晚上一起吃饭,杜伟本来就绅士,再加上两个月没见,绅士风度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吃饭时一点点帮我挑开菜里的辣椒菜里的葱,上车时候不忘把手档在我的头顶上。林薇见状,大叫,“夏凡,你真是太过分了,如此老公,你居然还敢离家出走。”

    我白她一眼,“不是老公好不好,大嘴巴就会乱说。”心里倒是温暖得无以加复,没有他的日子,到底是寝食都不够舒适啊。

    再次见到段斌时候,是周六。林薇说来到B城怎么都得登一下梧桐山。我对跋山涉水向来没什么兴趣,但架不住他们两个的威逼利诱,只好全副武装跟着他们出门。

    段斌开着车在楼下接我们,林薇一个雀跃的跳上去,圈住他的脖子左一个亲吻右一个亲吻,然后回头介绍说,“这是杜伟,夏凡的男朋友。”

    段斌跟杜伟到是意气相投,一路聊NBA聊得不亦乐乎,林薇雀跃的听着不时插一下嘴,只有我从小不喜欢运动,连麦迪到底是打篮球还是踢足球有时候都分不清,只做出一个慵懒的坐姿看着窗外,路途太远,不小心也就睡着了。

    到了梧桐山脚下,杜伟捏着我的脸颊,一个劲的叫猪,我终于在这侮辱人的叫声中醒来。

    梧桐山真不是一般的高,从山涧小路宛然而上,我走得心惊肉跳,杜伟走在我后面,他们两个走在前面,心思都注意在脚下的小道上,连话都不敢多说。

    纵然我有了万分的警惕,状况还是不可预测的发生了,在狭窄陡峭那一段,我脚一滑,啊一声大叫,整个人就向后倒去,半空中段斌拉住我的手,但已来不及,惯性太大连他也一起倒了下来,杜伟在后面却也不懂躲闪,一个人承接着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往下翻滚。

    所幸陡峭处不远就是一块方形平地,不过翻滚了几个回合。

    林薇尖叫着跑下来,一个劲的问段斌有没有怎么样,段斌却捧起我的脸问我有没有怎么样。

    我除了膝盖有阵阵疼痛传来,其他地方都安然无恙,我茫然的摇摇头,想起倒下那一刻杜伟紧紧抱住我的苍白的脸,泪水一流,嘴里就大叫,杜伟,杜伟。

    杜伟睁开眼,朝我笑笑,伸手擦掉我的眼泪,“好了,别哭,你老公还没死呢?”这人,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伸手朝着他肩膀就是一拳,他趁机大叫起来。

    本来兴高采烈的爬山因为我造成了三个人受伤,我简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杜伟不但头部受伤连手都骨折了,而段斌,风流倜傥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伤疤,少女杀手的情圣大侠大概要好几个月才能重出江湖了。

    我觉得愧疚的是对林薇。梧桐山回来后,她跟段斌提出了分手。就算她坚决不说理由,我也猜到了其中的缘由。

    女人的第六感永远都是最准的,段斌在我尖叫那一刻能够迅速回头并拉住了我,而且在倒下那一刻也不肯放手,这证明了他的心思始终都在我身上,如果这些林薇都可以自欺欺人隐瞒过去,那么在段斌紧张的捧起我脸问我有没有怎样的时候,是女人都会心如死灰。

    我对着林薇无言以对,林薇说,“夏凡,我自信样样都超过你,可,在我面前就有两个人为你舍生忘死,而且有一个还是我的未婚夫,你说我怎么可以不妒忌。”

    可她好像忘了,段斌在大学时候是我男朋友。毕业后因为分隔两地,他顺理成章的跟同在B城的林薇牵起了手。

    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B城的女人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要牵起她的手,明明知道他是我男朋友,她何以还要插上一脚。

    纵然我跟别人恋爱结婚,可到底意难平。

    如果我的爱情经不起距离的考验,那他们的爱情是否就固若金汤。

    我的处心积虑,终于证明,爱情经不起考验。

    林薇说她要在糊涂中得到幸福,我连她这种侥幸的奢望都不放过,是否太过残忍?

    杜伟用打着石膏的手捧着鲜花跟戒指向我求婚,我答应了他,无论我们三个如何纠葛,到底有一个杜伟是清白的,就算爱情经不起考验,有生之年,有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为我舍生忘死,我只能义无反顾的扑进婚姻里,谁知会不会就此天长地久下去了呢!

    ……
    文/玉楼人醉
    人生初见,暗自芬芳,相信美好,书写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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