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镇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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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废小镇失去往日繁荣徒剩秋风,人去楼空情人野性放纵酒铺血痕
自那天起,提农一家人果然相安无事,开始也只是觉得庆幸,直到第二天镇上的消息传来,提农才恍然大悟。当天夜里镇公覃慈浩民一行人遇害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整个长溪镇陷入了一片混乱。
等了几天后,当提农实在忍不住跑去镇上想一探究竟的时候,那长溪镇已经空了大半,人们在那些腐灵的阴影中纷纷离开了,有往东走投奔象白湾一带的,也有直接往北去圣光冚的,而大部分人都去了哥庭,这是最近的一座城堡了。
提农骑马来到镇子上,发现只剩下了一些没有亲人照顾的老弱病残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尽管是白天,街上也没有一个人,大部分的房子都门窗紧闭,人们都希望又朝一日还能回来,都把自家的房子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后才离开。
提农骑着马走在满是落叶的大街上,冷风吹着两边的枯树枝呼呼的响。这座前些天还热闹的镇子此时突然变得荒凉而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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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西边的三巷集市也已经荒废了,那是提农平时最常去的地方,只是那些在入口处大声吆喝招揽生意的蛇皮贩子不见了踪影,宽敞的兽肉巷里一只绑着脚的野兽也没有,只剩下往日里留下的野兽粪便黑乎乎的黏在地上,禽鸟巷再也不见了那些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土鸠和土凤凰,还有那些叫声极大的巨嘴阿狎,巷子里只有几个破损的笼子东倒西歪的横在地上,以及一堆堆被吹散一地的羽毛。铁麻巷里也空空荡荡,往常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铁器铺也只剩下了那四张黝黑的半圆形铁台仍旧一字排开,只是再没有了熙熙攘攘围观的人群。
集市的北边,隔着大道的斜对面就是镇公堂,昔日里戒备森严的若大院落早已人去楼空,大门微微的开着,有被人毁坏的痕迹,想必是那些往东逃离的人们趁乱洗劫了这座平日里权贵云集的宅子。只有那块写着“长溪镇镇公堂”六个飞翼浮雕大字的匾额仍然威严的悬挂在大门上方。
提农骑马正转身要走,突然从院子里跑出来两个衣着鲜艳、长发飘飘的女子,她们怀里各兜着一个鼓鼓的包裹,手上还凌乱的挂着几串银白色的不知名的链子。她们先是一愣,见提农是一个灰头土脸的乡野小子,便一溜烟的跑没了踪影。
提农心里一阵慌乱,他回头看了看仍然开着的院落大门,自然也想进去看看,心想或许也能搜出些财物来,这历来都是很让他喜欢的东西。
正当他下马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从东边传来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在这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极为惨烈。提农本就有点害怕,突然听到这声音更是心生怯意,他担心有事情发生,于是也就顾不得这院子里的财物,匆匆上马离开了。
此时的提农只想回家去,可回家又非得经过东边的酒铺路口,犹豫了一会儿后,他握紧了腰间的那把镇公卫单手剑,鼓起了勇气驱马前行。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故作镇定的悠悠前行,马蹄踩在路面上有节奏的滴答滴答的响。
等提农来到路口,果然又从酒铺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尖叫声,他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的爱马“踏雪”也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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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臭婊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哥庭那些人的肮脏事!现在他们可管不了你了,终于轮到老爷我替他们干死你了...”一个老年男子恶狠狠的声音从酒铺的楼上传出来,夹杂着东西打落的声音。提农咬了咬牙,终于忍无可忍。
他跳下马怒不可赦的冲了进去,刚进门就发现一楼的地面上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肥胖的女子,额头上满是血迹。他虽没看到正脸,心里却已猜到了大半,这人必定是酒铺的老板娘了。只不过这时他已经来不及管她,咚咚几声便跑上了楼。
“住手!”他厉声吼道,手上早已拔出了那把单手剑,阳光透过窗口打在剑锋上,银光闪闪。
此时浑身白皙的息安姑娘头发凌乱,正一丝不挂的被一个精瘦黝黑、只裸露着下身的老人死死的压在地板上大哭不止。屋子里横七竖八的翻倒了不少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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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提农突然出现在面前,那老人慌忙起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满口结巴的说道:
“你...你是谁?小兄弟,我们是...哪个...她是我妻子...的...”
“往后退!趴在地上,趴下!”提农哪里会听他狡辩,一边走向在地上缩成一团仍旧大哭不止的息安姑娘,一边用剑指着那黝黑的老人,吼声如雷。那老人被他吓得心惊胆战,只好慢慢的趴在了地上。
“姑娘,快把衣服穿上,跟我下去,没事了。”提农一边安慰一边从从地上把息安破碎的衣服扔在她身上。
息安姑娘又哭了一会后便站了起来,只是并没有穿上衣服,她裸露着身体来到提农身旁看着地上的老人,目光里顿时露出一股莫名的寒意,鼻子却仍在不时的抽泣着。
提农看着息安姑娘尚未发育成熟却极为匀称标致的身体霎时害羞起来,他红着脸扭过头去说道:
“姑娘你怎么不穿衣服?我知道你难过,都会过去的,赶紧把衣服穿上好吗?听话。”他说着便要脱下自己的麻布外套想给息安姑娘披上,手上的剑碍事,正要放下。
息安姑娘仍没说话,仍旧看着地上的老人,老人听说她没穿衣服又好奇的微微抬头看一眼,只是此时的息安姑娘背着光,脸上一片漆黑。只听见息安姑娘突然冷冷的说道:
“看够了吗?”
老人赶紧低下头,嘴里略颤抖的说道:
“息...息安姑娘,我该死...我...”没等他说完,息安姑娘打断了他的话:
“该死,就去死吧。”她说完突然用双手从提农手上夺过了剑,然后大叫着猛的朝老人头上劈了下去,老人热腾腾的血液和脑浆顿时溅了一地。
息安姑娘疯了一般大叫着劈个不停,直到被惊呆的提农反应过来后重新夺回了剑为止。老人的血不停的从断裂的脖子处涌出,在地板上生出了许多白色的泡沫静静的淌向四周,并渗入地板的缝隙里流下了一楼。
老人的头被劈成了碎片,此时已经血肉模糊无法分辨,只有那些杂乱笔直的头发还能证明这是一颗地姆的头颅。
此时息安姑娘和提农两人都被溅了一身的血,尤其是息安姑娘,她的脸上甚至还粘着几片白里透红的脑浆慢慢滑过脸庞,又掉在她略微隆起的乳房,最后掉在地上。
提农夺过剑后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不自主的摇晃了一会后便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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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息安姑娘依旧没穿衣服,正坐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他。提农揉了揉眼睛,渐渐清醒过来:
“姑娘...你怎么还在这,天快黑了...”
他说着坐了起来,再次看到眼前的老人惨烈的尸体和已经发黑的血渍,肚子里不禁一阵翻滚,他赶紧捂着嘴巴要站起来,刚起身只感到体内一阵火辣辣的尖酸,一股凶猛的力量从胃里翻滚着往上钻,他弯着腰实在忍不住,便哗啦啦的吐了一地。
“我们下去吧。”息安姑娘见他这般光景,眼睛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活力,她起身用自己的衣服胡乱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只是血迹已经干了,任她怎么搽也搽不掉。于是也就没再管它,又拿着这把衣服给提农搽了搽嘴巴,然后脱下了提农身上已经脱了一半的外套给自己披上。
等他略微好点,她便搀扶着颓废不堪的提农下了楼,看着地上母亲的尸体,息安姑娘顿时湿润了眼睛,两排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嘴角微微的抽搐着。
这时,提农抬头见息安姑娘如此伤心欲绝,心里不免一阵酸楚,他一把抱住了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着,一句话也没说。这时息安姑娘突然“啊——”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最后,息安姑娘跟着提农一道去了河湾地的家里,走之前他们俩打碎了酒铺里所有的酒,并一把大火把房子和里面的两具尸体烧成了灰烬。
大火边,一辆马车载着两个年轻的女子和一堆行李匆匆的经过,在火光和夕阳的照耀下往东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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