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大学那会,出校门总喜欢走天桥,剪头发总爱到有洗头小妹的发廊,打桌球一定要到老板是女的店。
往返穿梭天桥的大学四年,我早已习惯周边的风景,唯一记忆犹新的是在一盏闪烁的灯光下的小贩。准确来说,她是一位卖冰糖葫芦的老人。
那位老奶奶总在相同的位置,在同一盏灯下,摆着冰糖葫芦的摊。摊面是一张有着深浅不一皱褶的红色抹布,大概一张高中课桌大小的尺寸。那盏路灯不知是不是坏的缘故,总是闪烁闪烁的,但却一直没有坏。
我每天晚上从天桥上经过,总是看到她一个人坐在一张红色的椅子上,弓着腰,时不时拿起一串糖葫芦看向经过的路人,却鲜少看到她开口吆喝。
看到她无助的眼神,我其实很想照顾她的生意,毕竟冰糖葫芦的价格也不算太贵,酸溜溜的,蛮好吃的。但巧的是,每次经过的时候我还没吃饭,或者有时太忙,几乎没怎么光顾过她的生意。
小时候,在电视机上看到冰糖葫芦,总会流口水,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天天吃它。终究是梦想照进现实,我空腹吃这个常常会拉肚子,以至于后面挺抗拒的。
说实话,她要是弄几板香蕉或一排苹果、雪梨之类的在上面,兴许我经过的时候还会买上几个。在读书的时候,自己可老爱吃水果了。
傍晚的灯光,从碗一样的口喷出,到处都是卖各种东西的小贩。
一个老人真不该出来做什么生意的,尤其是风餐露宿的摆摊小贩。她应该是到公园散散步,看看人家跳广场舞,和同龄人聊聊天,跟子女发发牢骚,同媳妇吵吵架也可以。一个老人,在最需要关怀的年纪,却选择起早摸黑摆起地摊,忍受孤独和冷清,受尽人家冷眼,实在让人心疼。
在一次结束扫楼兼职后,我终于有机会可以到老奶奶那买一串冰糖葫芦。随行的还有我的兼职伙伴阿飞,是他帮我找的兼职工作,所以大多兼职的时候,我们是一起同行外出的,像要到那些墙和电线杆上张贴某宣传海报的时候,我们就要一起去完成;扫楼外出,也只有想一起到外边吃个饭什么的才会同行。
冰糖葫芦是六块钱一串,我和阿飞一人买了一串就到外边的餐馆吃了个便饭,顺便聊聊天,分享一下今天兼职的收获。
那时,有一位大一级的师姐在餐馆兼职,我总会看到她满心喜悦的走过来,问我吃点什么。
她的笑容总能治愈我一天的不悦。飞保则是低头玩他的手机,而我总爱和师姐浅谈几句。那时自己可闷骚了,要不是师姐在听完我第一节课自我介绍后,给我发了几百字的问候,估计我和她都不会说上一句话。
饭后,师姐也要照顾其他客人,也就没有和她亲口说拜拜。因为是选同一门课,又是坐一张圆桌的,也没太计较。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全然昏黑,老奶奶依然还在那。黄白的灯光投射在她鬓白的头发上,她就那么低垂着头,枯槁发黑的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我于心不忍,和阿飞再要了一根。
不过那一天的兼职算是白干了,奇怪的是心情倒是挺愉悦的,不知是看到带治愈笑容的师姐,还是买了两串冰糖葫芦!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