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脑袋和三只手看着刘定隘飞来一脚,这脚煞是迅猛,但是他们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皮都没眨。
‘嚓——’一声,刀光乍现,空气里一声惨呼,‘风波扇’刘定隘便成了跛子,因为他的左脚已被齐整整切掉。
速度之快,骇人心魄,前一秒还在腰间的刀鞘里,后一秒还在腰间的刀鞘里,只这一秒,只用了一秒,只用了一刹,眼皮一闭的时间,刀已办完它的事,回到它的刀鞘,除了在滴血,好似从未拔出过,甚至没人能看出是谁的刀。
良久,断肢才缓缓渗出血来,瞬间沾染了素白缎子,刘定隘发现自己的左腿无法落地,才发现自己的脚没了,才感受那股钻心的痛苦与绝望,他一下瘫倒在地,已无力气说话,脸色惨白,昏死过去。
赵炎狼,马东憨心中大骇,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英雄后人司腾空挺出,司腾空绰号‘金羽’,身材颀长,踩着石凳‘啪——’一声一跃而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但是瞬间他便不再惊鸿游龙了。
因为两把刀已插进了他的咽喉,司腾空一世青年英豪,居然惨死恶人之手,自此民间孩童唱的儿歌自有,曰:“金羽少侠虽无德,抗金安民成美传,为替马镖强出头,枉做刀下一亡魂!可怜临安金羽剑,做了刀下冤屈鬼!悲哉悲哉,哀哉哀哉!”
一瞬间,一死一残。
剩下的赵炎狼,马东憨心中惧怕万分,双脚无法站立,只发软颤颤。
忽地,‘啪——’一声,一女子从一卧室窗户爬出,原是燕儿姐姐,马大漂亮浅睡之际,听得窗外喧嚣刀剑乱舞,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砸开碗边锯了三四天的木窗,身子轻盈,软骨如猫,但是一看得窗外的景象,她恨不得立刻钻回去。
两个怪物,一个只有半边脑袋,一个却有三只手,无论谁看见都怕极了,再见亲师哥司腾空倒在血泊里,咽喉插着两把刀。
刘定隘左脚挂在窗沿上,人已昏死过去,赵炎狼,马东憨瘫倒在地,两股战战,吓得下体尿已失禁都流了出来。
而燕儿站在窗口伫立,不敢动。
只有哭噎。
只有啜泣。
但是细小的啜泣也逃不过‘凶狠毒辣’的耳朵,半脑袋和三只手四只眼睛死死盯住燕儿,无论是谁被这两人盯住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甚至五脏搅动,胃里翻涌。
半脑袋道:“你是谁?”
三只手痴痴发笑道:“你管她是谁?这小娘子长得多水灵!让老子享受享受!”
半脑袋坏笑道:“你虽有三只手,却也有‘三条腿’,莫让人家小娘子受不了你了!哈哈哈。”
三只手道:“我要让这娘子,给我下一窝小三只手!”
半脑袋居然也难以忍受,半脑袋虽脑袋残疾却也是正常人,而这三只手实实在在是一个怪胎,未及细想,三只手已走向前。
燕儿一骇,顾不得许多污言秽语,奋力冲上前,冲开三只手,坐下看着师哥司腾空身体已经凉透,心里大悲,暴叱:“你杀了我师哥,我要活劈了你!”说着一抽腰间小金剑直刺过去,半脑袋横臂一躲,三只手双臂叉腰,胸口第三只手立马紧紧锁住小金剑,左右动弹不得。
半脑袋呵呵冷笑着,道:“师弟,你可对小娘子温柔些,你这糙汉子!这水灵的小娘子,嫩豆腐一样的皮肤,我是都不敢使劲亲,我怕亲坏了她!哈哈哈哈哈哈!”说着,居然趁着燕儿被困扼住时,左手揉胸,嘴巴已贴上她白皙的脸,燕儿心中一颤,几乎想到了自杀。
三只手笑了起来,道:“莫要抢我的女人,你在我后面排队!”半脑袋道:“我是师哥能不能优先!”两人又面面相觑笑着,这声音好似死亡的丧钟,笑声愈来愈强烈,铺天盖地袭来,燕儿浑身燥热心神不宁。
正在这生死存亡之际。
忽听得一人道:“是谁在笑,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家里死人了?”
但见得红梅小筑的屋顶上落下一人,黑衣黑袍,手执佩剑,燕儿一看这人,心中大慨,继而又陷入恐惧,道:“峰儿,你快走,快走啊,再不走就迟了!”这人原是睡在小黑屋的沈峰,半脑袋道:“你这娃娃,毛都没长齐,口气倒不小!”
沈峰根本好像没听到他说话,只对燕儿道:“燕儿姐姐,你别管我了,你对我如此这般好,我若一走了之,岂不是和这两个王八蛋一样了?”说着,他看向趴在地上大小便失禁的赵炎狼和马东憨。
三只手看着小娃娃口气狂妄,瞬间对眼前的燕儿姐姐一点兴趣都没有了,直接把剑带人用‘第三只手’扔了出去,‘簌——’一声,丢在高台之上,摔晕过去。
峰儿心中一蹙,对三只手,破口大骂道:“你这狗娘养的,你妈和你大舅舅偷情才生下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胎!”
三只手目眦尽裂,叱道:“你这娃娃姓甚名谁?好让我送你下地狱!”
沈峰笑道:“我姓沈!”
三只手呢喃道:“沈?”
沈峰又道:“我叫沈爷爷。”
三只手道:“沈爷爷?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
半脑袋‘唉’一声,道:“这小崽子骂你呢!你咋就听不出来,你这脑壳还没我这半脑壳聪明!”
三只手一怒,从背后拔出三只剑。
‘簌簌簌——’风中已带有残影,看出这三剑流动如同一剑,灵巧无比,迅疾如风。
沈峰拔剑迎去,却接不到剑招,三只剑忽然斗转,居然是一招华山剑派的‘雪花漫天’,一只砍上肩颈,一只砍去肩胛,一只直逼小腹,沈峰眼前缭乱,自料所有剑招都无这三把剑的破解之法,因为没有人是三只手,除了‘三只手’这怪胎一个人。
他心中自不平,忖道:‘不知脏老头的‘十招奇门心法’第十招‘翻云覆雨’十六字真言,是否有用?如此境地,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否则小命难保’他闭眼呢喃,身随心动:‘长舒气短吸气,归丹田静心神,十八般武艺精,连击拆胸中习。’
半脑袋和三只手只道:‘这娃娃是吓得眼睛都不敢睁。’索性一剑劈死,但是这剑落下却砍了个空,第二剑,第三剑当然自砍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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