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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里的青年突击队员娜莎,同时爱上了两个小伙子,一个是镟工,另一个是锻工。她看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被折磨得夜夜睡不着觉。这可如何是好?捥在碗里的是菜,煮在锅里的呢,也是,都是她口中的佳肴盛宴,这让她放弃了哪一个,心里都不愿意,日子都会过得不爽,她想把两个小伙子都一勺烩喽。
娜莎就去找到车间主任,说我真的是爱上了他们两个,放走了哪一个都心不甘呢。“主任同志,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吧?”
主任就问她了:“那你先说说锻工哪里好吧?”娜莎就拍着手说了:“锻工他身强体壮,力大无穷,能喝酒,他勇敢,能打架,干起活来更是一把好手,别人半天才完成的锻件,他一眨眼间功夫就做成了。你说这样的青年可不可爱?嫁给这样的青年好不好嘛?”
车间主任说:“可爱。嫁给这样的青年,好。那你再说说镟工哪里好呢?”娜莎就又拍着手说起来道:“镟工呢,虽然没有锻工那样身强力壮,是一张白白脸,可是他有文化,会搞技术革新,一搞技术革新,他一个人干的活计,就能胜过好几个人干的呢。他还在黑板上教突击队员们学习ABC,教我们学习微积分,学几何,让大家都成为技术能手。你说说镟工可不可爱呀?嫁给这样的青年好不好呢?”
“可爱。好。”车间主任想了一会儿,却挠了挠头说:“可是吧,我又总觉得这样做不大合适。 你看你一个人吧,一把就抓走了两个小伙子,那别的姑娘以后怎么办?你再看吧,我们无产阶级砸碎旧社会的锁链,刚刚站立起来,当家做了主人,百业待兴,GDP还不是那么丰盈,各种生活资料,生产资料还很缺乏,嗯对对,小伙子也比较缺乏,姑娘们也比较缺乏……所以……唉唉我跟你也说不清楚了。”
于是,当嘹亮的汽笛声刚刚停息,娜莎就沿着小路走上山来,站到了山楂树前说,主任同志说不清楚了,好多人都说不清楚了这件事,亲爱的山楂树呀,那就请你帮个忙说清楚呗,我快要愁死了呀,“山楂树山楂树,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呢?”
山楂树就摆了摆头,摇摆下一片片的树叶来,指点着娜莎说了:“那锻工喝酒,打架,这总不大好吧,俗话说酒能乱性,再喜好打架,火上加薪会坏事情的。”娜莎就为锻工辩白说了:“锻工喝酒却是心里有数,从来没有过因酒误工、因酒滋事的事情发生。男人不喝酒那还像男人吗?再有他打架,更是从不欺负善良无辜,他打的都是坏人呀。一次工段长波洛苛基,仗着姐夫是工业局长,欺辱我闺蜜谢廖莎,逼得谢廖莎大了肚子险些自杀,锻工就把波洛苛基打得半个月爬不起床来,痛得哭爹叫娘,以后再不敢欺辱女人了。你说锻工这样的青年,不可爱吗?”
山楂树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嘴里嘀嘀咕咕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锻工可爱。可爱。而那镟工白白脸,也不大妥当吧?我们是战斗民族,娘娘腔可不附合我们的民族身份。”娜莎立刻反对说道:“镟工可不是娘娘腔呀。他有聪敏大脑,带领我们搞技术革新时,可严厉了,有半点差错便吼我们,接着就手把手教我们每一道工序,使我们的产品在共青团质量评比竞赛中总拿第一。这样有技术有学问的青年,怎么能说他娘娘腔?反之比那些顶风拉硬屎,嘴上卖片汤的人,更有力量哈。你说这样的青年祖国是不是更需要,是不是更可爱呢?”
“更需要。更可爱。可爱。”山楂树也就被娜莎问得挠起头来,也想了一会儿又说:“可是吧公民,我觉得你们车间主任说得还是有道理的,公民你这样做还是不大合适,两个小伙子都被你一个人抓走了,那别的公民怎么看?别的公民什么感受?贪多嚼不烂哈。对了还有那两个小伙子,他两个又是什么感受?更别说那些姑娘们了。我们的确是刚挣脱了旧社会锁链,刚刚站立起来,百业待兴,啥啥还都不是那么丰盈,发达,啥啥还都很缺乏,比如锻工,镟工,姑娘……唉唉我也跟你说不清楚了呢。”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这时,风云突变,希特勒那老小子,偷摸摸发动了闪电战。一时间,坦克装甲,虎狼之师,突破边界,侵入进来,从城市到乡村,战斗民族的国土上,到处奔袭着侵略者的铁蹄,到处血雨腥风,战火熊熊。卓娅和舒拉都上战场了。那些毫无人性的法西斯鬼子,还把卓娅残酷地杀害了。
“在我肺被气炸之前,我要报名参军上前线,去杀法西斯鬼子。”青年锻工话音刚落,青年镟工也已跑过来了,说道:“我也要去,卫国向前,杀尽鬼子。”于是,锻工和镟工同时报名参了军,踏着歌声奔赴战场:
“战斗的号角发出警报,
穿好军装拿起武器,
共青团员们集合起来踏上征途。
万众一心保卫国家,
我们自幼所心爱的一切,
宁死也不能让给敌人,
胜利的星会照耀我们。”
在战场上,锻工和镟工都同样勇敢,谁也没有含糊过。镟工枪打得比锻工准,锻工对镟工另眼相看起来道:“行呀哥们,有把刷子,在工厂时还真没看出来呢。”镟工得意回说:“那是,出水才见两腿泥,刷子以后,还会有呢。”接着就批评起锻工来又说,“以后不要看见敌人就冲,你要动脑子,更好地保护自己才能更多地消灭敌人。”锻工嘿嘿一笑说:“好,听你的。”
一次战斗中,敌人的一辆坦克驶过来,模冲直撞,镟工的枪法再准也不管用了,战士们被压制住危险重重。突然,锻工抱起反坦克炸药包跳出战壕冲上去,拉响了炸药包没有炸毁坦克,一排机枪子弹却打中他胸膛倒地死了。说时迟那时快,镟工抱起两个炸药包冲上去,在被机枪击中的同时贴紧坦克拉响炸药包,“轰”然一声,敌人的坦克炸飞上天,镟工也跟随着锻工一同,瞬间化作了日月星辰,大地山河,化作了辉煌,化作了永恒。
噩耗传回了工厂,传回了车间,娜莎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她像一株树那样沉静。可是手上,却是不停地工作,拼命地干活,像是要把锻工和镟工的那份工作也都干出来。努力地多生产出一卷棉纱,一颗锣丝,一粒子弹,把它们送到前线,送到战场。“我们自幼所心爱的一切,宁死也不能让给敌人。”消灭法西斯,把鬼子赶出去,祖国必须获得解放。乌拉!
于是,当嘹亮的汽笛声刚刚停息,娜莎沿着小路又来到山上。她要建一座丰碑,碑上刻上锻工,镟工,和她三个人的名字,就把丰碑竖立在心田上。
于是,娜莎的心愿实现了,她有了两个爱人,一个是锻工,另一个是镟工。在山楂树下。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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