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眉头没没脑的话,席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茶馆内的瞎眼老人和老板老持稳重,只是怪异的打量这位来客。
张扬可不管那么多,眉毛一扬:“唉,我说你是哪根葱,说什么痴话,没点眼力见吗,没看见我们有正事要谈,没事赶紧走,今天不打算做生意了。”
挥手就要打发人家出去。
男人不为所动,开始摆弄起凉透的茶盏,“讲故事,总比听那些三流乐队演奏来的好吧。”
“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被个闲杂人等撩了逆鳞的张扬,“腾”的站起来,“谁的裤裆没管住把你露出来啦,今天你要是不跟我掰扯清楚这事,我让你竖着进来,躺着去找你妈妈!”说着还抄起来一条板凳。
“慢着…”掌柜拦住张扬,走到年轻人跟前,作揖,“还请问先生贵姓?”
一直冷傲的客人终究给了掌柜一个面子,起身回了一礼“免贵姓白,称呼我白秋就行。”
“听名字就像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哈哈哈…”刚才被六叔强势拦下的张扬,开始在一旁冷嘲热讽起来,干笑了几声,没有人附和他,一时显得特别尴尬。
“嗯……白先生如果你真有意在此亮艺,小店当然是荣幸至极,只是不知你都说些什么,可否说上几段,让我们几个也看一下你的诚意?”
掌柜老六知道这个叫白秋的不是无的放矢,恐怕也不是位单纯的茶客,这招以退为进,试试此人的深浅。
那人倒也干脆,重新坐下,吆喝了一声:“看茶!”
掌柜撇了一眼大力,示意换茶。
新茶端上,芳香四溢,是上好茶叶。
白秋一旁早就围起来看客,一个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月,另一个竟是瞎眼二叔旁边的妩媚女子,此时一脸兴趣盎然的盯着白秋英俊的脸蛋瞅个不停。
白秋用热茶清了一下喉咙,整理一下思绪,开始了他的故事。
中央城商业中心发生了一起特殊案件,一名保安人员,在夜间值班期间莫名死亡,尸体也凭空蒸发。
公安人员调取当晚视频监控时,发现了极其诡异恐怖的一幕。
案发时,大约凌晨一点多,失踪人员保安王二在西门岗亭睡岗,当然现在谁也不会去追究他的失职。
然后约么过了半个小时,在视频中可以看出王二这个觉像是被什么打扰了,有些狂躁,然后拿着对讲情绪激动的时候说着什么。
也就是十分钟之后,接下来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王二仿佛被什么千斤重物从头顶挤压,瞬间被挤成肉饼,岗亭的玻璃被迸溅的血浆漆成了红色。
尸骨,莫名消失了!案件一筹莫展,陷入了胶着。
当事人王二是个保安,一个新开盘写字楼夜班保安。人都说三十而立,可他不知道拿什么来立。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个像样的手艺,初中就辍学,浑浑噩噩到了三十好几一事无成,正巧小学同学在这干秩序主管,攀了个关系,混了个长夜巡逻的好差事。
“小呀么小二郎,背着书包上茅房,不怕太阳晒,就想大姑娘……”
刚接班不久的王二,头上班自己就喝了点,有点高。
哼着自编的小浪曲儿,开始在楼群外围溜达。一身保安制服被他穿的歪歪扭扭,酒后返热,大冷天连大衣都没穿。
摇摇晃晃的走着醉布,手电筒的光点,被他甩的成了一条凌乱的白线。
平时需要一个小时的巡逻路程,硬生生让他走到了将近十二点。
“王二,王二,收到请回答。”
好容易巡更完的王二,这个时候酒劲上来,两眼一直打架,这个点,按照往常,他早就在自己的秘密地点安心睡他的大觉了。
队长呼叫自己准没好事,王二平日仗着自己那点关系,一直不把队长放在眼里,也装作没听见。
“王二,王二,死哪去了,给我滚回警卫室!”队长肯定猜到王二在装聋,气的不轻。
“老子关机,让你再叽叽歪歪”王二伸手就关掉了对讲机,美滋滋的来到自己的“小窝”舒舒服服的躺下。
刚进入梦乡,“砰”一股大力将安全门踹开,进来一个高大人影。
“王二!”一声暴喝,迷迷糊糊的王二被吵醒,揉揉眼睛看清来人。
“孙队!”呲溜一下蹦起来,满脸胆怯。
踹门的是夜班队长孙大志,也就是刚才呼叫王二的人,此人东北人,膘肥体壮,嗓门也大。
孙大志一个健步冲到王二面前,单手拎住他的衣服,王二被卡的喘不过气来。
别看背地里对这个孙队一百个瞧不上,可是真面对这个一米八多个头的壮汉时,王二这百十来斤的身板还真发怵。
俩人推推搡搡的出了门,孙大志长满横肉的脸贴着王二骂:“老子叫你听不见是吧?告诉你我不管你有谁罩着,惹急了我,我能把你屎给攥出来!”
往前一推,王二一米六五的个头一个撇咧差点摔个跟头。
“老张家里有急事,西门岗没人,你赶紧给我死过去!快点,慢了我卸了你!”
“好好好,我马上去”王二胡乱的给自己带上帽子,唯唯诺诺的跑开了。
“呸,妈的什么玩意,整我?走着瞧,有你好看的!”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的王二,这才心里好受点。
来到西门岗亭,王二门一关,搬来两张凳子,坐一个,脚搭一个,空调暖风开足,想这么着凑合补个回笼觉。
闭上眼睛却不困了,或许,孙大志的凶残让他一时没有睡意,索性就打开对讲机收音机功能开始听歌。
时间已经是午夜时分,多数电台已经休息,只有少数还在播放歌曲。
“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的拍………”王二搜索到一个频道,正播放着刘德华演唱的经典歌曲《冰雨》。
听着熟悉的旋律,他又开始昏昏欲睡。
西门岗附件是一条未竣工的马路,石块水泥扔的到处都是,除了白天施工的人员,晚上基本没人上这溜达,王二也就负责看护一些施工器材。
岗亭外寒风正劲,光秃秃的树杈被吹得呼啦呼啦作响,盖沙子的苫布被吹跑一块,正好打在门岗玻璃上。“咣当”一声,吓的快睡着的王二一个机灵。
沙子被卷的到处都是,王二想着起来盖一下,可看一眼远处路灯都被刮的摇曳,加上这个地方照明不足,昏暗一片。他缩了缩脖子,重新拧了拧屁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接着睡觉。
就在他刚闭上眼睛,对讲机发出说话的声音“往北,对,再来一点,好,放吧。”
短暂的声音后是一段滋啦声,然后音乐频道的歌声又响起,这次换成了邓丽君的歌。
王二拿起对讲机调了一下频道,各频道没有什么异常,“邪门!,这都几点了,还有工地的信号串过来。”
将手里的对讲机放下,心里打定主意,就是天现在崩个窟窿,也别想让他从这岗亭出去,这该死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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