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猫与柯基
第三杯酒敬你,在这无边的夜里。
漫无目的的夜,总有人在枕边窃窃私语,像极了夏日午后的蝉,聒噪个不停。当然还有无边无际的寂寞,任你翻涌再多的浪花,也逃不出去,所以第三杯酒敬你。
那应该是隆冬,大雪压满了所有的树梢还有你的毛呢大衣,吱吱作响的雪被你踏出一道鲜艳的痕迹,通红的左手还拎着那一壶被你热了无数遍此刻却没有了温度的老酒。你只是笑,地上的雪被你映得红了脸庞,街道的灯光再也昏黄不亮,只有那皎洁的月,洒着所有的相思,整个世界都被它铺亮了。
你在炉火边坐下,抖了抖鞋子上的雪,顺势把酒放在了炉子上。没有丝毫的犹疑,更没有半点不自然,当你抬起头的时候一盏瓷杯刚好进入你的视线。
“我没有想到你会来。”
“雪太大,我在屋里无处可去,就想到了你。”
“第三杯酒,我应该敬你。”
再也没有了寒气,只听见两个男人的呼吸在狭小的木屋里氤氲。
那应该是在西伯利亚,周年的风在山谷里转啊转,找不到出口,也不愿离去。
“等把这段故事过去了,咱们就离开西伯利亚,好么?”
恰巧有风吹过,我看到了你眼里闪烁的渴望,那风吹到我的耳旁,把你的声音拉的呼呼作响。
“行。”
这一个字被风吹的七零八散,不知道它会飘多远,我看见那天的夕阳,好像伸的特别长,你的头发被染成了棕红色,屋里的炉火正旺,耀得整个屋子都满是星辰。
“咱们来这里有三年了吧?”
“是啊!”
我捕到了你言语中的无奈,那或许是一种悲哀。
“回屋里吧,外面风冷。”
酒在炉子上冒着热气,欢乐的滚烫着,像故事在脑子里翻来覆去。
那应该是七年前,大片的木棉从树上落下,滚滚的火红。满江的船在云里飘,满山的人在雾里绕。
你把头发梳向左边,一身的英气,在那火红里光彩熠熠。
“如果愿意,我那里有酒。”
你只是笑,把那船送到江南的水里慢慢摇。
“不如就在这船上,有清风,有明月。”
“有大片的波澜,有满眼的蹒跚。”
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语,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杯盏,竟如古人般安逸。
“见过雪吗?”
“大片大片的白吗?”
“还有风。”
“呼呼作响吗?”
你还是笑,就像划开水面的波涛,潜进水里,没了踪迹,船底的鱼游出来,打个滚再钻进去。星星隐了下去,月亮也隐了下去,太阳升了起来,雪也飘了出来。
如果有第三杯酒,那么我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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