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玩

上元节，人间灯火通明。

两只仙鹤翩然飞来，带起一条流光。

它们站上枝头。

个头小的那只警惕地四下打量，“大哥，我们这样跑出来不会被发现吧？”

身材高大的那只大咧咧地挥起大大的翅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怕啥？老三，我们两个一起走的，发现不了。”

“我们有多少时间？他们下一局不会发现吗？”老三好奇地看着脚下的树，还有树下汹涌的人流和绚烂的灯火。

“他们不会发现的，我看他们都不数的。”老大看到一旁树上有只漂亮的白鸟，一挥翅膀，准备飞过去搭讪。

“大哥，三哥。我们来了。”空中传来一阵喜悦的叫声。

老大收起翅膀，循声望去，看见另两只仙鹤从高空滑下来。是老二和老四，刚才开口的就是活泼的老四了。

“你们怎么也来了？”

“大哥，你和三弟出来玩，也不带我们两个，太不够意思了。”

“我是怕走的人太多，会被发现。”老大无奈地说，“算了，来了就一起玩吧，反正我们四个，双数，也不容易被发现。”

“大哥，他们俩还带了灯笼过来。”老三指着飘在一旁的一只大大的灯笼，脸色煞白。

老大的脸一下子也白了，连同它的鹤顶红，突然没了红色。

“胡了！自摸八万！”寿星佬把一个麻将牌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然后推倒了面前的牌。

其他几人悻悻然推倒各自的牌，连同没有摸的牌墩，搅和进牌池里，哗啦哗啦开始洗牌，又重新开始砌墙。

“咦，怎么少了一只？”赤脚大仙摸着最后一张剩牌，孤零零不能凑成一个牌墩。

四人四下看看，没有找到。

赤脚大仙看着寿星，眼神充满狐疑，“你藏牌了？”

另两个人也看过来，“不会吧。难怪你今天老是赢，原来出老千。”

“你们别胡说，输不起呀？”寿星急了，突出的额头红了起来。

“先看看少了什么牌吧。这幅麻将可是我们好不容易凑好的，少了牌以后我们偷偷摸鱼还咋消遣？”财神先打了圆场，他和寿星在同一个部门工作，关系不错。

几个人一阵子稀里哗啦，各自施法，万筒条风，四人各自负责一种牌，很快就把乱七八糟的麻将牌按照大小花色整整齐齐排好。

“少了个一饼。”赤脚大仙手快，首先码完了。

“这是南天门的灯笼，明天找四大天王问问，去库房找个新的灯笼炼一炼。今天找不到就算了吧，不打了，明天还有晨会。”财神打着哈欠，用手拍拍嘴巴。

“不止。”南极仙翁开口了，他面前是一堆条牌，“还少了四个幺鸡。”

“我说我胡个一四条怎么那么难。”赤脚大仙大声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