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住处,杨明却不进门。他越反常,我越心慌。
“诺诺,我妈让我速回家一趟。”他说,丝毫不提“未婚妻”的事。
“杨明,你没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诺诺,你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你回家吧。”我说道。其实心里想听杨明解释,可他表情急切,我只好把焦虑惶恐放一边。
杨明旋即转身离去。门口霎时空落落,胸口有种说不上来的闷。
一连三天,杨明没再回来,也没与我联系。我思忖再三,给他发信息:什么时候回来?
可发完之后,等一下午都没能收到他回复。打他电话,却无法打通。
晚上,我洗完澡,正用电吹风吹头发时,手机忽然响了,是一个新邮件提醒。
我打开邮件,大吃一惊,竟是杨明与“未婚妻”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里,杨明称呼“未婚妻”为宝宝。我一看到这二字,心便似被针扎了一下。头也瞬时跟着痛。我继续往下读,可读着读着,眼泪涌上来。聊天记录里全是他与“未婚妻”打情骂俏,言语不矜、庸俗不堪,难以想象,杨明竟有如此一面。我关闭邮件,不想再读下去。杨明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不是说会保护我吗?
这天晚上,我失眠了,睁着眼,看着空荡荡房间,胡思乱想。天快亮时,终于撑不住,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杨明与他“未婚妻”举办婚礼。在杨明要给她戴结婚戒指时,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冲过去,一把拉着杨明手就跑。可怎么也跑不动,努力挣扎,也无济于事。终于,我醒了。阳光洒在床前的白色毛毛地毯上,温暖柔和。
厨房传来“哗哗”流水声。不会是我忘记关水了吧?我旋即下床。一到厨房门口,便看到一熟悉身影,是杨明。我忽然想起那份聊天记录,不知自己该表达欢喜,还是冷漠。
杨明转身看向我,他的脸竟是“未婚妻”的脸。我惊叫出声。睁开眼,杨明正坐床前看着我,眼神虽带焦急,仍温柔似水。我担心又是梦,忙用手掐自己,感到疼痛。这才定下心来。
“诺诺,你梦到什么了?刚刚你在睡梦中又哭又喊的。”杨明一脸疑惑。
我把梦境跟杨明讲一遍。谁料,他听完“哈哈”大笑。
“我不会放弃你跟别的女人结婚的。我不会的。”他说。
我把那份聊天记录给杨明看。他却笑得愈发厉害。
“诺诺,你做噩梦就是因为这个吧?”他说,“我才知道你这么在乎我。可是,这些话不是我说的。你看,这些图片是用修图软件处理过的。你看这里,有个头像忘记修图了呢。”杨明指给我看。
果然,一个露出一半的头像,和其他头像显然不同。都怪我昨晚一生气,失去理智,没看清。
“她说她怀孕了。这个事也和我没关系。”杨明认真说道,“我承认我曾犯傻,想放弃你。可与她拍完婚纱照,我便醒悟过来。我没有碰过她。”
“难道她没有怀孕?故意骗我们?”
“以我对她的了解,有这种可能。不过,诺诺,幸好你相信我。要不,我比窦娥还要冤。”杨明拥我入怀,“不过,只要你相信我,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我,我都不在乎。”
我脸霎时热了。昨晚真不该怀疑他。
杨明惊呼起来:“诺诺,你脸怎么这么红?你发烧啦?”
我愈发羞赧,忙把脸埋进他怀中转移话题:“不是啊,这几天你去哪了?”
“我在陪我妈。她最近身体不大好。毕竟上了年纪,平日里张牙舞爪的,身体一不舒服,就变得特温顺,跟个小孩一样。”杨明在我耳边碎碎念,“其实我妈不发脾气时,是挺好一老太太。就是她太依赖我,怕我娶了老婆就不要她了。不过,诺诺,你放心,以后我会说服她的。”
窗外天空澄澈、阳光清亮,我在杨明怀中,闻到他身上干净温暖的熟悉味道,想一下子变老。
以往,我总觉北京冬天干冷、萧瑟、孤独不堪。今年,竟没有如此感觉。或许因为每天有杨明陪伴。他总拥我入怀,不分场合、时段。人多时,我羞赧想逃掉,可总被他捉住、霸道揽进怀中。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变成连体婴儿。”我抗议道。
“乖,听话。”杨明搂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他语气温柔却坚定,我没出息,只好“缴械投降”。
后来,我才知,杨明所有反常,都为默默保护我。
只一次,在商场里,他松开我,去洗手间。我边等他,边无聊走来走去,经过楼梯口时,猛然察觉后面有人冲向我,可没等我扭头看清那人是谁,就被人推了下去。
我尖叫着、本能想抓住什么,可都抓不到。我直直摔落在楼梯上、滚了下去。脑袋碰撞到硬物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坏了,这下我真要挂了。紧接着,我意识关闭。
再次醒来,便是在医院。我右脚打了石膏,动一下,疼痛似一只小蛇,从脚部一直钻到大脑神经末梢。杨明满眼关切和疼惜:“诺诺,很疼吧?”
“还好。不动就不疼了。”我不想让杨明担心。
“医生说你小腿轻微骨折,需要静养一个月。把你推下楼梯的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杨明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没保护好你。她曾威胁过我,我以为她说说而已,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我原以为我能保护好你。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她不会是你那个‘未婚妻’吧?”我问道。
杨明脸红了,他点点头:“她叫曾子墨。诺诺,她早已不是我未婚妻。”
他对曾子墨彷佛很是失望、排斥和厌烦。
这世上,许多事都不能强求,爱情尤其如此。就算你强求得到了,也是暂时,时间一到,你就会失去。有时,我们得信命。该放手时潇洒转身走,才是最佳选择。可道理谁都懂,能做到的人有几个?
我一向不喜欢医院,便强烈要求杨明带我出院。他起初不肯,但终究禁不住我软磨硬泡,背我回了家。
到家之后,我才察觉脚无法动弹,什么都做不了。不过,幸好有杨明。他似照顾不会走路的幼儿,呵护备至。
(未完待续,喜欢这部《我们离婚了》小说的朋友们,请关注我简书:廉子,会持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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