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大姐,这个字怎么念,你不是高中毕业吗?”
“麻大姐,你不是装傻吧!”
“麻大姐,王锤子又欺负了?”
……
01
麻大姐是个哑巴,长了一脸麻子,两个粗黑的麻花辫垂到胸部,总是腼腆地低着头,村里人习惯叫她麻姐。
她的老公是个矮穷的瘸子,名叫王锤子,是村里出了名的恶霸,靠卖肉为业,整日酗酒成性,残暴凶狠,对麻姐非打即骂。
村里人见了,非但不出手相助,还冷嘲热讽地说,“可惜她是个哑巴,要不然,也不会嫁给瘸子,整日受气。”
麻姐总是一脸愁苦,紧绷着嘴,坐在村头的石磨上,低着头,死盯着一个地方,时不时地一阵冷笑。
麻姐有个儿子,因为像极了王锤子,她也就不大喜欢她,平时不闻不问。
听说这哑巴啊,还是个神经呢,也不知道王锤子从哪捡来的。
02
麻姐其实不是哑巴,她也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爸爸妈妈,还有个成年的弟弟,日子虽贫苦了些,一家人却其乐融融。
父母在窑厂烧砖,每天风吹日晒,皮肤被高温考的焦黄,只换来菲薄的收入,日子过得朝不保夕,但从没有苦过孩子。
后来窑厂的生意越来越好,老板接了个大单,厂里的活多了,也就有了夜班。夫妻两人每天起早贪黑,过着两班倒的生活。
有一天上夜班,两人都犯困,眼皮子打架,正把烧好的砖头从窑洞里掏出来,脚下一个踉跄,砖头七零八散地倒了一地,夫妻二人都被烧死了。
姐弟俩哭天喊地,整天以泪洗面,没有了父母,成了没人要的野娃,麻姐也变得抑郁,寡言少语。她带着弟弟上街乞讨,每天食不饱腹,受人唾弃。
03
村里有个无赖王锤子,恃强凌弱,见麻姐颇有几分姿色,就动了歪心。
这日,弟弟去街上买包子,不巧王锤子又来打麻姐主意,见麻姐一人在家,两眼放光,嘴里泛出口水。
麻姐见王锤子动机不纯,瞬间流露出惊恐之色,对王锤子拳打脚踢。
王锤子欲发恼火,一把按住麻姐,将她一番羞辱。
恰巧弟弟回来,见王锤子羞辱姐姐,随手抄起墙角的铁臼,把王锤子打成残疾。
王锤子疼的在地上打滚,姐弟二人趁机逃跑。
次日,王麻子拄着拐杖,带着警察找上门来,声称要抓弟弟坐牢,麻姐不忍连累弟弟,一阵哭喊,求王锤子原谅。
王锤子年近40,因名声败坏,至今无妻,见麻姐年轻貌美,说只要麻姐嫁给他,他就放了弟弟。
麻姐为了保住弟弟,决定下嫁王锤子,弟弟抱着姐姐痛哭,绞尽脑汁,也无计可施,只好认命。
麻姐本就沉默寡言,嫁给了王锤子,自此一言不发。村里人趁机取笑,想尽一切办法博她开口,都没有成功。
04
麻姐偶尔也会开口,主动讨好王锤子,从他那里捞取一点臭铜钱,给弟弟寄去。可每次一提钱都被他打个半死,后来也就断了这个念头。
麻姐也想过自杀,有时候是站在河边,有时候站在楼顶,但总觉得有点不甘心,她想带走点什么东西。
那些东西让她有苦难言,又于心不忍,让她甘愿沦为哑巴,她犹豫了很久,一直没想清楚。
直到今天,他看见王锤子,磨着大刀,对面是一头无辜又可怜的的母猪,正等着被王锤子宰割。
为什么不反抗呢?
大刀砍向母猪的那一刻,麻姐心里莫名的发慌,她立马叫住了王锤子,随即端出了一碗热水。
“口渴了吧,”她擦了擦王锤子额头上的汗水,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
王锤子见媳妇一改常态,温柔可人,觉得不对劲,毕竟看惯了她那张寡淡的脸。
麻姐又搂了搂王垂子的脖子,故作撒娇,“你要是不喝,我就替你喝了。”
王锤子不再警惕,放下了屠刀,也放下了长久以来的的冷漠,端起碗一饮而尽。
她想了想这些年对媳妇的种种恶行,万般懊悔涌上心头。
为什么不能好好过呢?
他决定痛改前非,有千言万语想说于媳妇,可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顿时口吐白沫,绝气而亡。
见王锤子没了呼吸,麻姐终于开怀大笑,她好久没有这么肆意了。她终于带走了让他耻辱的一切,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
她突然向那头母猪走去,随手解开了它身上的绳索,拍了拍它的背部,母猪仓皇窜逃。
“你终于自由了”她望向那头猪的背影,有一种胜利的泪花在闪烁。
她随手端起剩下的半碗水,也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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