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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柳岩回家看望年迈的母亲,站在熟悉的村落前,柳岩已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女孩,而是经历过风雨洗礼的成熟女性。她的孩子如今步入大学门槛,正如当年的她一样,满怀憧憬。回到这片孕育了自己的土地,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激起心底最温柔的波澜……
1.
2003年7月,高考落下帷幕。柳岩收到北京吉利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非常高兴。可意外似乎总是让人措手不及,他父亲在上街买农具的途中发生车祸,导致半身不遂,只能靠轮椅出行,家里失去主要劳动力,学费成为她读书的最大难题。
时间很快就到入学报到的时候,母亲去了趟舅舅家也没有为她凑齐学费,主要是父亲住院人家就帮了不少,前面借的没还,再借舅妈就不乐意了,母亲带着失落地心情回家。柳岩看到家里这种情况,维持生活都困难,哪有钱供她读大学。她决定自己去南方打工,一来贴补家用,二来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
她一个人坐上去西安的绿皮火车,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心中充满对未知生活的向往。坐她旁边的是位中年男性,比她大十多岁。柳岩十九岁,身材高挑,这位清纯美女犹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石,浑然天成,她的笑容满面春风,温暖人心。
火车刚到泾河大桥,这里已经拉好警戒线。桥洞内有塌陷现象,沙土往下流,工作人员放置警示牌,所有来往车辆原地等候,要么原路返回,火车零时停车。
车厢内一下就热闹起来,有和同伴一起聊天的,有前后凑一桌玩扑克牌的,还有耳机一塞爬桌上睡觉的……好一幅多姿多彩的生活画面,只有柳岩傻傻地望着窗外,只希望能早点通车,她就可以早点到达她要去的远方。她一会望望窗外,一会儿在车厢内走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旁边的大叔也注意到,坐他旁边的这个女孩,他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掏出口香糖递给女孩,女孩看了看说:“谢谢!”
大叔热情地说:“小姑娘,我在西安开酒店,我不是什么坏人。”柳岩也没说话,因为她第一次出门,对陌生异性的戒备心理还是比较强的。大叔就再没理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忙自己的工作。火车停留四小时后,终于缓缓移动了。
凌晨三点,火车到达西安车站,车里的人们都纷纷收拾行李下车,柳岩也下了车,坐她旁边的大叔递给他自己的名片,并提醒他说:“我就在大唐芙蓉园附近开店,你到西安也可以来找我。”她接过名片扫了一眼,王博凯, 年龄30岁,新世纪花园酒店经理,她将名片塞进口袋里,跟着出站人流走出了火车站。
2.
经过一周时间的各种碰壁,柳岩终于在一家名叫“皮薄饺子馆”安顿下来,这里管吃管住,她成为饺子馆的员工。
早晨八点,她刚上班的时候,正在拖地,店里座机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她接起电话问:“喂,你好!这里是皮薄饺子馆。”
“找你们老板。”
“老板还没来,你需要什么可以直接给我说。”
“我要预定十五斤饺子,赶下午5点以前,送到新世纪花园酒店。”
“你需要什么馅?”
“五斤大肉白菜馅,五斤鸡蛋韭菜馅,5斤茴香馅。”
“茴香馅的没有。”
“那就牛肉萝卜馅。”
还没等挂断电话,老板走进来了。
柳岩立马把电话递给了老板。
老板说:“您哪位?”
“我是世纪花园店小王,我们下午有15桌席,恰好需要15份酸汤水饺,最近酒店后厨忙,就直接要你们现成的饺子。”
“好的!没问题,肯定按时给你送到。”
他点了一下,前一天卖剩下的速冻饺子,还有十来份,送的都不够,自己还要打发店里的客人。
他快速收拾饺子馅的配菜,让柳岩打下手,一会摘菜,一会洗菜沥水,一会炒肉,他们一起忙碌1小时后,就动手包饺子。
不知不觉就到中午到饭点,店里也热闹起来了,顾客有的要酸汤水饺,还有的要蒸饺,也有要干饺……忙碌了一个中午。
时间很快到下午四点,老板有其他事情绊住了,脱不了身,送饺子的任务只能交给柳岩来完成。
柳岩带上三包饺子,搭乘小蓬蓬车来到新世纪花园酒店,接待她的正是火车上遇到的王博凯。
她也很震惊,世界这么小吗?这么快就又遇到了……
王博凯兴奋地说:“看来我和你还真有缘,又见面了。”
“我来送饺子,我也不知道,饺子就是你预定的。”
“不急!等我一下,我把饺子交代给后厨,就借地主之谊请你吃顿便饭。”
“不行,我只是来送东西,我还要返回店里,给老板交待清楚,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好不容易在西安落脚,管吃管住,不能丟了工作。”
王博凯听后,立马打通了饺子馆电话说:“赵老板,好巧呀!你店里的服务员是我认识的朋友,向你请半天假,我和她叙叙旧。”
电话的那头说:“好的,没问题,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挂断了电话,柳岩再找不到理由推脱,只好听从王博凯的安排。他交代完工作,他们一起出了酒店大门。
3.
柳岩和王博凯一起去西安钟楼的回民街,这里有各个地方的特色小吃,这里的人好多,街道热热闹闹,不得不说,在西安打拼成经理的王博凯还熟悉这座城市。他挑选的美食都是小姑娘爱吃的,在逛街,吃东西的途中,柳岩逐渐放松了警惕。
时间很快就到了凌晨,但繁华的长安街灯火通明,好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地走着,年轻人的夜生活的才刚刚开始。逛完小吃街,享受完美食,王博凯带柳岩来到自己的住处。
他们聊了好多话题,老家的变化,老家的风俗。当话匣子打开的时候,两人的距离就拉进了。
王博凯问:“柳岩,你打算端一辈子的盘子吗?”
“不,我要打工挣到钱,再读书。”柳岩说。
“就靠你挣的那点工资,何年何月才能攒够学费。我可以提供给你读书的钱,你做我的情人吧!”王博凯说。
说话之余,他一把将柳岩搂进怀里,亲了起来。
柳岩慌乱地挣脱他的怀抱,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柳岩非常气愤地说:“披着羊皮的狼,原来你的心思在这,难怪对我这么好,我还差点相信了你。”
王博凯说:“你误会我了,我第一次火车见到你,就被你的清纯所吸引,只是我已经有老婆孩子,我就没有表达对你的喜欢,再在工作中遇到,这也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
柳岩说“你有家室,还沾花惹草,你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人,让我给你当情人,亏你想得出,你去做你的梦吧!”
柳岩甩门而出,离开了是非之地。
凌晨的夜晚风是冰凉的,繁华的城市是陌生的,孤独的心是无助的。前所未有的迷茫充斥着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心,花儿一样的年龄,可对未来充满胆怯,此时此刻,柳岩想死的心都有。
不远处的心心相约KTV传来:
从头再来,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她擦干眼泪,迈向下一段征程……
4.
当服务员只能吃饱肚子,再被这样的事闹腾后,她决定再往南走,反正在那里都是一个人,再远一点又有何不可,更多的是自己再也不想见到文质彬彬的王凯博。
她来到美丽的大广东,这里的车站好大,人群密密麻麻,有走廊抬价的,有乘坐电梯的,她将何去何从?原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这样的景象!
出了车站,柳岩看到有拿着广告牌招人的。她心想:肯定不能去,白捡到的就不叫机会,她去了一家咨询公司,转介绍工作的,咨询公司不收咨询服务费,等工作稳定后,从第一个月薪水里面扣100,她想了想,这个可行,起码自己有安身之地,她跟随服务人员坐上了去工厂的车,三个小时后,Tous专供商业园呈现在眼前。她看到了新希望,看到了新未来!
在这里她一干就是三年,她晋升为小组长,管吃管住,月工资开到3500以上,看着同一届的同学毕业,找到心意的工作,她决定用这三年自己攒下来的钱继续学习,她返回西安,进了西安西京学院,又一次开启了自己的读书生涯。
5.
她起早贪黑生怕自己跟不上节奏,在别人在校园享受爱情带来浪漫的时候,这个经历了打工生活的女生,多了份坚强与睿智。
阳光明媚,微风不燥,她高挑的身材,长长的秀发,一个背景杀把研究生导师深深吸引,她去图书馆,导师跟随她的背影也去了图书馆。
沉浸式地啃书两小时后,她慢慢起身,走出图书馆,导师也跟随一起出了图书馆,导师加快脚步,和她并排走且有礼貌地主动搭话。
“同学你好!哪个系的?”
她抬头一看,带着几份成熟稳重的男人和自己说话。
“我是今年的新生,自考本科的,专业会计。”柳岩说。
“看着不像新生。”
“我休学四年,又来的。”
“我是上一届研究生导师,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老师请吃饭,自己多大的面,那有拒绝的道理。
她从嘴巴里挤出一句。
“谢谢你,好的!”
他带她走进老师餐厅。他们找了个中间没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师去打饭的窗口要了两份自助餐。
同事看见了,笑眯眯地说:“刘老师动作挺快呀!从来没见过你带女孩单独吃过饭,直接拍拖了呀!”
柳岩听到他们的对话,一下子不好意思了。
她害羞地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他发现异样,赶紧打破窘迫地局面说:“不用紧张,同事之间开玩笑的话,不要放心上。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叫刘瑞琪,今年30岁,无婚史,陕西彬县人,现定居西安。”
她不敢介绍自己,只希望快点吃完饭,逃离这尴尬的氛围。
他们一起吃完饭,柳瑞琪送她到宿舍楼下,她回了宿舍,他消失在人群中。
经过三年的刻苦努力,她修完所有的课程,顺利拿到本科毕业证,她和刘瑞琪的爱情也修成正果,举办了简单的婚礼,她应聘到西安一家三资企业当会计。
又过了两年,她的孩子出生,她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两件事,结婚生子,整个人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在爱情的浇灌下更显现出几份淡雅韵味!
二十年后,她的孩子已经考上大学,她回老家看望母亲,走在熟悉的地方,满满的回忆涌上心头!
手机响了,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妈妈我下周有时间回家一躺,你要给我准备好吃的,学校食堂的饭菜实在难吃。”
“好的!我回老家看望外婆,有点事情处理。”
“妈!同学找我,我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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