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习室里,所有人都在赶交最后的论文,我读大三,高高的个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整天在宿舍打字,我学的是汉语言,那些解词析句的书堆满了床头柜。
我来到自习室,门口都横躺着一个人,自习室是中欧结合建筑,琉璃窗显得高大上,那些古色古香的壁画还在熠熠发光,多了人的自习室显得很恐怖——密密麻麻的黑色,所有的手都在动,我打算放弃赶论文,却发现最后面的座位还有一个空的,当我兴高采烈地来到最后排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位置椅子坏了。
于是我灰头灰脸地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泡面还没泡开,小韩就回来啦,“哟,哥们回来了!”他急忙摸着我的头“你没病吧?怎么不吃药!都这副德性了。”我推开小韩:“你少来,我才不用你操心,本大爷好得很。”小韩说:“你那段‘玛丽苏’般的爱情故事,没有实现?。”我摘下眼镜,“没有,爱什么呀,自己都养不起。” 我准备在宿舍待一天,却被宿管大叔告知:宿舍要消毒,白天都不开放,只有等晚上七点才重新开放。 “楼上的动作都快点,别让我瞅见人影了,我是去消毒,不想吃消毒剂的赶紧下来!”
我连忙穿起牛仔裤,在打开门的那一霎那,发现有封信在门缝里。 信上写着: “我帮你在自习室留了座位。” 我一边纳闷一边赶紧下楼,还没到自习室,手机就没电了,原来我昨晚点都没冲。然后我在宿舍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块面包,买了一只早餐奶就赶到了自习室,“怎么还是那么多人,那封信不会是恶作剧吧?!”之间我这边出来,后门就跑出去一个人影,我四周环视了一次,来到了刚才那个女生坐的位置,很干净,上面还有一张纸条:“这是我帮你留的座位。”我连忙放下书包,把工具都准备好。 世界继续旋转,我也继续活着,泰戈尔说过;“我像那夜间的路,正静悄悄地啼听着记忆的足音。” 连续一个星期我都收到这样的一种邀请,除了感激之余,更多的是神秘。于是我决定和小韩一探究竟,于是我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给他听。小韩拍着我的肩膀,“你这么丑,怎么没见人打你,还有人暗恋你,你就该去报威尼斯世界纪录。”我瞪了他一眼,“少跟我嘴贫,小心牙齿都给你打掉了。” 接着的第二天,我又收到了这样的一封邀请,“我帮你在自习室留了座位。”成了我那时最大的困惑。“那个塞纸条的人看见没?”我看着八点的闹钟,小韩还在睡“你是猪吗?问你呢!”小韩睁开一支眼,“没有,你才是猪,一只傻了的猪。”“快起来,我们得去解密了。”于是小韩就跟我一起前往自习室,“我去前门,你去后门。”小韩还在吃我请他的汉堡包,“就你知道吃,快点。”见到小韩准备就绪,我走进自习室,之间一个女孩有一次从后门跑出,留下了一本书,之后小韩跑进来,“你小子艳福不浅呀!那是建筑学院的系花,怎么就看上你了呢?没天理,我先走了。”我坐在那个余温未散的位置,心里七上八下,“是呀!我那么丑,怎么看上我了呢?”我翻开那本书,上面写了一个名字:吴彤彤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我急忙翻开我的包,结果只剩下了一百多块,现在还没到要钱的时候,我咬紧牙关,等到晚上六点的时候去了一间花店,我买了一捆玫瑰花,一共九枝。然后来到了女生宿舍,趁宿管阿姨在搞卫生,溜进去了,经过打听那个吴彤彤住在二楼,我找到了那间宿舍:201,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比我矮半个人头的女生,穿着运动服,脸胖胖的,头发也不长,她似乎很惊讶一直低着头,我还是能看到她脸上的雀斑,她在几秒后转变为脸红,“能帮我个忙吗?”我轻轻地问她,“能,此地不宜久留,说吧。”我说:“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吴彤彤吗?还有这九枝玫瑰。”“好呀,我会的。”我看到她接玫瑰的手颤抖了,却还是紧紧地握住。我想逃离,那个女生却叫住我:“我叫秋雁,这是我的电话。”我拿了她递给我的纸,塞进了口袋。
回到宿舍,我才想起吴彤彤的书还有书上写的电话号码,我拿着充电的手机,把电话打了过去。我明显听到电话接了,却只是传来哭声,我紧张极了问了几遍才得到回答,说话的正是吴彤彤:“我在滨江大道。” 我急了,一个女孩子,出事了怎么办?于是我换了一身衣服,把旧的那间衬衫丢进了洗衣机,那间衣服里面有刚才在宿舍开门的女孩的电话。
我到了滨江大道,见到吴彤彤喝醉了,就打车把她送回宿舍,于是我和她很快熟悉,自然而然,我和她成了男女朋友,我每天都去宿舍找她,在宿舍门口等她,可是我每次都见到秋雁先下来,我就问她:“彤彤准备好了没有?”秋雁还是低着头,没说话,许久“你不去自习室吗?”秋雁问我,我说:“我不去了,我的论文已经交了,真的很感谢彤彤,要不是他,我都不能完成作业。”秋雁说“你小心,她有男朋友。”说完她就走了,我纳闷,“她男朋友不是我吗?”
一天,我和彤彤去商场,还没走进入口,有几个人就冲了上来,对我拳打脚踢,甚至有一个人还踢中我的肚子,我趴在地上,那个带头的人拽起我的脸,“小子,敢抢我女朋友,找死是不是?”我的嘴角流血,刚想站起来,却又给一拳打趴在地上,眼角擦伤。在混乱中,我看见吴彤彤跟那跟男人走了,不久,警方来到处理,别人帮我报警还有打120,我痛得不能言语,昏厥过去。
躺在医院的我,喜欢看着点滴一滴一滴地滴进我的心里,小韩这家伙,去外地实习了,我熟悉的人都不在这个城市,一天,秋雁跑来医院看我,她还提了壶鸡汤,那些汤很好喝,她那阵子都是陪着我,我伤口裂开就去叫医生,我饿了就去削平果给我吃,秋雁每晚都在我的身边睡着,在秋雁的照顾下,我康复得很快,几天之后,我却发现秋雁脸色不对,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我过了交论文的时间,挂科了,得重修。”我安慰她,却还是想着吴彤彤。
等我好了之后,秋雁再没有出现过,她好像转了学校,原因是她没有在宿舍签到,擅自出外,被学校开除了。我这才恍然大悟,急忙翻找行李里的她的电话号码,我看到那些字竟热泪盈眶,那些字,正是写下“我给你在自习室留了座位”那句话写的字,那张写下电话号码的纸在最下面写着,“许秋雁好喜欢你!” 我哭了,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发疯似得跑出宿舍,我来到女生宿舍,吴彤彤正在把我送的玫瑰倒掉,那些玫瑰还没有枯,显然被人用心栽培过,吴彤彤见到我,对我说“真是谢谢你的演技,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和你交朋友原因是我想让我的男朋友吃醋。”她接着说:“其实是秋雁喜欢你,她以帮我写论文为报酬,结果自己都交不上。”我涕泗横流,“你问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告诉我?”吴彤彤说:“是秋雁不让我说的。” 我坐在地上,许久没走,路过的人都以为我傻了,一边掩面一边嘲笑,我才想起秋雁见到我的惊讶,她一定得很早去自习室,她见到我和吴彤彤在一起肯定很心疼,她肯定知道我讨厌那些无事献殷勤的,她一定猜测我会嫌弃她的外貌——可我不是!…… 我再没有见过秋雁,她消失了,如同夜晚留在白昼的雾随着那些温度升到天空。
没有不流血的青春,没有不思念的人,没有不想哭的雨季,没有不痛的爱情,这些往事都会支撑着你独一无二的灵魂活下去,也许选择本没错,只是不想承认便是你最大的错误。那个自习室因为违建,已经拆除了,我相信那间自习室还有某人的爱情,正如爱情本身——“我安静,如同你写下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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