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噶丹松赞林寺朝圣,做一个纯粹的信徒,信仰与你的天荒地老,这一切,我知道就好。
“七彩的天空下,我化身信徒,信仰与你的天荒地老,而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这句来自小菲的话在我心底永恒的扎根,时而给我温暖,时而给我凄凉。
2015年,因去四川公差,所乘航班经停,路过昆明,那是我第一次降落在七彩天空下,恰逢四川的会议临时变动,被告知返京。索性请了十天假,计划好好的游历云南。面对这个“不夜城”,华丽的爱情胜地,一个背包客难免有些孤独,虽然我偷偷把身上“单身狗”的标签改换成“单身贵族”,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择一人终老对这个时代来说有些奢侈,但也绝非不可能,尽管那时我已是个“二手货”,但是男人也有爱的权利,也有对爱情的憧憬啊,可能平时表现出来的仅是受多巴胺刺激而流窜在男性群体间的荤段子,我很少扯皮,所以我偷偷为自己贴上了“单身贵族”的标签以区别受荷尔蒙控制的“单身狗”。
云南这片土地,被奉为爱情的圣地,艳遇的起源。多少情侣慕名而来,又有多少情侣踏足这片土地后离散,这一切只有这片土地知道,时间才是见证者。
第一次遇见小菲是在滇池,我一个人,她也一个人,我喂食红嘴鸥,她也喂食红嘴鸥,我看着她不说话,她也看着我不说话,两个人似曾相识的对视着。场面极度尴尬,一时间目光像是被磁力吸引想躲也躲不开,干脆鼓鼓劲儿,凑过去和她打招呼。“你好,我叫翟咲赢,坐标滇池,目的游玩。”她也很大方的以相同格式回应:“你好,我是小菲,坐标滇池,目的同上。”
与小菲的相遇没有准备的台词,没有盛情的着装,也没有精心设计的场合,开篇直接了当的把两人怼在一起,这应该叫不期而遇。
我住的酒店在官渡古镇,小菲也住在古镇里,我们搭伴游览古镇,顺便解决晚餐。吃饭时,我点了当地的特色米酒,问小菲要不要,她显得有些谨慎,摇摇头示意。快吃完了,酒还没上,我吆喝着呼哧老板,老板指指我剩下的一半“米饭”,小菲反应过来,噗嗤地笑了,我心想,这哪是酒,分明就是再拿酒糟糊弄我,我与老板争论。小菲一旁笑的脸红,看她笑的样子,真好看。
她拽着我在古街奔跑,长发被风吹起。她在手鼓摊前跟老板学《小宝贝》(乐曲的名字)的节奏,随性跟音乐来一段舞蹈。摆pose和涂了金粉看起来很像雕塑的人合影,结果人动了,被吓一跳,本能的死死抱住我,半天不肯松手。在那晚互道晚安后,我的脑电波完全围绕这个姑娘起伏,一种说不出的悸动刺激着心脏快速跳动,我喜欢上了小菲。
原计划打算从昆明转站去大理去看苍山洱海,再去香格里拉这片人间天堂。
接下来的几天与小菲约定同行,于是我把计划告诉她,不巧的是她的上一站是大理。只能改变原计划,和小菲跟了个当地的驴友团去了九乡。我建议预定酒店,小菲坚持要跟团一起宿营,我只好答应,租了帐篷及其他宿营装备。
九乡在彝族境内,搭车从昆明过去得两个多小时,小菲给我科普了一路关于九乡溶洞和彝族风情的地理人文,要是她在我上学那会负责教地理,也不至于地理课我总是想打瞌睡。
九乡的夜晚黑不透,天空中总是泛着红晕,像姑娘害羞的脸,在这红晕下,随团的一行人搭好帐篷,点燃篝火,食材是出发前集体采购的,烹饪是直接架在火上烤。空旷的河流原野上熊熊的火焰点燃爱的气息。那晚,我与带团的领队拼酒,喝了个烂醉,朦朦胧胧的看到小菲在无人的一角像是祷告着什么,那时,醉意上头,行动困难,没去打搅。第二天,我们一行人参观了素有上亿年的天然溶洞,在滴水钟乳石下,再次看见小菲祷告。我忍不住问了句:“许什么愿呢。”小菲看看我,眼神有些恍惚,像是想起了什么。
“没什么,瞎想。”
她的神情有些疲倦,估计是昨晚没睡好。结束了九江之旅后,一行人在昆明站道别。我与小菲计划着下一步的路线。
“去香格里拉吧,传说那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我们落脚在独克宗古城的民宿客栈,随后乘车去噶丹松赞林寺。
路上小菲问我:“你喜欢我。”
我:“有点。”
小菲沉默,脸上泛起红晕。
在松赞林寺的藏教佛像前,小菲虔诚的像个信徒。在祷告着什么,我在拉姆央措湖边等她。她出来了,我冲她微笑,她也冲我笑,只是笑的有些僵硬。她告诉我,相传在这里大殿里祷告会和最爱的人天荒地老。我问她最爱的那个人找到了吗?她低着头回道:“已经错过了。”
小菲:“我祷告,只是想做一个纯粹的信徒,信仰与他的天荒地老,而这一切,我知道就好。”
我:“一个人的朝圣?”
小菲:“他不会回来,只能一个人,而我是纯粹的。”
从那天之后,我没再见过小菲,第二天的不辞而别让我知道她从我的世界永远消失了,她在松赞林寺完成了她的纯粹,我不是那个能与她天荒地老的人。在我的生命中,她如流星般滑过,一纵即逝,我来不及听她的故事,来不及了解她的天荒地老,也来不及挑战她的纯粹,留给我的,只是记忆,或说是多年以后的回忆。
听着《去大理》,独自去了洱海,在那片无暇如玉的清澈湖水中我幻想着有一个叫小菲的姑娘,也曾在不久前面对这片清澈的湖水在怀念着什么,我怀念的,是不曾拥有的失去,而她怀念的是什么?湖风划过我的面庞,这感觉很熟悉,是稍纵即逝的感觉。风会一次次的卷起,而流星不会再次升起,你我只是彼此的路人,而你我又是纯粹的信徒。这份纯粹让两个曾经相爱的人命理相连,或许在未来的某个路口,两人的相遇会是一场纯粹的天荒地老。
《旅程》:每一个故事都发生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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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翟咲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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