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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II风雨岁月(25):当上马倌

长篇小说II风雨岁月(25):当上马倌

作者: 林海寻音 | 来源:发表于2020-07-27 06:46 被阅读0次

王满福一伙人剪完羊毛回来,就继续开垦荒地。李宝虎却有了新的工作,他要去给帖木儿当马倌了。自从上次白毛风事件后,帖木儿就一直怀念着他的马群。然而,失去的永远都不会回来。这一次,他一口气就买来了500匹马,重新组建起自己的马群。

李宝虎毛遂自荐地要当马倌,可是他长这么大却从来没有放过马。当帖木儿要把500匹马交给他的时候,他显得一脸迷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管理。帖木儿看着李宝虎不知所措的表情,说:“你不要紧张,牧马的活其实也很简单,我会把方法教给你的,在说了也不是让你一个人管这个马群。”

紧接着,帖木儿就开始耐心细致地给他讲解草原牧马的经验。帖木儿说:“在草原上,有羊倌也有马倌,听起来都是放牧的人,但是牧马与牧羊可完全不同,我们这里的马都是大群放牧,终年都在天然牧场里。春季要尽早选择冬雪已融化的地方,让马群多吃草,少跑路;夏季要多饮水,防生病,避雷击;秋季要慢走多吃,延长放牧时间;冬季充分利用无水草场,积雪后赶往地势较高的牧场上放牧,防止暴风雪的袭击。”李宝虎边听边默默地在心里记着,还是觉得有些复杂,但又不好再问帖木儿,只好点点头,表示已经听明白了。

帖木儿说:“其实,刚才给你讲的都是些牧马的常识,驯马、套马才是真正的技术活。不过现在给你讲这些也为时过早,等你慢慢熟悉后再给你讲吧。我们明天就出发,要把马群赶到阿格拉山下的拉珠牧场去。”

听到帖木儿的话,李宝虎突然觉得有些伤感,因为明天就要离开大伙了,要到很远的地方去牧马。王兰香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地离开,心里也很是难受,她安慰李宝虎说:“其实我的心里也是一样,不过能当个马倌还是挺好的,不用再干地里的活了。”

李宝虎含泪说:“我们一家出来四个人,宝龙和宝春至今生死未卜,就剩下我和你两个人,也要各奔东西。”

“好男儿志在四方,牧马虽然偏远一些,但总比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身力气百身汉要好得多。”

“唉,我们这些人一路走来出生入死,刚刚在这里落下了脚,真舍不得离开大家。”

“既然选择了去牧马就不要后悔,帖木儿大哥是个好人,跟着他绝对不会吃亏。”

翌日,天还没亮,帖木儿带着李宝虎走了。王满福也把所有的乡亲们喊出来给他们送行。帖木儿带着两个马倌,赶着马群就出发了。

他们要去的阿格拉山下的拉珠牧场,离这里大约一百多里的路程,计划3天时间走到。一路上,李宝虎满怀好奇地问帖木儿:“附近这么多的牧场,为什么偏要把马群赶到很远的地方去?”

帖木儿说:“马群的食量大,特别费草场,为了不与羊群争食,所以必须经常远牧。”

“哦,你说的套马,是不是把马用绳子套起来,不让它们跑掉?”

“你说的有点意思,但不太准确。蒙古草原套马的历史起码有几千年了,套马是一项优美、高难的艺术,也可变为套狼杀狼的高超武艺。马倌为了换马、打鬃、打药,以及阉马、验马、驯生马,几乎天天离不开套马。从古至今,草原上的马倌练就了一身套马绝技,使用一根长长的套马杆,在飞奔的马背上,看准机会,探身抖杆,抛投出一个空心索套,准确地套住马脖子。用这种方法来套狼,只要马快,与狼的距离短,或有猎狗帮忙,同样能套住狼。然后拧紧套绳,拨马回跑,将狼勒昏勒死,或让猎狗咬死。草原狼在白天极怕套马杆,一见带杆的马倌,调头就逃,或者卧草隐蔽。所以啊,你当马倌,不但要学会牧马,还要学会套马,草原狼见了你都躲着走。”李宝虎听的都快入迷了,什么换马、打鬃、打药、阉马、验马、驯生马,一个马倌要会这么多的技术,真不愧为是草原上最受尊重职业。

他们一路走,一路聊,不知不觉就来到一条河边,帖木儿告诉李宝虎:“这条河叫查尔布多河,这里水草丰茂,是得天独厚的天然牧场。站在山头远远望去,河水弯弯曲曲闪着银光,像一条银色的长龙。再往前走一段时间,查尔布多河有一条向东的支流,宽几十米,两岸碧草茵茵,掩映着一弯碧水,我们的牧场就在河的左岸。河的左岸是牧场,河的右岸也是牧场,但就是因为这条河,把两个地区的牧民分隔开来,从来都不打扰对方。”

马群跑到河边饮水后,就安静地地在牧场吃草,帖木儿带着李宝虎和另外一个马倌萨图尔忙着搭建了一个简易小毡包,用小小的铁圈马粪炉煮了一壶奶茶,烤了几个包子,就算是一顿晚餐。那天晚上,三个人挤在一间小毡包里,几乎连身都翻不过来。刚睡下不久,帖木儿和萨图尔就鼾声四起,搅得李宝虎一点睡意都没有。他静静地躺着,听着外面猎狗在吠叫,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狼嚎的声音,一种恐惧渐渐地萦绕着他心头,但看着身边的两个人酣然入睡的样子,又很快安下心来。

李宝虎原本以为马倌是一个非常轻松的活,把马群撒到牧场就安然无恙了。其实,听了帖木儿的讲解后,他才知道当马倌的学文也深着呢,需要学习很多很多的东西,尤其是套马、训练生马都是难度很高的技术。他越想觉得越有压力,但是无论如何,面对新的问题还是有信心去挑战。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等睡醒的时候,帖木儿已经出去看他的马群了,萨图尔也正在煮奶茶。帖木儿从牧场回来后,给他们进行了一番详细的交代后,就回到营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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