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果—猫耳饭

猫耳饭／人称记忆果

周末，天气晴朗，是出门散心的好时光。当我漫步在学院路，阳光温暖地照在身上，不知道为什么？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身上的温度是这样的恰到好处。空气中弥漫着果香的味道，我想一定是路边水果摊飘来的香味。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不是那些水果的味道，这香味好像很特别。顺着香味前行，来到孝感高中的院墙外，我被眼前红色的瀑布所震撼，这是什么果子这么娇红欲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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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看像红色的瀑布

我定眼一看原来是猫耳饭，也叫沙棘或者是火棘，它真正的学名叫野苹果。你如果没吃过野果，也就难已体会，我见到火棘果时的惊喜和亲切。它们就像是红色的珍珠玛瑙，在我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觉得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但在这一刻我感到它是属于我的，见到它就好像是遇见了儿时的朋友，昔日的故人，真是会让人如获至宝。就想伸手去抚摸一下，很小心地采摘一点放进嘴里，仔细地品味着。只有一点点淡淡的酸涩味，与我记忆中的酸酸甜甜的味道相差甚远。

我小的时候，那是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计划经济主宰一切，一切经济物资都是国家统一调配。我们这些住在荒蛮大山里的“三线工厂”的孩子，要想吃点水果真是难。每年工厂的“后勤”会从外地调运来一些水果，水果是按人头发放。母亲总是把那些发的苹果和雪梨当宝贝一样藏着，定时给我们每人发一个。可我也并不太喜欢吃，却很喜欢与小伙伴们结伴去上山采食野果。我们最喜欢采的野果之一就是猫耳饭，所有采野果的山里孩子都喜欢它。那时，我们只知道当地人都叫它猫耳饭和救兵粮，也不知道为什么？

仔细看／的确像苹果

后来是父亲告诉我它的学名是野苹果，也叫火棘。他还给我们讲《救兵粮》的故事，他时常提醒我们说：“这野苹果是能食的野果中维生素含量很高的一种水果，战争年代它是救兵粮，平时是美味。美味的果子也要学会辨认，分别可食用的果子和毒果那是有学问的，可马虎不得哟。”说的时候他总是会摇头晃脑的，就像是个老学究一样，那样子让人想一想都会发笑。这是因为他见到或听到过太多，山里孩子因误食了有毒野果而中毒的事件。他经常教导我们如何识别野果，那些是能吃的佳果，哪些是有毒野果。因此，我们姊妹经常在山中采集野果，从未发生过误食有毒野果的事情。这也许是我们深爱父亲，敬重他的原因之一吧。

在湖北大山里生长着许多野苹果这种灌木，猫儿饭的名字虽然不如野苹果的名字好听，但我还是愿意叫它猫儿饭。别看它果小，果肉也很少，只有一点点皮肉包着核。但是味道又酸又甜，吃到嘴里总让人要使劲地回味，口中津液像泉水一样流出来，有的小孩子控制不住馋涎欲滴的模样，可像个小馋猫。我想也许是这个原因，当地人才叫它猫耳饭吧。

猫儿饭总是那样顽强地把根扎在向阳的山坡上，只要有一根这样的灌木在这里扎下根，就会有许多条树根在地下蔓延，就像竹子一样，新发的根会窜出很远，它会牢牢地抓住山坡上的泥土，长出一棵新的果树来；也会有果子掉在泥土里，第二年就会生根发芽。就这样，一棵果树就会繁衍出一大片的野果灌木丛。

到了秋天，红果挂满枝头时，会引来一群又一群觅食的小鸟；也会引来一大群孩子们上这儿来。山坡上就会热闹起来，小鸟们在枝头上跳来跳去；孩子们恣意地在林子里窜来窜去，我则在树丛下踮起脚尖，伸出一只手去拉着树枝，另一只手去撸上面的小红果，撸呀撸，不一会儿就会把衣服上的两个口袋装得满满的，肚子里也会填得饱饱的才回家。把采摘的野果分给在家的弟妹，让他们也能尝到美味。这也许是大山给山里孩子的馈赠吧，让我们这些孩子能吃到这美味的水果。

在猫儿饭果树旁边通常也会生长着另外一种植物，它就是南天竹，也叫南天竺，当地人叫野猫伞。它开花结果的时间与猫儿饭的时间相同，它的果实也特别的红，红得发亮，与猫儿饭不同的是它是红果一整串的，猫儿饭的果是长在枝条上，枝条上还有一些刺；而且它们的树叶和树型都不相同。

南天竺结的红果

湖北的大山里生长着许多这种树，我还记得，那时候有一个比我年长一点的小女孩，她把这种红果当成了猫耳饭误食后，嘴唇红得发紫，全身抽风一样，可吓人了。好在送医院及时，也无大碍。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种中草药。中国人很奇怪吧，能吃的是食物，不能吃的就是药。

我们成年之后才知道这种小时候喜欢吃的果子，有着丰富的维生素、糖和矿物质，还有人类大脑必需的营养素。它有着“智慧果”和“记忆果”的美称。真没想到吧，小时候随便在山里采食的野果对身体有这么好的营养补充作用。

在这一片红色的猫耳饭果林前，看着这被秋风摇曳的枝头，伸手抓一把红果向大地撒去，来年一定会长出一片新的小树林。看它们盛开的像雪花一样白的花朵，结下的累累果实，能唤醒多少人美好的回忆。

亲们也送你一枝记忆果

我爱这红宝石一样的猫儿饭，它是我心中的记忆果，希望下次散步还能一睹它的风采，再让我回忆起儿时的美好时光，开启我通往童年的记忆之门。

2016.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