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易炎于林家祖祠外,待林淼,却遇赵娷魂灵真身,正为得他一句无心之话,两个扭打一处,不可开交,忽然青烟缭绕白雾不散之时,前后现身一拄拐老翁,及一亮勺老妪,道几句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做几回使人迷糊的举动,却又在他二个恍惚之际,打开墓穴,让身请客......】
那老妪满面笑意,正是礼让之时,易炎不知所谓的踏步之际,赵娷却猛地将他一把拉住:“什么话,还得进那穴里说道。”他满心警觉。
一语罢了,后脑却当即吃了一记闷棍,转头回望,原是那拄拐老翁:“你打我作甚!”又是一拐:“打的就是你!怎么跟我念慈说话的!”他一心护念自家老太婆。
此举反而遭到老妪的不满:“你怎么跟我孙儿说话的!”
老翁顿时撒了气儿,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易赵二人见状不禁偷笑。
又听老妪说道:“人有人待的地儿,鬼有鬼去的处儿,你要是不守规矩,便是要自食苦果的。”她不禁劝说。
易炎哪里不知这些道理,只是他怎放心又怎甘心,于是上前作了一揖,恭敬的说道:“实是孙儿不能甘心哪。”
他一语罢了,叹息几回,于是老妪上前安抚:“该来的总会来,向来人鬼殊途,只怕到时害人害己哪。”她说道之间,紧握住易炎的双手,轻拍几下。
老翁看在眼里,不悦在心上,凑上前去,一把捧过那握住易炎双手的老妪的手,侧着头朝易炎说道:“念慈说的极是,你个臭小子,听着就是,哪那么多废话!”
在老妪甩开他牵住的手之前,又即刻面朝向她,抑制不住的眷恋,满目含情:“念慈,你说的显然再是不过了,只是这小子恐也是随我,独独这情难自已,就是死也要追随,真是,情深......”
他话没说完,整个的叫这老妪打断,手也被甩开,只见她不尴不尬的朝这易赵二人,笑道:“这老东西脑袋不灵光,整日里胡言乱语,与其在外飘荡无所依存,莫不如到奶奶处来,吃一些鬼的吃食,奶奶烧的饭,可是一绝。”
她此话罢了,只听从那祖祠处传来‘嘎吱’一声,众人知道是开门的声音,易炎不顾其他,便飘然于林淼跟前,心中微微舒了口气,好像一刻不见着她,便不能安心一样,尤是见了这老翁老妪,听了这老翁老妪一席话,更是有些莫名的恐慌,生怕这二人将自家带了去。
紧随其后的赵娷,亦是如他一般,死死的盯着林淼,好似要从这张绝美的脸上看穿些什么,那老妪见这俩人的痴迷,不禁偷笑:“好看吧?”
易赵二个还在恍惚之中,却听此言纷纷点头不迭,易炎道一句:“此女只应天上有。”赵娷说一言:“却为何故落凡尘......”
“这俩小子,此时倒合契起来。”她如是所道。
那老翁紧接着,开口说道:“这丫头倒是祖辈之中,长得最像念慈的,只是不会穿着,不懂装扮,还较我的念慈差些。”
“此是更为可贵。”易炎不由的争辩。
“什么可贵,哪里有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不穿金戴花的?红红粉粉的多好看,一身的偏白淡蓝,头上连个花儿也没有,整日又不笑,要不是长得像我的念慈,我还真是嫌她给我林家丢面儿。”
“怎么就给林家丢面儿?红红粉粉的女儿皆是,不过庸脂俗粉,穿金戴花的更是女子毕生追求,不过奢靡虚荣,我且不去全盘至否,放眼看来,一比较,我仙子姐姐真真是难能可贵,即身为贵族大家的闺秀,却不去随流夸大,不去极尽奢靡之风,待人向来是和善可亲,知书达理......”
他说道此处,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什么不笑,她笑起来不知比谁都叫人怜爱,叫人如沐春风,她只是笑的少,笑的谨慎,你身为长辈不去心疼她,不去寻此何故,又来莫名其妙的指责她!”他越说越是委屈越是愤懑,不禁又是心疼不已。
那老翁听言,亦是不能容忍:“你这臭小子!没大没小,指着谁说道呢!你的娘子你去心疼,我的我来,各疼各的,我又哪里有这闲工夫去疼别人家的!”他双手使劲的按在拐杖之上,那拐杖因着吃力都伸进土中一大截。
易炎听言不免嗤之以鼻:“哪个是我娘子,我娘子没有,您老倒有个惹人心疼的后辈。”
“你这小子不仅嘴巴臭,脑子还愚笨!你说道的是谁!”老翁不由激动的甩开拐杖,那拐杖却还牢固的插在土中,未倒,他已是双手叉腰,怒目圆瞪。
赵娷及那老妪,懒得理睬,只留心于林淼身上,四人便是跟随,两个吵闹不止,各执一词;两个沉默不语,各怀心事。
眼看着林淼告辞林守仁,便匆匆往府外去。
易炎边是与那老翁争执不止,边是在心内思忖:“怎么不吃点什么,就又要起身出门?”
那老翁嫌他就连与自家争个高低,都不与之对望,上去就是一拐杖:“你小子,真是十足魔怔!我不与你说道了!”说罢,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嘴撅的老高。
易炎一心在林淼身上,本就再无多余心力去争辩,只是胡乱应了一声,目不曾斜视。
那老翁不禁气极,又是给他一拐,挤到他前头,故意遮挡其视线,心里得意的很。
那易炎往左,他便往左,易炎至右,他便至右,就是不叫他站在自家面前,完完全全的整个遮的严实挡的紧密,而后,易炎从他胳膊肘的缝隙中,去看。
他便索性整个的架于易炎身上,双臂紧抱其面部,也不似先前那样的拄拐老翁,以为蹒跚年老,行走不便,跳上这易炎身上的时候,可灵便的很。
易炎被牢牢的捂住口鼻,说话出气都难,念在他是老者又身为长辈,也不好硬来,只能是支支吾吾的讨饶,在外人看来不仅是听不清辩不能,也是好生有趣好笑。
僵持不下之际,幸得老妪搭救,方得脱身,立马躲于老妪身侧,离那老翁远远儿的。
老翁在老妪眼前,一脸的乖顺,一离开其眼线,便朝那易炎伸出藜杖,佯装要他再吃自家一杖,这边逗闹不止,赵娷并不像平常那般,习凑热闹,反一脸肃穆的看着林淼,心内不住思忖。
眼看着林淼拐进一处幽静所在,外头郁郁葱葱的竹子大片障目,踏上羊肠小径,蜿蜒曲折的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方止住步子,顺着蹲了下去,他四个在身后纳罕,不知何故之时。
眼看着林淼将那隐于竹丛之中的石块,搬开来,默念几句口诀,忽然间,便显现出一个及其古朴的铜制圆环,她握住那圆环,朝石壁之上,轻叩三下,那原本无甚稀奇,隐于竹中的墙壁,登时大开,出现众人面前的是副寻常的水墨画,照人世上着实是副佳作,价钱想必不菲。
林淼将那画作撩开,后头的墙上是四四方方的凹槽,里头放着个精致华丽的木盒,上头镶玉刻金,宝贵十足。
众人仍旧是纳罕,不知所为何事。
只是此时无人在多话,眼看着林淼将那锦盒打开,越过层层金银珠宝,掏出个反而寻常的碎银子,塞进这凹槽中的小洞之中,不大不小,恰到好处,随着放稳,真正的别有洞天才肯出现在众人眼前......
琳琅花木,原是藏着处居所,只觉雅致,不见奢靡。
再往里看,是个古寨大厅,规规矩矩的两排木桌木椅,一眼便见那正面醒目书写的“静”字,白纸黑字,挂于堂上,突兀又带丝诡秘,不合时宜不足美观,让人好生难解。
赵娷注目其上,暗自思忖;
正下方安放着稍大些的雕花桌及披缎椅,说也平常也不平常,给人莫名的压抑之感。
还未尽细察,已见林淼侧身隐与众人眼前,不知从何处走出,还没得明白,那赵娷紧忙穿墙紧随,老妪其后。
正是易炎并不能谙此道,犹疑不前的时候,老翁仗起藜拐,把那弯曲之处,去勾易炎脖颈,拖拽而顺利穿墙而入,正是稀奇的很,易炎还自后怕惊慌。
但见:一墙之隔,两个天地,一个阴郁一个腐霉,皆与那外头讽刺鲜明。俨然监牢无二,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监牢,在这寂静的暗黑里,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加上眼前披头散发看不清面貌的人,在五花大绑中的不甘嘶吼,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的冤魂厉鬼,刺痛你的耳膜......
此文目录:【连载】芙蓉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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