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1911.4—1998.6),女,原名曾昭学,1926年入党,1928年上井冈山,红军老战士,中组部原副部长,《一个革命的幸存者》的作者。
面对井冈山小井红军烈士墓,往右上角,步行三分钟左右,有一处革命幸存者的墓碑。山石墓碑上镌刻着“魂归井冈----红军老战士曾志”。
没有坟冢,墓碑连着山体。山体上生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木,离墓碑较近的有一棵柏树和一棵桂花树。
这是一处简朴的墓碑。墓碑为一块普通的三角轮廓的赭黑色山石,山石的切面约0.6个平方米(目测底长约1.2米,高约1米),粗看,我还以为是水泥浇筑的墓碑。
在墓碑的下方,整齐地摆放了一排塑料菊花,这应该是慕名前来祭拜的团队敬献的。
墓碑的上方顶角处,插有三根没有点燃的红香,以及摆放的八、九根香烟。刚发现时,我想怎么会有这么不文明的祭拜,为什么要放香烟?后来,我想通了,理解了他们。也许他们是因没有带香来祭拜,又很想为红军老部长上一柱香,就采用香烟替代,来表达内心的崇敬!
这是一处“奢华”的墓碑。墓碑的主人在遗嘱《生命熄灭的交代》中写道:“我的骨灰……一部分埋在井冈山一棵树下当肥料,……埋下去,静悄悄的,绝不要搞什么仪式……”即使是立这样一块简朴的墓碑,于她的本意来讲,也是一种“奢华”。
感谢她的农民孙子石金龙和她的女儿陶斯亮所发生的争执,立下了这块“奢华”的山石墓碑。否则,淳朴的人民想祭拜一下这位令人敬仰的红军老战士、老部长,还找不到埋放骨灰的地方。石金龙也不算违背书面遗嘱,毕竟在《生命熄灭的交代》中,也没有明确写到不立碑,这样的山石墓碑,奶奶应该也不会责怪他的孝心。
这是一处高尚的墓碑。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墓碑里承载着一个高尚的灵魂。她有着坚定的信仰,不变的初心,纯粹、干净的家风。她一些三三两两的传奇经历,就令人高山仰止。
将三个儿子托付给别人。因革命形势所迫,第一个儿子,出生二十六天后,托付给了石连长夫妇,取名石来发。第二个儿子,中心市委急需经费,花了人家一百块大洋,组织作出决定,把她的小铁牛送给了一个中医。第三个儿子,生下十三天,送给了一个盐商。
骨灰分成三份当肥料。她在《生命熄灭的交代》中明确:骨灰一部分埋在八宝山一棵树下当肥料,一部分埋在井冈山一棵树下当肥料,还留一点,放在家里的骨灰盒里,埋在白云山有手印的那块大石头下。
儿孙两人一生为农民。 井冈一别23年,母子广州再相见。儿子石来发在广州身边小住一段时间后,她让他重新回到井冈山当农民。亲孙子石金龙想办个“农转非”,和父亲石来发一同去北京找奶奶,在饭桌上提出,她很久没说话,然后指着桌上的剩饭菜笑着说:“金龙,你看咱们今天吃的饭菜,不都是农民种的吗?那你又何苦要转商品粮呢?”
遗体要求分成两部分。她在遗嘱《生命熄灭的交代》中这样写道:“……把我的遗体先交医院解剖,有用的留下,无用的火化……”
亲人整理她的遗物时,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了叠得整整齐齐的80多个信封,都是她的工资袋。上面放着一张字条:这些钱是组织发给我的工资,除去我生活上的花费,其余的全部在这里。请转交给老干局,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告诉组织,这些钱都是干干净净的。
我最敬佩的就是这句话:告诉组织,这些钱都是干干净净的。这句话掷地有声,声如洪钟,钟醒世人。
2020年9月16日于武宁
后记:在井冈山,有幸祭拜了曾志墓,看到简朴墓碑与高尚灵魂的巨大反差,了解了她的一些传奇经历,内心感到震撼,心灵受到洗礼。
有一种想和所有朋友分享的强烈冲动,就像多年前,进了城的乡下孩子,回家就迫不及待地想把街上的见闻告诉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一样。
请原谅在基层工作多年的理科生的我,孤陋寡闻,文笔粗糙,难以全面、准确地表述。但内心的感动、敬佩,是真实、诚挚的。当然,也希望朋友告诉朋友,让更多的同志学习她的高尚品德,接受熏陶,培养纯粹、干净的家风。
如想了解曾志更多的传奇经历,请查阅《一个革命的幸存者》、《生命熄灭的交代》等作品。
本文参考文章及书目:让儿子终生务农,婉拒孙子“农转非”、清明时节井冈山拜谒曾志墓、生命熄灭的交代、《一个革命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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