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晚上10点钟,Y来宿舍串门,站在正打守望的室友T身后,“哇你这打的什么东西啊”“怎么这就死了啊”幸灾乐祸一番,转身,看室友L,“……狗学霸”,被袭胸后悻然远离,跑到室友X身后指点江山,“这波绕后你很强!你A了上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室友X恼羞,呲牙摆手,“去去去,滚,去找Z通宵去”,Y被点醒,想起来意,然后便是一声撩人的呼唤:
“好无聊啊Z出去玩吧”
室友X笑出声,而Z,我,以一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姿态,从手机中抽离,挣扎起身,略一回神,瞥一眼时间,揉了揉眼睛,“干,等我穿个衣服。”说罢翻身下床,穿衣提裤,踩双鞋,掠起钥匙钱包手机和充电器往兜里一塞,临了甩下一句:
“明天见!”
下楼,碰到图书馆回来的学霸,打趣一番,扭过头去躲过宿管阿姨的目光,关切也好,鄙夷也好,恨铁不成钢也好。“滴”,刷卡过门禁,我们出来了。
楼下的空气清凉,不像宿舍闷热潮湿,我伸了个懒腰,头脑变的清明,身体也轻盈紧绷。我和Y穿过楼下的草坪,从偏路走向西门。一路灯火通明,路灯,宿舍楼,校外的广告,但是人只有两个。我们一路交换这两天看过的游戏心得,大多数时候是Y在看比赛,学打法,我在听,听到好玩的就约好一会试试看,学几句主播的口头禅来逗乐。走到校门口,同样扭过头去躲保安大爷的目光,谈笑间出了校门,门口摆摊卖鸡腿的大叔喜欢放些英语听力,香味和英语单词混在一起,实在是提不起食欲。
横穿马路,抬眼便是我们常去的网吧。网吧有两家,靠在一起,去哪边看心情决定,反正都有很高级的会员。很久以前这里一家都没有,我们要跑去远很多的地方,后来校门口开了这一家,远些的网吧生意整体差了一个档次,但是乱世出枭雄,一女强人老板横空出世,使出合纵之术并购联合,改头换面,又大手笔,在校门口原来的网吧旁边开了一家,自此两边竞争不休,我们也乐得看到这种局面,任由价格配置左右脚步。近几次我们都去的左边,这次照旧而行。
门口的服务员本来在看剧,看到我们过来,忙点暂停,展开笑脸,还挺漂亮的。刷过卡后,我们点头致谢,走近网吧,一边环视四周,一遍向吧台移动,希望买饮料路上找到舒服的位置。不得不说,网吧的饮料是我最喜欢的。五块钱,拿一个杯子,接喜欢的汽水,加上冰块,喝一整晚,会很舒服。真是个伟大的发明。网吧不是个伟大的发明,因为上网有时带来痛苦,但是上网时的饮料总让人感到舒适。
我坐在右边,Y先我一步坐在左边,放下饮料,丢下杂物,打开电脑,连同我的一起打开。点开游戏登入,游戏开始。
天色大亮,Y睁开眼,哼哼唧唧,揉揉眼,戴上眼镜,四肢还没完全舒展开,视线却已落入我的对局。“冰环末日吧,场面控制不住了。”我依言而行,嘬一口冰可乐,下一回合,说,“打完这把回去?”“好”
一局炉石很快,胜利,为通宵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下机,依此收好钱包,手机,钥匙,充电器,起身,检查,拿起杯子,从卡座挤出去,Y较胖,先行一步,我便在后面,以一种胜利者庆功的姿态,睥睨众生,将杯中残余一饮而尽。网吧死气沉沉,战士们所剩无几,乌鸦们盘旋高歌,两个逃兵爬出战场,到楼下讨一份早餐。俩包子,一个茶叶蛋,一碗豆浆,半碗咸菜,温暖了胃,胸口,四肢,手脚,脑袋。早餐是一定要吃的,养身之道。以前,通宵回来,不吃早饭,直接回去睡,可能中午,或者下午晚上,起床,胃会很难受。再去吃吃喝喝,就只吃很少一点,拉肚子,通宵搞坏身体是我们不愿意见到的。
早饭下肚,身体由紧绷慢慢缓和,麻木,头脑还处于不正常的清醒,起身付钱,跌跌撞撞出去,太阳在背后升起。清晨的空气最是浑浊,因为树白天才开始光合作用,你不能指望太阳刚出来就散尽雾霾。过马路是很需要小心的,尤其对于疲惫的我们。
其实几个小时以前就开始疲惫了。最开始在玩LOL,一把匹配热身,两把排位上分,就算在排队,也充满期待,自信,互相吹嘘。1点多是气氛最火热的,夜不深,人不困,噼啪键盘声中不时高潮迭起,爆点声大,欢呼声大,骂声也大。过不多久,第一批人撑不住趴下了。Y属于第三批,咕哝一句趴在桌上。我不想睡,通宵时睡觉与咸鱼有什么区别。毅力和坚持支撑着我。打开了暗黑3,刷了10分钟,眼皮沉了,不可以这样。马上退出,点到斗鱼,24h韩国女团,再打开炉石,嘬一口冰可乐,撇一眼热舞,下一回合,安逸的下午夜茶,直到天色大亮。
过马路要集中精神,跑快点。车人渐多,没什么人好在意,也没什么人在意我们。进学校大门,没躲开门卫大爷不屑的鄙视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我只得找点话题,“今天好像没怎么输……”“就输了两把吧”“要不是上路太坑了……有希望打的”,有一搭没一搭,路上零星几个学生,背了书包上学堂,沐浴晨光,闪耀刺眼。
进宿舍楼前,要隔着窗户,看一眼宿管阿姨在不在,“滴”刷卡进门,阿姨不在,心神略定。上楼,碰见学霸早起上学,“哟这么早啊”“刚回来”,他在嘲讽我在炫耀,打趣一番,回到宿舍,我和Y分道扬镳,他住我斜对门。
室友L在锻炼,赤膊,哼哧哼哧,上窜下跳,忽然门开,见是我回来,乐不可支,“回来了?”,我也很开心,“嗯”,室友X醒了大半,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同样开心,“我看了你们昨天晚上战绩,那输的叫一个惨啊”。我把杂物一丢,“扯淡”,随后去洗。保持卫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对于经常通宵的人。洗漱回来,宿舍里在昏睡的,就只剩了室友T,“他几点睡的?”“四五点吧”。
我爬上床,拖来被子盖上。几个呼吸之间,开始了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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