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芹芹今天干什么脑子有点不听指挥。
坐在办公桌前,眼睛直直的看着桌子上的小绿植,一盆小小的水养花发呆,但是脑子也没有想其它的事情。她拿起水杯喝水,但是眼睛看着花盆,并没有把目光移到手要拿的东西上。
看到桌上的台历,她忽然想起来,明天跟赵大夫约好了,给小丫去做康复治疗的,明天是最后一次。大夫说现在已经不用再去治疗了,只要定期来复查就行了。
都说大夫的脸向来面无表情的。因为基本上每天都是面对着人间的生老病痛,欢喜悲伤,看的多了,心情自然也就看的淡了。所以出于职业习惯,大夫向来冷冰冰的,难得见到哪个大夫整天笑容满面。
赵大夫看见李芹芹,原本绷得紧紧的脸顿时展开了,她用手轻轻摸着小丫的头说:“过来了。”
小丫歪头看着赵大夫,咧嘴笑了一下,叫了声:“阿一一阿姨。”刚说完,口水马上流了出来。李芹芹赶紧用手帕纸给她擦掉。
赵大夫让护士带着小丫去做恢复治疗。她们俩进到办公室。李芹芹问大夫:“赵大夫,小丫还能恢复到什么状态?”
赵大夫说:“按照目前的状态,已经很不错了。能说简单的话,走路虽然不能像正常的人,但是自己走没有问题,就是慢一些。手的功能可以自己穿衣服了。”
李芹芹看着赵大夫,说:“谢谢你。这么经心我的事。”然后,她打开包,迅速掏出一盒巧克力,放在赵大夫的桌边,说:“这不是专门给你买的,我知道你们有规定,不准收一一礼。但这是亲戚送的,顺水的人情。平均分了,护士小姐姐一人才一块,算我的一点心意。”
赵大夫想要拒绝,李芹芹说:“赵大夫见外了,把我不当妹子看了。一点小东西,不值得放心上。”
李芹芹顿了一下,问:“赵大夫,我想让孩子上学。”
赵大夫想了一下,然后看着她说:“可以上,就是自理能力要差一些。学习肯定跟不上的。”
李芹芹赶紧说:“这个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跟赵大夫交谈完,李芹芹起身,朝门口走去,迅速出了门。赵大夫看着李芹芹的背影,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就是小丫的爸爸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个孩子在这里治疗有三年了,虽然经常有两位老人陪孩子来,但没有人提起过孩子的爸爸。
赵大夫在电脑调出小丫的病历,基本信息里没有小丫爸爸的信息。在家族遗传史的筛选问题里全是否定选择,也就是说,双方都没有家族遗传的原因。那小丫的脑瘫就是后天形成的。
她曾经想问,但是病人的私事,人家不说,当大夫的也不好问。
李芹芹带着小丫过来跟赵大夫告别,赵大夫给她交待了许多注意事项。如:尽量让孩子少生病,生活上可以锻炼她基本的自理能力等等。
李芹芹领着小丫离开医院时,她心里顿时变得轻松起来。好像心口压的一块石头不见了。三年了,自从小丫三岁开始就往医院跑。现在终于不用往医院奔波了。
她曾经自责、懊悔、怨天怨地过,但当一切都变成习惯时她也就接受了现实。
生活从来都是向前进行的,不管你走的快与慢,能不能走的动,总之要朝前走。走不动了就需要扔掉许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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