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女孩
图 文／叶听雨
“唉！这整天坐着看报纸晒太阳真无聊！”
“每天上班看报纸晒太阳还不够幸福？无聊？你去打听打听今年有多少警校的毕业生挤破头地想进我们所。不知足。”
“好了，好了，算我什么都没说，您，看报纸，喝茶，晒太阳！”
“你个臭小子！”
正在说话的俩人正是平丘市正义县派出所的黄俊和李永华。
黄俊年方二十八，警校毕业，单身狗，毕业后在父母的多方走动下进入正义县派出所。
李永华年五十，一儿一女，从部队专业进入派出所，是所里的老人。
正义县是平丘市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县城，座落在市的最东角。
要说正义县有什么令人称道的，便是县西边的那片杨树林。
茂密的杨树林不仅是正义县的脸面和骄傲，还是那里居民的生活来源。
像这样民风淳朴的小县城，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大事，最大的事情也不过就是你把我家的地占了一寸，我把你家的水田挖了一点。
像这样的小事，只要李永华出面，便能立刻得到解决。
所以大多时候，黄俊觉得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于是便常常发牢骚。
正当他们晒着日光浴，看着报纸，喝着铁观音的时候。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似乎还有抽泣的哭声。
黄俊抬起头，支楞着小眼睛盯着门口看。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李永华见黄俊这好奇的小模样，随手抓起手中的报纸照着他的脑袋使劲拍去：“瞎琢磨什么呢，肯定又是和邻居吵架了。我去看看。中午记得帮我把饭打回来。”
黄俊哎呦一声缩紧脑袋，接着又觉得这样似乎太怂了，便气势嚣张地大喊：“我不给你带饭，你自己回来吃。”
走到门口的李永华转过头，瞪大眼睛说：“你敢？臭小子。”
走出办公室的李永华很快就看到门旁椅子上紧紧挨着的那一男一女。
那个男的，穿着一件略显皱巴的西装，裤子的缝线有些开裂。头发根根矗立，一看就知道是去美容院打理过的。
那个女的一直在哭，双眼肿得如同核桃一般。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呢子上一颗颗小球显出它的陈旧和古老。
小李正在给他们做笔录。
“你女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前天。”男的张口便答。
“昨天。”女的忽然开口说。
小李狠狠瞪他们一眼，说：“到底什么时候？”
女的斩钉截铁地说：“昨天，是昨天。她前天晚上回家了，那个时候我老公睡着了，所以就不知道。”
小李接着问：“她走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你们有没有她的照片？”
那个男的看向女人，女人似乎也是一脸迷茫。
过了一会儿，女人摸摸索索地从身前的布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说：“这个就是我女儿。她应该是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披着长长的头发，脚上穿着一双紫色的靴子。对的，就是紫色的靴子，她说她最喜欢这双靴子，而且家里也没有这双靴子了。”
小李拿着照片，又问：“你确定是她吗？你女儿今年多大了？”
女人说：“二十五？不对，不对，她今年二十四岁了。我前几个月才给她过完生日。”
小李摇着脑袋，哭笑不得。
等到做完笔录，小李对那对男女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这里已经把情况记录下来了。我们会马上派人出去寻找，你们也尽快回家，万一她自己回来了，你们也告诉我们一声。”
那对男女唯唯诺诺地答应着，然后走出门去。
“都怪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和女儿！”女人哭泣的职责从门外传来。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男人似乎也被激怒了。
骂骂咧咧的哭诉声渐渐愈行愈远。
“什么情况？”李永华拍着小李的肩膀问。
小李指了指门外，说：“一对奇葩父母，哭着跑来说他们的女儿失踪了，我让他们给我她女儿的照片，结果他们给了我一张十几岁小女孩的照片。你说奇葩不奇葩？”
李永华从小李的手上拿过照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亭亭玉立地站着，长长的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脸上浅浅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晕开便已凝结。
这是一个害羞的小女孩。
李永华看着这个小女孩的淡淡微笑，立刻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走，有案子要办！”李永华拿起桌上的小皮包，吆喝黄俊赶紧一起走。
黄俊一听兴奋地从椅子上跳起，一边跑一边抓住李永华的胳膊，连声追问：“快说，是什么案子？这回我可要大显身手了。”
黄俊撸起袖子准备和李永华一起大干一场。
“一个小女孩失踪了。我们一起去找一找。”李永华淡漠地回答道。
“啥？找小女孩？这有什么好找的，小姑娘出去玩两天就自己回来了，哪用得着耗费警力到处寻找啊？”黄俊十分泄气，原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凶杀大案呢！
李永华顿了顿，神情严肃地说道：“这个案子不简单，也许不是失踪这么简单。”
黄俊看李永华神色凝重，竟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别看李永华平日里总是一副嘻嘻哈哈得过且过的模样，只要一有事情，他总是第一个冲出来，而且直觉极准。
据所里的老同志说凡是他认为有内情的案子最后都查出许多惊天秘密。
黄俊不由加快步伐，紧跟在李永华后面。
他们根据那对夫妻提供的资料找到小女孩上班的餐厅。
李永华将餐厅里的服务员们一个一个地叫出来问话。
每个人都说小女孩不喜欢说话，虽然他们每日一起工作，但她从不参与集体的活动。总是一下班就往家里赶。
其中一个叫罗小玲的服务员告诉李永华他们：“小女孩喜欢写文章，常常在不忙的时候拿手机打字，有几次被老板发现还罚了几百块钱。但是她好像也没有觉得有所谓。”
我们有时候想抢她的手机看她都在写些什么，但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你们就没有趁她不注意偷拿她的手机去看吗？”黄俊忽然开口问道。
罗小玲停了一下，接着点点头轻声回答说：“我们偷偷看过一次，可是还没看完，她就回来了，然后立刻把手机抢走了。然后好几天都不理我们。”
警察叔叔，偷看手机不犯法吧？我们就是好奇，偷看了一下，别的什么也没做。
“偷看手机当然是犯法！”黄俊板着面孔说道，“不过念在你们是初犯，而且主动认错，这一次就暂且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以后可不能再偷看别人的手机了。”
罗小玲笑着连连摇头：“不会，不会，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偷看了。谢谢警察叔叔。”
黄俊偷偷地笑了，这小姑娘真可爱！
“你们翻看她手机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李永华忽然问道。
罗小玲一愣，不是说不追究责任了吗？怎么还问她偷看手机的事情。
“你别多想，我们就是想多了解一些她的事情。”黄俊拍着李永华的肩膀说，“你也别总是扳着一张鞋拔子脸，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李永华依旧冷漠，似乎从军队里带来的严肃已经渗入他的灵魂。
罗小玲却笑了，她觉得这个警察叔叔一点都不像电视里放的那么威严，反而很可爱。
“我们翻她手机的时候发现她经常在一个网站写文章，已经写了好长时间。”
“文章里有没有特别提到什么人？或者什么地方？”黄俊接着问。李永华在一旁点头，示意这也正是他想要问的。
“好像也没有特别提到什么。刚开始她都只是写一些她生活中的烦恼，比如父母经常吵架，父亲总是不回家，有时候回来了，母亲也是抓着他大吵。”
“哦，我看到还有很多人安慰她呢，告诉她要远离这样的——哦——对——叫原生家庭。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原生家庭。”
“还有什么没有？”黄俊追问。
“让我想想。”罗小玲歪着脑袋，手指不断敲着桌面。
片刻之后，罗小玲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似乎不太确定。她张张嘴却又没有说出来。
“想到什么就都说出来。不然我们了就要治你侵犯他人隐私的罪了。”黄俊吓唬道。
罗小玲赶紧摆手：“别，别，别，我只是觉得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讯息，你们大概用不上。”
李永华说：“用不用得上得我们来辨别，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罗小玲一听，立刻点头说道：“就是我们在翻看她手里的文章时发现，有一个名叫凯斯科特城主的人与她互动特别多。”
“凯斯科特城主？你说说，都有些什么互动？”李永华又问。
罗小玲想了想说：“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就是每一篇文章下面，这个凯斯科特城主都会跑去留言，有时还会鼓励她，安慰她。那个远离原生家庭的话也是他说的。”
“凯斯科特城主？”黄俊念着这个名字，他说不上是什么地方有问题，但总觉得特别熟悉。
“好，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你再想到什么重要线索立刻给我们打电话。”李永华从兜里掏出一张所里的电话名片递给罗小玲。
罗小玲接过名片，点着头说：“好的，我一定再好好想想，有什么新发现我立刻跟您打电话。”
李永华拽着黄俊离开餐厅。
路上，黄俊还在傻噔噔地念叨着“凯斯科特城主”这个名字。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李永华问。
黄俊抬起头看了一眼李永华：“你也觉得很熟悉吗？我总感觉那里听过，就是想不起来。”
李永华伸出手指向西边的杨树林：“那里！”
黄俊顺着他的手指往日，拍着手掌大叫：“我就说这个名字很熟悉。”
原来正义县最西边的杨树林里有一个城堡，正是叫凯斯科特城堡。
话说当初建这个城堡的人还是他们县城里的第一个百万富翁。
当初为了给城堡取名字，这个百万富翁可是请来了四面八方的风水先生，最后却听从了留学回来的儿子的建议，取名凯斯科特城堡。
大家最初听这个名字觉得特别洋气，像是国际化的大城堡。
后来大富翁生病去世了，由他的儿子接管城堡。只是他的儿子并不像富翁一样喜欢到处张扬，因此时间一长，大家也渐渐忘了这个城堡的名字，以致每每想起总是不能说全它的名称。
“走！去凯斯——科——特城堡。”李永华指着杨树林里那个尖尖的城堡说道。
李永华和黄俊叫了一辆出租车。
当车子开到树林边上时，司机便停了下来：“只能停这里，后面的路都是人家私人的。车子不能开进去。”
无奈之下，李永华和黄俊只好步行进步城堡。
茂密的杨树林连绵起伏，洁白的城堡就座落在树林的正中央。
“你说，这个凯斯科特城主会不会就是这个百万富翁的儿子？”黄俊好奇地问道。
李永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去了就知道了。”
黄俊摸摸鼻子觉得有些无趣。他只能自我安慰这就是军队的严瑾作风。
李永华和黄俊在杨树林里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凯斯科特城堡。
巍峨的城堡展现出异域风情，像是被放错地方的明珠。
“这得是多有钱才能建这么豪华的城堡！”黄俊感慨万分。
李永华随意地瞅了一眼便直奔大门而去。
白色的大门上雕刻着金色的太阳花，盘绕的藤蔓攀爬在门的两边，仿佛无意中添加了一些大自然的风采与和谐。
黄俊敲了敲门，没有应答。
李永华左右两边转了一圈之后回到大门前，说：“好像只有这一个入口。”
没办法，黄俊只好扯开嗓子大喊：“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还是没有应答。
气愤之下的黄俊伸脚使劲踹了一下门。
“哎呀，这他妈是用金子做的吗？疼死你爷我了！”黄俊抱着脚团团转。
李永华却听到大门传来“吱呀”一声。
他走过去，试着用力推了推，大门居然“咿呀”一声打开了。
黄俊也惊奇得忘记了疼痛，跟在李永华后面走进了城堡。
推开门，一片碧绿的草地映入眼帘。刚刚修剪过的草地散发出勃勃生机。
黄俊更加赞叹了，就连不动声色的李永华也不由自主地点头。
这样奢华却又不失典雅的城堡真是难得。
黄俊一边往城堡里面走，一边大喊：“请问，有人在吗？我们是警察，你们大门没有锁，我们就进来了，想要请你们协助我们警方办案。”
黄俊的大声呐喊并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他清了清嗓子，身音放低了一些继续喊。
忽然，李永华听到一丝声响。他朝黄俊摇摇头，黄俊立刻明白似的停止了喊叫。
他们俩个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什么声音都没有！”黄俊朝李永华两手一摊。
“救——命——”微弱的求救声丝丝传来。
黄俊和李永华四目相对，有问题！
他们飞快地往城堡里面飞去。走到门前，黄俊一脚踹开大门。
只见一张硕大的沙发上躺着一个小女孩，正是他们寻找了一天的失踪女孩。
黄俊一把抱起小女孩，大喊：“快叫救护车。”
李永华一边打电话，一边查看小女孩的情况。
小女孩已经昏迷过去，只是不知因为记挂什么，嘴里一直呢喃。
李永华将耳朵凑到小女孩的耳边，只听到：“救——救——他——救——救——”
李永华一惊，难道这城堡里还有另一个人也处在危险当中。
他吩咐黄俊陪着小女孩在大厅等待救护车。自己急忙顺着楼梯爬到楼上。
二楼一排的房子，一个挨着一个。
李永华没有办法，只好一个一个的查看。
他推开第一个房门，里面是一书房。接着第二个，卧室，可床上却空无一人。
第三个——游戏室，各种各样的游戏机还在叮咚作响，似乎在发出热情的邀请。
终于，李永华推开了最后一扇角落里的房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架布满灰尘的钢琴。
一个女孩正一动不动地趴在钢琴上。
李永华一个箭步飞了过去，他抱起女孩，却发现她早已浑身冰冷。
李永华知道他再也救不活这个美丽的女孩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救护车终于来了，他们把两个小女孩送上了救护车。
三天以后，在正义县医院里。
那报案的夫妻俩抱着病床上的小女孩大哭，纷纷自责自己对孩子的漠不关心。
可小女孩却是一脸冷漠，甚至是有些厌恶。
当李永华和黄俊进入的时候，小女孩的眼睛一亮，她问：“凯斯科特城主怎么样了？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李永华安慰着说道：“你先调养好身体再去看她。”
忽然，小女孩的眼睛暗了下来，像落入一个深深的黑洞，再也无法恢复光亮。
忽然，小女孩伸出手抽打自己的脸，一边用力抽打，一边恨恨地自言自语：“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你。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小女孩的母亲见她疯狂的模样，吓得将她抱得更紧。
小女孩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像一片海。
李永华和黄俊什么也没问，只让她好好休息。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医院继续去凯斯科特城堡寻找线索的时候，小女孩的母亲跑了过来。
她哭着将手机的手机递给李永华：“警官，这个我女儿让我给你的，她说你们想要知道的所有内容都在这里面。”
女人一说完就擦着眼泪走回了病房。临走前，朝李永华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拿到手机的李永华和黄俊赶紧回到所里。
他们有好多的谜团需要解开。两个小女孩为什么要寻死。为什么最后一个死了，可另一个却活着，还有不是说百万富翁家的继承人是一个儿子吗？怎么最后是一个女孩在那里？
这数不清的问题在李永华他们的脑海里转来转去。
回到所里，李永华他们便直奔技术中心。
技术中心的小陈拿到手机立刻解码，将所有内容传送到电脑里面。
很快，李永华他们就得到了全部资料。
就像罗小玲说的小女孩特别喜欢写作，她将自己生活中的所有烦恼都写进了文章里面。
从没考上好大学，被父亲嘲讽，被母亲责骂;
再到她突然发现父亲出轨，而且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再到大学毕业，她找不到工作只好到餐厅当服务员;
然后是父母亲更多的争吵和大骂;
她的所有苦痛都得到了一个名叫凯斯科特城主的网友的安慰。
慢慢地，小女孩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爱上了他。
有了心爱之人的小女孩重新找回了笑容，她开始对未来充满向往，她甚至想着有一天能组建一个完美的家庭，过上不吵不闹的幸福生活。
小女孩的梦幻是那么美好，直到受邀来到凯斯科特城堡。
满怀喜悦到来的小女孩被突然告知她一直爱着的人也是一个女孩。
美好的幻想再次破灭。
失去爱情的小女孩重回落寞，只是和凯斯科特城主的关系在冰冷一段时间之后又重新回温。
这次，他们成了好姐妹。
凯斯科特城主告诉小女孩，她原本也是男孩，但是却一直想要变成一个女孩。
刚开始，她的百万富翁父亲觉得他疯了，认为他是神经病，甚至把他关在城堡里的阁楼上。
后来终于等到父亲去世，他继承了城堡里的一切，包括那数也数不清的遗产。
凯斯科特城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变成一个女孩。
她以为变成女孩之后她就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可是，现实却让她倍受打击。
每进一个工作单位，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她，有时还会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那些猖狂一点地，会当着她的面喊她“变态”。
伤心失望的凯斯科特城主决定回到城堡，独自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后来有个男人知道了她有一个百万富翁的老爹，继承了数不清的财产和城堡。
男人过来献殷勤，说不尽的甜言蜜语哄得她晕头转向。
凯斯科特城主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她甚至都准备结婚之后将一切财产都过渡到那个男人的名下。
可是恶魔的鬼脸终究还是露了出来。
发现事实的她立刻将那个男人扫地出门，只是她的心也跟着死去了。
在漫长孤寂的日子里，凯斯科特城主遇见了小女孩，她们互相安慰，互相取暖。
本以为日子会就这样慢慢地流淌。
谁知，前天，当小女孩回到家的时候，她的父母又如仇人一般在大声争吵，甚至俩人都在说要不是因为她，他们早就各自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这一刻，小女孩觉得温热的心忽地冷得刺骨。
当小女孩趁着月色一步一步走出家门来到城堡中的时候。
凯斯科特城主的前男友正在门口叫嚣着说她是变态，与她谈恋爱是一种青春的浪费，并且要求她赔偿经济损失。
疼痛至极的俩人忽然想到不如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以获解脱。
她们先从药店买来安眠药，接着在网站上留下最后一篇文章，以作与世界的告别。
吃完安眠药，凯斯科特城主忽然想到她此生最大的愿望是能在一个盛大的舞台上弹奏钢琴。
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弹钢琴了。凯斯科特城主趁着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二楼，来到最角落房间的钢琴座位上。
只是……
李永华和黄俊看着这一篇又一篇述说苦痛的文章，心里翻江倒海。
这样花一般的生命竟如此轻易地凋零了！
这一切又是谁的错？
附一一趣事一则
今天阳光灿烂，一一决定要在太阳底下洗个日光浴。
我拿来盆子，端来水，给一一脱掉衣服。
她便开始躲在门口的角落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玩水洗澡。
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真是舒服极了！
更新于无戒365极限挑战训练营第10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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