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

作者: 默心2023 | 来源:发表于2021-08-30 09:49 被阅读0次

    夏末的黄昏,夕阳西斜,静谧的小院,葱郁的葡萄架下,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坐在摇椅上,轻摇蒲扇,嘴角微扬,浑黄的眼睛透过老花镜反复端详着手中的照片,思绪回到了她十六岁,民国十年,那遥远的年代。

    火车飞驰,柳蔓坐在包厢里,双手把玩着她长长的麻花辫子,目光迷蒙,望向窗外浓重的夜色,思绪纷乱。暗夜总能隐匿一切,不论是温暖纯真还是冷漠肮脏。

    十六岁的柳蔓第一次坐火车,尽管有些不适,但内心还是激动。乡下丫头终于可以外出见世面了,还是托了她那个已经十四年未曾见过的冷血无情父亲的福。

    苍穹之下,人生海海,似乎没有她这个十六岁女孩的容身之地。十几年来默默学习、养精蓄锐、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去“报仇”。人有了目标,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在乡下的生活无论多苦,被人欺负、辱骂,她都忍受下来。

    这一去,水身火热、刀山火海,她都不会惧怕,目的就是要拿回本属于她的一切。如墨、深隧的眼神越发的坚定。

    如今即将进入“战场”,她踌躇满志,哪怕要直面鲜血淋漓,都不会惧怕、更不会退缩。她和母亲承受的冤屈和委屈,夹杂着对住在城里父亲一家人的“恨”注就了积蓄的力量,即将喷发。

    晃动的火车,承载的是坚定绝不动摇的心。

    慢慢困意来袭,多年养成时刻警惕的习惯,柳蔓和衣而眠。

    倏然,车厢门被推开,一缕寒风袭来,门被迅速地关上。柳蔓猛的睁开眼睛,暗影浮动,被沉重的身体压上,血腥味扑面。

    “啊~呜……”嘴被紧紧捂住。柳蔓试图推开,双手被压制。

    “别出声,躲一下。”清沥的男人声音响起,不容置疑。

    床铺太小只能容下一人,男人将柳蔓包裹在身下,粗重的喘气气息喷薄到柳蔓脸上。

    柳蔓心里害怕,却不想表现出来,只能一声不吭,不管男人目的为何,她知道不惹怒他,也许就有活路。

    车厢外杂乱的脚步声、敲门声和吵闹声响起:“查车了,查车了!”

    男人抬起上身迅速脱掉衣服,一把扯开柳蔓的衣服,白嫩皮肤显现,男人冰凉的身体直接贴上,随即一道寒光贴近柳蔓脖子,锋利轻薄,是匕首,冰冷激得柳蔓打个寒战。

    “叫,叫得大声点,否则小命不保。”男人硬梆的身体,声音狠戾,亡命之徒惹不得,不能硬拼。

    柳蔓轻声哼起,像男女欢爱时。

    车厢门被粗鲁地拉开,一束手电光射入,精准地照到床铺,香艳活春宫突现,年轻女子酥胸半露,肌肤胜雪,墨瀑长发半散铺陈枕席间。

    “啊~~”一声尖叫响彻车厢,女子抱紧身上男子,将头埋进男子身下。

    查车的年轻军官羞怯,转头出去:“继续找!”慌乱地关上车厢门。

    不多时,外面嘈杂声尽消,男人起身:“多谢。”穿好衣服坐着一言不发。

    柳蔓也扣好衣襟,慢慢坐起,默默无言。

    男人疑惑,刚刚贴身体会,女人肌肤柔嫩,轻小单薄,应该是年轻女子,摸其衣衫,粗布对襟,不是见过世面的富家女装束,经此大劫,应该害怕,但此女子始终冷静,不多言询问,也未曾求饶,实在称奇。

    男人划了一根火柴,亮光靠近女子,女子也不躲避,微光中,目光清湛,眼波流转,樱桃红唇,眨眼间风情妩媚,神情中有疑惑、有坚定,唯独没有惧怕。

    男子国字脸,浓重的眉毛,坚挺的鼻梁,厚厚的嘴唇,嘴角上扬,与刚才黑暗中狠戾的声音相比,神态倒似温和。

    俩人互相看清了容貌。

    “你叫什么?”男子醇厚低沉的声音响起,好听了许多。

    “李玲。”谁会告诉一个轻薄自己的亡命之徒真名。

    “李玲,谢谢你救了我,我会给你一笔酬劳。”

    车外一声哨音突兀响起。

    “我要走了,到哪里能找到你。”

    柳蔓低头不语。

    “这车两天后到帝都,我会派人接你,你要多小心。”男人打量着柳蔓,突然伸手拽下她脖子上的玉坠,闪身出去,还不忘关好门。

    民国十年了,封建帝制已被推翻多年,女孩们也可以享受民主自由,自由的外出、读书、甚至是自由恋爱,人们感叹还是新社会好。

    本该在城里享受富家小姐生活的柳蔓,自从两岁死了母亲,就被父亲新娶的老婆嫌弃的扔到乡下,让奶娘照顾,不闻不问十几年。如今却是因为家族利益又将她不得不“召回”。

    母亲的死一直是个谜,而母亲带来的陪嫁“司家布铺”,现在被父亲一手把控,已经发展成了销售布匹兼制作成衣一条龙的“柳氏制衣公司。”

    柳蔓从小立志,总有一天要回到城里,查清母亲死因,拿回母亲的陪嫁,甚至是柳家的一切,让那些人体会被亲人抛弃、一无所有、任人欺凌的滋味。只是玉吊坠是订亲信物,被那亡命之徒拿走了,她该怎么履行与上官家的亲事。

    其实她并不在意这亲事,更不在意那吊坠。她与上官家的亲事,是母亲在世时与上官家主母订下的娃娃亲,如今母亲已死,上官家当家主母已换人,而她的父亲与上官家生意是劲敌,自从新续娶的夫人怂恿与上官家竞争生意,两家水火不容。

    可未料到上官家当家人的弟弟加入了革命军,当上了高级将领,上官家自从有了军方背景,家族也风生水起,成了城中人人望其背的高官人士,父亲为了缓和与上官家的矛盾,终于想起了家族间预定的娃娃亲,想要借此巴结上官家。

    虽然他现在的女儿也算妙龄,但柳蔓身上有母亲留下的与上官家订亲时订作的信物龙凤玉坠中的凤坠,柳蔓的凤坠这么多年从未离身。两个吊坠珠联璧合,可以合为一块玉佩,寓意龙凤呈祥,蓝田白玉,独一无二,所以这玉坠做为家族联姻信物,尤为重要。

    柳蔓的母亲当年留了心思,瞒着丈夫订做了吊坠,和上官家主母私下商定隐瞒此事。

    当柳蔓父亲柳生元,想用他现在的女儿顶替柳蔓与上官家结亲时,从准女婿上官云轩的母亲,也就是如今上官家主母口中才知道有此信物,而且听上官主母的口气,有想退婚之意,毕竟如今的上官家荣耀显赫,不可同日而语。

    柳生元又气又急,但也无可奈何,暗骂柳蔓的母亲司书琴,人死了还留一手,让他不得安生。所以马上派管家张安去乡下接柳蔓,想办法继续商谈与上官家的婚事。

    柳蔓听了管家张安的介绍,她明白父亲的打算,肯定是让柳蔓退婚,然后再想办法让他现在的女儿嫁入上官家。毕竟他想巴结上官家,但又不想柳蔓有机会成为有钱有势人家的儿媳妇,否则一旦柳蔓得势,调查母亲死因与他争家产,他肯定会被报复。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司书琴的陪嫁,就算人不在了,遗产也应该有柳蔓的份。

    现在家产都在他一家人手中把持,柳蔓马上成人,洞察世事,想要母亲的遗产也无可厚非,但依照柳生元狠毒自私的个性,他肯定不会给柳蔓任何东西,否则当初也不会狠心地将两岁丧母的女儿抛弃不管多年。

    柳蔓如今即使洞察一切,也佯装不知,她打算维持她是乡下没见过世面丫头的形象和心智,在暗中默默等待,一有机会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当前的局面一举扭转。

    所以一路上她和管家张安也很少说话,不问不答,只是默默接受张安安排的一切。

    两天后到帝都,柳蔓站在柳公馆大门口,隔着宽敞的大铁门,望向院内枝繁叶茂、繁花似锦,三层的小白楼隐约在花园深处。

    看着门口“柳公馆”的门牌,柳蔓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这是司家小姐公馆,是母亲成长的乐园,幸福生活的开始,后来却成为她不明死因之地。而她拼死生下的女儿,却被抛弃在外,现如今生活在这里的一家人,除了赐与她一点骨血的柳生元,与她均无瓜葛。

    “我回来了,母亲,这里很快会回到我们母女手中,而这些卑鄙的人……”

    “小姐我们进去吧。一会进去要先拜见老爷、夫人、小姐们……我再给你安排住处。”管家张安接过柳蔓手中的箱子

    “是,张管家。”柳蔓轻声柔语,步履缓慢,像极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笑不露齿,行不动裙的旧时闺秀作派,跟在张管家身后,小心谨慎。

    宽敞的客厅里,硕大的水晶吊灯晶莹剔透,厚重的实木家具,一面墙摆满了瓷器文玩的博古架,墙上挂着梅兰菊竹的字画,彰显出书香门第遗风。只是柳蔓看得出那字画并不是什么名家作品,那些文玩不过是徒有其表的工艺品,装装门面罢了。

    柳蔓虽然生活在偏僻的乡下,但那里却隐藏着避世的高人。她与一位得罪黑帮的上海名媛学会了弹钢琴、跳舞、品酒、品茶、社交礼仪、穿衣搭配。与一位武馆的武师学会擒拿格斗、女子防身术。与一位老中医生学习治病养生医术。与自己的乳母学习了刺绣女红。与一位盗墓者学习了古玩鉴赏。与一位老猎人学习打枪。十几年来,她听到的都是外面世界的故事,学习的都是如何在外面世界生存的技巧和手段。

    但现在在柳公馆她要像一只没见过世面,容易受惊的兔儿一样生活了。

    沙发上坐着柳生元和他的夫人。李翠莲三十多岁,妆容精致,身着旗袍,戴着珍珠项链和耳坠,身材苗条匀称,盘头挽鬓,插着珍珠珠花,珠唇玉面,鼻梁坚挺,剪修得细弯的眉毛下一双丹凤眼透着精明算计,让柳蔓想到了《红楼梦》里的凤姐,一想到母亲的善良软儒,怎么会是这种女人的对手,被夺了丈夫,谋了家产,死因成谜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那个身穿灰色西装,头发梳理整齐锃亮,带着一架金丝眼镜,看上去像文弱书生的男人应该就是他的父亲了,这样一个外表儒雅、风流倜傥的男人获得母亲芳心,百般顺从,能将司家布铺发展壮大,可见他很有手段。

    “父亲回来了吗?”一阵叽叽喳喳,连带着皮鞋敲打地板噼啪响声,两个年轻女孩从屋侧楼梯上飞奔下来,冲向沙发,分别坐在父母身边。

    “动作轻点,都说了多少次了,女孩子家家要稳重,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你母亲是怎么教你们的……”柳生元看了一眼柳蔓静静的站在客厅中央,穿着封建家庭的服饰,一副小家碧玉、安静淡定的模样,再看看这两个新式家庭长大的女孩子轻狂的样子,不免有些烦心。

    “老爷说的对,你们俩个沉稳些,上官府主母喜欢稳重的女孩子,要知书达礼……”

    “父亲,母亲,现在是民国了,还讲什么大家闺秀,知书达礼,一会是不是还说要我们遵守“三从四德”,时代变了,现在讲民主自由,不要再受那些封建礼教束缚,灭人伦欲望,简直是泯灭人性。”一个剪着当下最流行的女学生齐耳短发,穿着学生衣裙的女孩抢着说话。

    “够了,芯月,你怎么总是和父亲唱反调。芯星不要和你姐姐学,知道吗?以后怎么嫁得出去,要嫁给上等人家,就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另一个梳着披肩长发,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脆声答应到:“知道了,母亲。她是谁?”芯星问到。

    李翠莲瞥了一眼柳蔓,像是捏着鼻子,很不情愿地说到:“是你们的姐姐,你们那个死去的大妈生的女儿,以后要住在这里了……对了,你叫什么?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叫人吗?在乡下没人教你规矩吗?”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

    “我叫柳蔓,夫人……”

    “母亲,她叫你夫人?她是不是应该叫您母亲啊,她可真土。”芯月对柳蔓不屑于顾。

    “愿意叫就叫吧。”李翠莲反而心里高兴,看着柳蔓低眉顺眼,不敢抬头,一副乡下人小家子气的模样,又回忆起柳蔓母亲清丽脱俗的容颜,雍容华贵的气质,当年被誉为帝都第一名媛,风光无限,让人妒忌不已,现在她的女儿反而不如自己的女儿,如此落魄的模样,她感觉很解气。

    “芯月,芯星把你们俩不愿意穿的裙子拣两条送给柳蔓穿吧,她这样出去,会被人家笑话,以为咱家虐待她,让上官府看到就不好了。”

    “你还是给柳蔓做两条新裙子吧,以后去上官府走动也要体面些。”柳生元开口到。

    “是,老爷。”李翠莲弱弱地答到。

    柳蔓被安排在了一楼,挨着佣人房间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柳蔓将衣服放进衣柜,从衣箱中拿出一个铁盒子,里面有一个粉色的心型发夹,有一张柳蔓母亲的照片,照片上司书琴穿着精致的深色旗袍,高挽着云鬓发髻,戴着价值连城的祖母绿项链、耳环和手镯,温婉的气质不愧帝都名媛之首。

    照片下是一叠信,都是母亲以日记的形式写下留给柳蔓的。母亲给柳蔓留下最后一封信写到:“女儿,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从我出生、成长,获得无数快乐幸福时光,这是我的家,我的乐园,我最爱的心中之城。而当我知道你父亲在外面养了一家人,甚至女儿都如你一般大,我好绝望!我是如此痴傻,活在自以为幸福的城堡里,现在这座城倾倒了,而我无处安身,更无处安心。心安才是家,我一无所有了。女儿,愿你平安长大,如藤蔓能够缠绕住一棵苍茂之树,为你庶风挡雨,安身立命,与你建一座永爱之城,环你爱河共浴,不负此生。”

    信上可以看到斑斑泪痕,可见母亲当时多么伤心绝望。

    母亲是个善良且为爱付出一切的女人,当发现了父亲的背叛,也许想过离开,但一旦母亲离开,父亲就会失去一切,为了得到遗产,母亲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母亲我定拿回司家一切,为你建造一坐司家之城,让你心安于此。”

    柳蔓将盒子放回箱子,又将箱子放到床下。

    第二天开始,李翠莲带着柳蔓做新衣,买新皮鞋,将头剪短些,既可以盘发,也可以披肩,将柳蔓打扮成了世家小姐的模样。

    时逢上官府家主生日,召开舞会,广邀帝都政、商、军界名流。

    上官府家主是老大上官泽乾,帝都商会会长。老二上官泽坤是帝都少帅,军中宠儿。与柳蔓订亲的是家主长子上官云轩,帝都大学的学生,与帝都市长的女儿萧湘是传闻中的金童玉女。

    柳家夫妇带着贵重礼物和三个女儿参加上官府宴会,并没有被当作是即将结亲的亲家招待,可见上官府并没有将柳家放在眼里。

    上官府中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宴会厅金碧辉煌,灯盏繁复,各界名流云集,华鬓锦服。

    上官家主上台致词。

    身着军装,帝都少帅上官泽坤站在楼上俯视楼下,突然眼前一亮,一个身穿粉蓝色连衣裙,戴着粉色发夹,一双大眼睛生波潋滟的女孩子站在角落里,是火车上那个小女子,少帅从衣兜里掏出玉坠看了看。

    “终于找到了。”他快步走下楼,跟乐队说了什么。

    一曲华尔兹响起,他走向柳蔓,拉住她,不等柳蔓反应,步入舞池,“你让我好找,怎么逃过我派去接你的人……”

    轻缓舞步旋转中,他将她搂紧:“你竟然会跳舞,你到底有多少秘密,你不是乡下丫头?”

    “拿了我的东西,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那是和我侄子订亲的信物,可是他有女朋友了,帝都人都知道是市长的女儿,你怎么办?”

    “我只想拿回来我的东西,其他都无所谓。”

    “你不在乎与上官家的亲事,那你要拿回什么?你母亲的东西吧。”

    “你调查我?”

    “我可以帮你,少帅夫人的身份更有利,不是吗?”

    “少帅夫人?你确定,你要抢你侄子的未婚妻……”

    “没有人知道他有一个乡下的未婚妻,即使有也是市长的女儿。”

    转头看了一眼正在舞池中翩跹的上官云轩与萧湘,朗才女貌、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上官府与政界联姻,扩大家族势力,总比柳家得罪市长家好。

    “你能帮我做什么?”柳蔓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已经开始了,上官家找人联系了南方的一家布商,让他们织一批低劣的布卖给柳家,柳生元这些年很听夫人的话,重利轻诚信,等他们低价买下这批布,再找人向他们订作一批成衣,但会由于质量不合格,让他们倾家荡产。”

    “不如你向南京政府申请军需品,申请制作军服。柳家用低劣布制作军服一旦被发现就是死罪,柳生元就没救了。而我有母亲的遗嘱,布店他只是负责人,替我管理到十八岁,但收益归我。所以公司一切责任由他承担,低劣军服分批制作,只要在做出第一批五百套就发难,让事情败露。当他被枪毙后,我会以司家小姐的名字收购公司,用好的布料制作军服,我们可以挣一大笔钱,利益对半分。”

    “他是你父亲,你能狠下心?”

    “我还没有完全查清楚母亲的死因,但我相信柳生元难辞其咎,他对我母亲的死肯定负有不可饶恕的责任。他和李翠莲活该受到惩罚,他们的两个女儿也应该被送到偏僻的乡下多吃点苦头,这种遭遇对她们来说肯定生不如死,而我早已尝够了这种难熬的滋味。

    柳蔓明眸善睐,楚楚动人,一言一语,撩拨心怀,婀娜多姿,不失妩媚。上官泽坤俊美帅气,风度翩翩,温柔呵护,刚柔并济。一对璧人引人羡慕。

    上官泽坤为了报答柳蔓的救命之恩,尽心帮助她安排一切。

    事发,柳生元被判处死刑。

    柳蔓到监牢见柳生元最后一面:“能告诉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乳母说我母亲身体很好,根本没有心脏病,医院当年诊断母亲是心悸而死。

    “确实是。我了解你母亲,她天生胆小,最怕鬼。是李翠莲出的主意,当年你母亲发现我们的事情,执意要离婚离开,我百般求饶,哄着她,说你才两岁看在孩子份上,你母亲舍不得你。那段时间她休息不好,不好好吃饭,身体虚弱,医生说心脏出了问题,不能受刺激。有一天晚上,李翠莲化妆成可怕的僵尸模样,趁你母亲不备偷潜入卧室,半夜我叫醒你母亲,李翠莲突然出现,吓得你母亲突发心脏病,而我们没有及时给她吃药送医,你母亲当晚就去世了。这些都是李翠莲的主意,也是她当年勾引我,怀孕向我逼婚,我都是被她害了,女儿,你要救我啊,我可是你父亲。这次制作军服用料也是她出的主意,以次充好,有罪的是她!其实我是很爱你母亲和你,都是李翠莲那个坏女人,做尽坏事。我是被蛊惑,迷了心智了,我错了,女儿……呜~~~”

    “你是我母亲倾心过的人,让她自以为生活在爱的城堡里,无忧无虑,可最终却让它坍塌了,城倾倒了,心也无处安放了,她绝望了,其实她是被你们诛心,绝望而亡。而你又何曾当我是女儿。如今柳氏公司大厦将倾,你又要将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你自私、卑鄙、无耻、狠毒,你无药可救了。”

    “什么城堡,什么倾倒?”柳生元声泪俱下,不名所以。

    柳蔓看着这个人感觉可悲又可恨。

    柳氏公司倒毙,柳氏夫妇一死一坐牢,两个女儿消失,有人传说是远走他乡,有人说是被人卖到肮脏的地方卖身还债。

    一家司氏公司悄然成立,承揽了帝都军队军服制作生意,逐渐名声鹊起。

    柳公馆改为司公馆。据说里面住着一位才貌双全的司蔓凌小姐,深居简出。

    翌年。上官府大宴群雄,帝都少帅上官泽坤与司氏企业负责人司蔓凌小姐订婚,宴会豪华,名流云集。

    正当人们谈笑风生,祝福一双新人时,突然一声枪响,少帅上官泽坤马上护住蔓凌,躲到角落摆满甜点的桌子后。

    “你受伤了。”蔓凌发现上官泽坤左侧胳膊渗出血迹。

    “没事,看来是来刺杀我的。你应该找机会逃走,不要跟着我,太危险。”上官泽坤掏出手枪,观察周围。

    “我不走,死也要死在一起。”

    三个身穿服务生衣服的人持枪,散落在屋内,伺机而动。

    宴会厅里乱成一片,女人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蔓凌身体蜷缩,蹲在少帅身后,突然一句:“左边,小心。”少帅扭头开枪射向左边,一枪毙命:“少帅好枪法。”蔓凌称赞。

    “你不怕?”

    “我打过猎枪。”多名士兵赶到少帅周围,将他们保护起来。少帅随手将一位士兵长枪递给她:“要不要试试?”

    司蔓凌接过枪,蹲姿对准右侧那个躲在大厅柱子后的人,瞄准等待,那人刚一露头,蔓凌一枪将其爆头:“好枪法。”少帅大喊。

    三名刺客全部被击毙。

    一名身带血迹的军官跑来。

    “少帅,我们被包围了。刘系和张系军阀联合攻打帝都,他们派了先遣队混进城来,咱们这里一定有人叛变,里应外合,我们没有发现,他们特意选今天您订婚的日子,我们疏于防范了。”

    一股军队已经接近上官府。

    刘张两军联合,十万大军攻打帝都,寡不敌众,帝都即将沦陷。

    上官泽坤拉上司蔓凌,由警卫连护卫从上官府后山潜出,走一条隐蔽的小路,经过一片树林撤退,听着远处杂乱的枪声,渐渐逼近上官府方向。

    他们一群人跑了很久,来到一片空地,看到停着四架飞机。上官泽坤与蔓凌登上一架,其他人上了另外三架飞机飞往南京。

    帝都沦陷,社会一派哗然。两个派系军阀因为地盘、政府权力、财政经济分配不均,又发生战争,最终两败俱伤。

    由于帝都连续战事,政治、经济瘫痪,物价飞涨,市井混乱。外来军队疏于管理,军费不足,军人扰民事件频发,居民人心惶惶。

    上官泽坤与司蔓凌派人联系帝都留守人员发起学生、工人、市民大游行,市政府向南京政府请求派有能力人来控制军队,协助市政府稳定帝都局面。

    上官泽坤与司蔓凌到达南京后,二人奔走于南京政府。

    司蔓凌以精湛的医术治愈了南京政府负责人夫人多年的顽疾,获得夫人的信任。

    上官泽坤也将两个派系军阀不耻行径告知南京政府负责人。向政府负责人许诺,上官家家主上官泽乾身为商会会长,联合帝都商界努力稳定帝都经济。

    帝都军队中许多将领是上官家出资,经军校培养的优秀军人,他们都是上官家族的拥戴者。

    帝都市长已与上官家联姻,俩家族联合可稳定帝都的政治局面。

    鉴于上官家族在帝都举足轻重的地位,希望南京政府能够支持上官泽坤返回帝都,继续担任帝都司令之职。

    历时一月,上官泽坤与司蔓凌站在帝都最高处,俯望着帝都一切,恍如隔世。

    倾城失而复得,曾经是一人一城,如今是一双人在一城。

    不再仇恨、不再彷徨、不再寒冷,温暖和煦、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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