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顾初
01
我和茉莉是大学认识的,从初次见面,我想我的女朋友就该是这个样子。
梳高高的马尾,白皙的皮肤,闪亮的眼睛,性感的嘴唇,娇小又丰满的身材。
喜欢胸前挂着一部相机,喜欢白色衣衫配蓝色干净的牛仔,喜欢对着手机卖萌自拍。
这样乖巧又古灵精怪的姑娘,可遇不可求。
茉莉是个聪明的姑娘,比我小两岁,作为交换生,她要在我的大学生活一年。
男人在一个挤满了同性荷尔蒙低迷的环境里,遇到惊艳的姑娘是随时有可能冲动的,而我,在与茉莉第一次见面时,蠢蠢欲动的小火苗明显地被茉莉察觉到了。
我热情地向她自我介绍,主动帮她拉起箱子,为她找到宿舍和老师。
茉莉性格开朗,随即被我热情似火的举动所带动,一路开心地学长学长的叫着,向我诉说这里和她大学的不同。
发梢散发着茉莉味的清香,卷着风轻快的跑进我的肺里,化成了血液融进我的左心房。
02
大三的日子,校园里因为有了茉莉,才不显得那么单调。
没有课的日子里我会约她到图书馆,帮她复习功课,每次茉莉都会如约而赴。
我会准备上她爱吃的所有零食,拆开包装静静等着她一扫而光。
这样的姑娘很别致,自带艺术气息又不乏俏皮,因此总会吸引来许多男生的目光。
为此我曾经与一个男生打了一架,因为他说茉莉有过很多男朋友,他的哥们就是茉莉学校的校草,处了一段时间不欢而散,原因是茉莉太容易招惹男人耍暧昧。
我听不了这样污蔑茉莉的话,约那男生到后边操场说不行打一架。
后来被他和他舍友揍了一顿,他们笑我傻,说茉莉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傻蛋。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茉莉的流言蜚语满天飞,我真想了解了解她的过去,每次提及茉莉有没有男朋友,她总会跳过这个话题谈别的。
我不想做《陆垚知马俐》里的包贝尔,出演陆垚久久不敢告白的角色,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因此我迈出了第一步。
在我看到在她的手机里把我存在一个特别的分组里“三分天注定”的时候,我想这一定有独特意义的,时机来到,机不可失。
于是我笑唱着打趣道,下一组是不是“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茉莉撇撇嘴,认真地看着我,学长唱歌这么难听,给你一分都唱不满。
我挠挠头说,哎,这闽南语,本来就不好唱,我这样就不容易了,怎么能跟你比,难不成还想把我培养成歌神啊。
茉莉得意地笑着,那是,本姑娘唱歌那么好听,你唱的难听点这才搭嘛!
我仔细回味了茉莉说的话,什么搭不搭的,也许这是有暗示意味的,我脑子一热终于吐出这句,做我女朋友吧,这样更搭。
茉莉一脸鄙夷地看着我,笑着说原来学长找女朋友单纯看唱歌搭不搭呀。
我急忙解释道,不呀,我喜欢你很久了呢,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认定了你做我女朋友,很不容易才表白的,你就答应了吧。
茉莉没说话,我看着她的表情变成了严肃的样子,看起来,是没戏了的。
不想这么尴尬,我给自己台阶下着,别当真,我可是开玩笑的哈。
说完这句,空气更凝固了些,和她相处的这一年,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沉默过。
茉莉拉起我的手,轻轻抱着我说,学长,谢谢你这一年来对我的照顾,从到学校认识你后我便了解你的心意,但现在我还不想谈这些,等你毕业稳定了我们再开始也不迟,毕竟实习那一年我不想你为我操心太多。
我紧紧地拥着她,这是我们相处了七个月零三天第一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那一刻,茉莉味的清香沁入心脾,我脑海空白,想不起来放在裤兜里写好的那些问题,动情地对她说,好,等我毕业就在一起,为了你,我会努力工作,回来找你。
03
我去了上海,在一家建筑企业工作,每天很累,很忙,那个城市不比北京的生活节奏慢,每当我最疲惫的时候,我总会想起茉莉,手机里看着她上传的自拍,又让我对未来抱以阳光。
但我们的交流不再像从前那般频繁,我向她发了许多条微信消息,她不回我的时候我总为她找着借口,估计她学院里比较忙。
她不回消息,却也发了动态,我不懂,是不是我在她忙的时候打扰到了,所以在和我生闷气。
我敲着键盘上的字,制作着图纸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写上她的名字,等到我回过神才发现,又废了。
这里的主管也不时地对我斥责几句,说我工作不上进,还是名校出来的都这个样子。
因此,我不像那些顺风顺水的同学,还没毕业在一些公司做的那般出色,还在激烈的社会竞争当中收放自如。
过了半年我辞了职,换了一份房地产销售的职业,领着每个月2800块钱的税后工资单,租了一间400块的房子。
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太多了,我高高地举着手机才能连着房东家的无线,和茉莉语音视频,我兴奋着和她讲述着我编造的幸运故事。
例如卖了几套几套房,提了百分之多少的提成,出门捡了几百块,买彩票中了几十块,现在租的房子虽然不好,但有了大笔的存款,至少供得起她吃喝。
我言语中表达着为了和茉莉在一起,我可以租住不怎么好的房子,吃没什么营养的饭菜,我尽最大的努力为我们的未来打好经济基础。
而茉莉总会露出甜美的笑容对我说着,加油,学长我相信你。
因此,我和茉莉的关系一直这么微妙着,她一旦需要我,我会尽全力满足她,每个月的工资不够吃喝,再从父母那里多要点生活费为她清算购物车里的物品。
在她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会默默的将这信念化作动力去打拼,去赚钱,然后需要了我就给她花。
朋友说我,是不是傻,你和茉莉都不是恋爱关系,干嘛为她花这些冤枉钱,长得漂亮还真能到你这当钱花了。
我看着朋友不领情地戗道,你这单身汉懂啥,我这是给我未来媳妇花的钱。
朋友后来嘟囔了句什么我也没听清,大概是茉莉以后也不一定是我女朋友的意思,我也懒得和他争辩,总之茉莉说的话至今我也铭记。
我尽量一有节假日就回去看茉莉,掂着大包大包特产和零食过去,她会很热情的招待我,对于我的好,她从来不会拒绝,而我也深深沉浸在给予她快乐的满足感。
04
实习期终于结束的时候,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买了更多的东西跑到茉莉的学校,手里攥着几个月的工资才买的物件在茉莉宿舍楼下等着她,为给茉莉一个惊喜。
这时候惊喜出现了,我在门口看着一辆奔驰缓缓开到宿舍门口,主驾驶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搂过茉莉吻了让我感到煎熬几个世纪的几秒钟。
茉莉下了车,车走的时候按了按喇叭,示意我挡了他的道。
我默默看着茉莉,就这么对视着,她的眼神里没有太大的波动,没有担心,害怕,没有被捉奸质问的恐惧。
我止住内心极大的怒火,按压下了这份火气,实习这一年我想我真是习惯了压制内心的不满情绪。
茉莉微笑着朝着驶去的车挥了挥手,也向我走过来。
茉莉涂红的双唇好看的开合着,对我说,学长,你毕业了就好好找一个女生做女朋友吧,我们不太合适,刚刚那是我的男朋友,没来得及介绍,希望你能早点找到适合你的女生。
我惊讶地怔住看着茉莉,她似乎变了模样。
放下了曾经梳的高高的马尾,乌黑的长发整洁得垂在腰际。她大大的眼睛画着浓厚的眼影和眼线。宝蓝色的长裙和黑色高跟鞋取代了曾经最爱的白衬衣牛仔裤帆布鞋。
茉莉主动地走近我,抱了抱我,语气真诚的对我说了声抱歉。
我屏住了呼吸,那是很浓厚的香水味,没了茉莉香味的淡雅,一阵压抑。
我嘲笑着自己一直都是自作多情,彼此仅仅只是暧昧。
我松开她,抬起她的头,问你和那个男人多久了。
茉莉回了句,两个月了。
我把手里沉甸甸的东西都递给了她,愿她好自为之。
感情里终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了这两年的黄盖,都没有什么正式的名分,我心有不甘,打听了茉莉,才真正了解了她。
听说茉莉已经有过不少男朋友,在我学校的那一年就一直处着,只不过我没察觉。
听说茉莉在我实习那年经常换着昂贵的衣服皮包,出入夜店酒吧会所被不同男人开车送了回来。
听说茉莉手机里“三分天注定”的分组里不仅只有我,还有我几个曾经也喜欢过茉莉的好哥们。
你有过那么多男朋友,我都没被你临幸过,到底是我的失败,还是你的高要求。也许我这样的备胎你有几十个,谢谢你没把这样的机会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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