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月的节日真多,转眼间,又到植树节。
我是个与树与缘的人。缘深缘浅且不说,反正是喜欢树,喜欢种树,虽然近半生以来,常常不具备种树的条件,却丝毫未影响我渴望种树的热情。
小时候,住大杂院,本来就不算宽敞的院落,被几家人自然地瓜分后,便选不出几处可种树的地儿了。有一年,母亲在院子的东南角种下一棵槐树,槐树长得很快,没两年,就窜出了院墙。槐花盛开的季节,清香满院,妈妈用槐花做成的馏菜,味道好极了。
母亲去世后,我和父亲搬家到别处。当时带走了什么记不清了,但留下的槐树却让我惦记了很久。
由于槐树是我有生以来认识并亲近的第一个树种,所以对此一直有着特殊的感情。有一年去外地开会,所下榻的宾馆就在一条槐树街上,正是五月槐花盛开的时节,晚饭后漫步在树下,嗅着沁人心脾的槐花的芳香,对陌生城市的几分不适感竟随之消除殆尽。

后来我回到了农村,发现了农村的树比城里多得多,所以小时候写作文,总喜欢用绿树掩映来描述村庄,这可不是夸张,绿树掩映一词,是对曾经的村庄最确切的描述。
那时候家家的房前屋后,都种着许多的树。除了槐树,我还喜欢白杨树,高高的,直直的,有一吸直抵云端的气势。风吹来,发出哗哗的声响,象是一首优美的器乐独奏。
这些年,农村的村庄改造进行了一轮又一轮。每改一次,村里村外的树木就少一次,改到今天,房子倒是新崭崭了,但孤零零的,没有树木的映衬,象一个人只有眼睛,没有睫毛一样,没有了意味。象过去的记忆中,全村人开会的大柳树,孩子总去掏鸟窝的白杨树,有一棵算一棵,统统没了踪影。绿树掩映的村庄景观真正成为了过去式。

我常常纳闷,现在生活更好了,从国家到人民更讲究生态环境,绿水青山了,怎么农村的树却越来越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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