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的真面目
袭人身为副十二钗之首,地位非常重要,但是对这个人物,我总是喜欢不来。她看似老实稳重,不争强好胜,能吃亏,但是纵观她的行为举止,总是透着一种功利性,且晴雯之事,袭人嫌疑最大,除去了威胁性最大的俏晴雯,她就是宝玉准姨娘的最佳人选。看着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甄嬛传》里的浣碧,虽然两人性格表现差异大,但一心往上爬这个劲头,如初一辙。
袭人之母想将她从贾府赎出来,是好意,不愿意她一世为奴,找个稳妥的人嫁了,对女儿来说是最好的归宿。但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身心早已有所属,身为姑娘家,袭人当然不能直接说出她实际已与宝玉有夫妻之实,只能从行动上来故意透露了。只看宝玉去她家里看望,袭人“一把拉住”,“扯了宝玉进去”,“一面说,一面将自己的坐褥拿了铺在一个杌上,......用自己的脚炉垫了脚,......又将自己的手炉掀开焚上,......然后将自己的茶杯斟了茶,”这一连串的动作,四个“自己”,无不表明她与宝玉亲密无间。难道她不知道母亲哥哥还有几个姨姊妹都看着吗?大家看到他俩这种情形,难道心中不会疑惑吗?这就是她的目的,她就是要让众人疑惑,她要让家里人看看,我跟宝玉现在是霸道总裁和灰姑娘的关系,你们硬要赎我,就是挡我的辉煌道了。所以,她竭力的向家人传递一个信息:我和宝玉名为主仆实为夫妻,我们好着呐。光这些亲密表现袭人还不过瘾,又“伸手从宝玉项上将通灵玉摘了下来,向他姊妹们笑道:‘你们见识见识。时常说起来都道稀罕,恨不能见,今儿可尽力瞧了再瞧。什么稀罕物儿,也不过是这么个东西’。”这话熟悉不?像不像凤姐炫耀的语气,活脱脱一个暴发户的口吻,这种得意的姿态,高人一等的神气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吧。在家人面前,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优越感:你们平时见都见不着的宝贝,在我这里一点都不稀奇,随便看,我做主了。平时那个端庄懂事的袭人,这时犹如一个原本破落却偶发横财衣锦还乡的土财主,对着她的亲朋旧友大肆炫耀着自己的粗金链子一般令人厌恶。
对于宝玉,袭人是真真切切的想把他当依靠的,一个女人,一旦认准了一个男人,就想尽力把这个男人改造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这一点,古今无异。袭人也是如此,她知道现在宝玉习惯了她的伺候,根本离不开她,所以,她要利用这个优势,对这个宝二爷进行改造。这一点,也是不讨喜的原因之一。身为一个没有名分的通房丫头,她的行为已经越过了她的身份,是非常不妥非常出格的。
她谎称自己要走了,出去嫁人。果然,宝玉慌了,在宝玉的心中,他是希望所有的女儿家都能一直陪着他,嫁了人的女儿,在他的眼里,就像是美玉蒙了尘一般,再华丽也不出众了。袭人知道宝玉的心思,但是她怎么就想不到,宝玉是对有姿色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心思(情种嘛),不单单是对她自己。只是当局者迷,或者她根本就不愿意想这个问题,自欺欺人的认为宝玉离不开自己吧。宝玉为了哄她留下,当然口不择言什么都答应。只不过这些承诺,像风一样,说散就散了,只看袭人要求里的一条“再不可毁僧谤道,调脂弄粉,再不许吃人家嘴上擦的胭脂了”,宝玉当时答应的可是痛快,结果呢,一转身就忘了,隔了一两天,在湘云给他梳头的时候,看见胭脂就想往嘴里吃,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说起湘云给宝玉梳头,还有一个插曲,袭人找到黛玉这,想给宝玉梳洗,发现湘云在给宝玉梳头,心中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伤心的走了。正好宝钗到访,袭人也不避讳自己的不满“宝兄弟那里还有在家的功夫”,“姊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礼节,也没个黑家白日闹的。”这话怎么都不该是一个丫头说出来的,你身份再比别的丫头尊贵,也要注意礼节。宝钗是什么人,是薛家的小姐,贾府的客人,在客人面前说这样拈酸吃醋的话,是失礼,是为不尊,更是向外人透漏自己和宝玉的关系非常,这样的举动,不引起宝钗注意就怪了,所以,薛宝钗一屁股坐在炕上,闲言碎语中开始观察这个平时看着憨憨的丫头。
而且,这都不算完,在宝玉回来之后,袭人竟然还跟!他!赌!气!“我那里敢动气,只是你从今以后别进这屋子了,横竖有人服侍你,再不必来支使我”,这话不像丫头对主子,倒像是妻子对丈夫生气时说的话,虽然贾家家风仁厚,宽以待人,贾宝玉性情温和,但作为一个没有名分的丫头,这显然是将自己置于妻子的位子来规劝丈夫,是很不合适的,晴雯看不惯她,是必然的了。
只是袭人这次的闹腾,很奇怪,她只是冷战,不理不睬,再不是之前温柔婉转的规劝态度,我想,这跟宝钗的造访不无关系。在宝钗眼中,宝玉的行为也是不合适的,但是她还不想将自己牵扯其中,毕竟,与宝玉“胡闹”的女子是黛玉和湘云,弄不好,就会得罪他们两人。这时,她发现袭人也是怨气颇多,遂趁机指点,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宝钗和袭人都高估了袭人在宝玉心中的分量,她还当这袭人是林妹妹呢,一日不理宝玉,宝玉就会心神不宁了。没想到这次宝玉也生气了,同样采取冷战政策,叫了个四儿进来服侍,晾着袭人,倒把袭人弄的没有了注意,“一夜没好生睡得”,真是自作自受。
至此,袭人的形象越来越鲜明,她用忠厚老实的表象欺骗了众人,只有宝钗看出了这个“没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虽说她的行为是为了给自己谋一条出路,从她的立场角度来说,算不上是卑鄙,只是,用他人的血铺出来的路,果真走的安稳吗?
我是久智 一个空有美貌而没有才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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