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他一耳光,然后,双眼紧紧盯着他。
她全身都湿透了,雨还在下。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往下滴着水。
她已不想说什么话了。
他迎着她的目光,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攥成拳,他也是全身湿透。
他们都没说话,世界似乎停转了。
好一会儿,她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没有回头。他望着她的背影,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她的背影看不见了,他呆呆地盯着她消失的地方,脑子里空洞洞的。
他们结婚三年,分手了。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家,摸索着钥匙打开门,黑暗中一头扑在沙发上,哐当一响,她把什么打碎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像全身被抽空了一样,身体轻飘飘的。
她全身透湿地晕过去了。
他站在她身前,望着湿漉漉的她,灯光下,她那么瘦弱。
他叹口气,去到盥洗室把热水放好,然后,他抱起她,她在他怀里不省人事。
他很细心地给她擦洗完,给她穿好衣服,把她抱到床上。
他自己洗了个澡,完毕,他抓起电话,要他妹妹过来陪她,他交待了妹妹。
他走了,临走前,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在上面印了一个吻。
[if !supportLists]第二天,[endif]她醒来时,窗外阳光灿烂,她习惯性的喂了一声,菊(他妹妹)走进来。
“菊,”她瞧着她,脑子有一时的空白,她再瞧瞧身边,没有他的身影,她回忆起昨天晚上,大雨中,他和她。
她的心痛起来。
三个月前,她去万丽广场约见客户,她看到了他和一个女孩子手挽手的从写字楼里出来,后来的一天,她去他的医院,她远远地瞧见他搂着一个女孩子的腰,女孩子侧过头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她一直相信他,相信他们的爱情,他那么爱她,他曾发誓一辈子给她幸福,和他在一起,她真的感到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他们在双方亲朋的祝福声中结婚了,婚后很美好,三年来,他们一直恩恩爱爱,唯一不足的是他们还没有孩子,她相信孩子的到来是缘份。
但是,他背叛了她。
她质问他,他提出了分手。
她想挽回,她是那么爱他,她不想失去他,她作了很多努力,他也支支唔唔表示了悔改。
但是昨天。。。
昨天,下雨。
是他们结婚纪念日,他答应陪她吃晚餐,然后去看电影。
她等了好久,他没来,手机也关机。
她一个人心不在焉地去到电影院,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下,她看到了他正和那位女孩子坐在一起。
她心里刮起狂涛骇浪,她冲出电影院,冲到大街上。
他眼角瞄见了她的举动,想起身又生生停下了。
“去吧,别这样逼自己。”身边女人说。
他还是坐下了,电影,他一个镜头也没看进去。
她给他打电话。
他来了。
他走到她面前。
他们的脸在雨中惨白。
“我同意分手”,她说,不看他。
他不说话。
她忽然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他坐在飞机上,手里拿着一迭资料,上面是她的照片,照片背面写有一行字:“莎拉,我的女儿。”
照片下面是一封信,信里有一句话:“罗伦,我的儿子,请找到你的妹妹莎拉。”
三个月前,他收到亲生父亲的信。
妹妹菊告诉他,他是父母抱回来的,在他读大学时,菊偷听了父母的谈话。
他无法去问把自己养大的父母,他们在一年前相继去世了。
他替亲生父亲找到了女儿
但他失去了妻子
他们的事只有他和菊知道
飞机在异国他乡降落。
他站在病床前,望着躺在床上陌生的老头。
老人正和身边一位戴眼镜的绅士在交谈着什么。
“孩子,你来了!”老人向他打招呼。
他没动,他无法开口称呼。
“我没有几天活了,”老人说,“我已立了遗嘱,你和你妹妹将继承我的财产,但是,孩子,我不得不告诉你,”老人停了一下,喘了一口气,“刚才,罗伯特医生告诉我,你的妹妹不是莎拉,而是埃拉,我们做了亲子鉴定。”
戴眼镜的绅士递过来一叠文件。
他的眼睛逐渐睁大
他握紧拳头,手上青筋直暴,这一刻,他想打人。
他回来了
菊在机场接他,他向她身后张望,菊有些低落:“她没来,她说她不想见你,他让你今晚去家里拿走自己的东西。”
晚上,他回了那个家。
黑灯瞎火,他的心第一次真正的空了,之前尽管分手他还拥有对她的爱,他认为自己是在付出,这一点支撑着他,现在,他。。。
他打开灯,搁下行李,房间里冷冷清清。
他走进卧室,床上被子整整齐齐,盥洗室的门关着。
他脱掉外套,准备洗个澡,他推开盥洗室的门。。。
她坐在浴缸里,双眼亮亮地盯着他。
“来吧,一起泡澡。”她说。
文:水·沐
图片:彬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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