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蛎子味儿的大连话,听起来格外亲切。毕竟,十七岁的我,就只身一人背着行囊,来到渤海边上的陆军学院大院儿。而且,在这个建有著名建筑“亚洲长廊”的大院儿里一住,便是好几年。
整个陆军学院的大院,被许许多多操着一口“海蛎子味儿”,把整个脑袋都包裹着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当地人包围着。
只要两脚一踏出营区大院儿,瞬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不沾点儿那种味道,你都没在渤海边上行走过似的。
什么都得有一个渐渐适应的过程。刚刚来到大连的时候,无论走到哪儿,耳边都充斥着一阵阵听着并不太舒服的当地话。
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这种语速有点儿急,音调有点儿侉,反正听起来浑身都觉着不自在的调调儿,还有一个听起来更不咋地的名字,叫“海蛎子味儿”。
没有到过海边的人,虽然从没见过到底什么是海蛎子,但是,一旦透过被人赋予了特殊味道的定义,脑子里对那种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自然而然地就已然形成了丑陋的影像了。
事实上,也证明了这种长在礁石缝里,依附寄生动物的形象,真的很难与好看联系在一起。
尤其看到赶海的当地人,早早地就在海边趁着刚刚退潮的那段功夫,俯下身子,一边用手翻腾着脚下的一块块礁石,用特别制作的小钢爬子,从礁石块上敲打下来一块块海蛎子,还顺手把新鲜的海蛎子,不停地往嘴巴里送,细嚼慢咽之后,脸上露出很是享受的样子时,那一刻,我的周身立即就被一层层的鸡皮疙瘩紧紧地裹了起来。
以至于在大连上军校的四年里,愣是对这种长相奇丑无比的“海鲜”,躲得远远的。
对“海蛎子味儿”的大连话,由不喜欢,到不反感,再到渐渐发现顺耳了许多,这个适应的过程还真不长。
特别是在生活中,近距离地接触了几个大连本地的同学之后,便改变了不少,口音中参杂着那种冠以丑陋动物,听着都有点儿膈应人的味道的调调儿。
细想起来,正是十七岁那年,在脑海里对“海蛎子”这种动物的本身,生成了一个很不美好的印象,才影响了对操着一口“海蛎子味儿”人的初始判断。
近些年来,这种长着灰黑色外壳的动物,有了另外一个让人觉得食欲大好的小名儿叫“生蚝”。无论在餐厅里还是餐桌上,都成了食客们的首选。特别在各种广告和宣传媒体的炒作中,都对这种真的谈不上,有什么好“长相”东西其各种功效的鼓噪。让你不得不产生,有亲口去尝试一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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