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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只愿君心似我心||十二、没有一丝求生欲望

连载·只愿君心似我心||十二、没有一丝求生欲望

作者: 梨子果果 | 来源:发表于2018-08-23 22:30 被阅读13次

    穆清裳的心阵阵生疼,她单手撑在桌子上,抚着额,低低的笑出声:“都是灭门,为什么非要拉上穆家的百年名声?”

    皇甫柏熙又有多可信?穆家存活数百年,自有祖训,父亲忘了吗?

    君要穆家人死,穆家人就绝不能活;君要屠穆家门,穆家也必须毫无怨言地双手奉上。

    从柯冲的嘴里知道了一切,穆清裳的心痛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穆廉是在赌吧?可是他怎么赌得起?太子府和将军府两家数百条人命,他怎么狠得下心?

    柯冲摇头,“太子府的人轻易不会出事,且不说紫妃和萧妃身份以及身后的势力会让皇甫柏熙忌惮,即使没有他们,二皇子也不敢屠杀东宫太子府的人。太子毕竟是储君,做事深得民心,他若是不怕引起民愤,不会擅自处决。”

    穆清裳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或者说,她说不出话。

    “太子谋反一事本就被百姓质疑,若此时再起争端,我大轩国怕是岌岌可危了。”柯冲舒了口气,知道穆清裳是听进自己的话了。

    穆清裳确实没再执着于此,她知道,目前为止,最重要的是先救出穆廉和叶齐雯。

    “柯冲,我不管以前的事,从现在开始,你只要按照我的意思做事,以便救出我爹娘。”

    御书房外,穆清裳跪在冰冷的地上,因为皇甫柏叡不想见她,她没办法,只能跪在原地无声地证明自己面见的决心。烈日之下,她逐渐大汗淋漓,一个时辰过去,她的包着白布的额头再次发痛,面色惨白,样子极为狼狈不堪。暗处的皇甫柏叡越看越发觉得自己自作自受,不想轻易放过她,可是折磨了女人,自己更加不好受。

    他身旁的高协看着皇甫柏叡幽深的眸色,整个人觉得背后发凉:“既然担心,为什么不干脆开门见她?”

    “现在,我能以什么态度见她?”皇甫柏叡喃喃的自言自语,右手不断发力,旁边的房柱被他抓得面目全非。

    “罪臣之女……穆清裳……”

    穆清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让高协诧异,转过头,高协瞳孔蓦地睁大,他扯过还在抓柱子的男人,凉凉道:“她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皇甫柏叡身子一僵,身形一闪,一眨眼就出现在穆清裳跟前:“小裳?你醒醒?小裳……”

    皇甫柏叡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抱起女人的时候,发丝散开,她额上的血迹瞬间落入了他的视线。

    她的伤,还没好?

    “手上脸上全是伤……”秦烈的话飘过脑海,皇甫柏叡不敢置信:如果这是她脸上的伤,那手呢?

    一把抓起穆清裳的手,皇甫柏叡看到那缠着白布的手,呼吸粗重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龙宫。

    太医换下了穆清裳头上的白布,皇甫柏叡终于看到了她眼角狰狞的伤疤,心里很不是滋味。太医跟他说了,穆清裳是因为暴晒时间过长加上体虚而昏迷的。如果不调理好,恐怕以后会对身体有一定的影响。

    “除此之外她脸上的疤痕有办法除掉吗,还有她的手是怎么回事?”皇甫柏叡为穆清裳盖好了被子,走到了房间另一头轻声问道。

    “启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脸上的伤势虽然看起来有些严重,但也只是皮外伤,敷了药自然不会留下疤痕的。”感受皇甫柏叡对穆清裳的担心,太医令急急回答,可是说着说着他觉得太子殿下周身的冷气更冷了些,不知所以地闭了嘴。

    皇后娘娘!个鬼的皇后娘娘!该死的!

    皇甫柏叡恨不得撕了太医令,强忍着怒火,他冷冷打断:“本宫说的是她眼角的刀疤!”

    穆清裳昏倒的时候磕到了地面,脸上确实有一些擦伤。但他现在问的不是那个!

    “这……”太医令并不知道皇甫柏叡究竟是为什么突然生气,他擦了擦汗:“太子殿下,您不是不知道,这伤口太深,新生的面皮不平整,就算修复了也不可能会和以前一样。”

    这算是最委婉的说法了,太医令的意思,穆清裳的伤疤不可能消得掉!

    “她的手呢?”

    “殿下,这……”

    看到太医的神色,皇甫柏叡心下了悟,“好了,你下去吧!”

    皇甫柏叡面色复杂地看着穆清裳,最终也跟着离开了天龙宫。

    第二天。

    收到皇甫柏叡的求助信号,哪怕再不愿进宫,还是将谈一笑交给了冷沧若照顾,迅速赶来了京城。

    看到风平浪静的京城,他有些不解,皇甫柏叡既然处理好了叛乱,叫他来能有什么事?

    轻车熟路的走到宫门口,秦烈亮出了早年前皇甫衫给的玉牌,守门的将领一看,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正打算放行之际,受皇甫柏叡之命办事回来的杨钟正好出现在秦烈的身后。

    “阁下既持有先皇玉牌,想必是先皇极其倚重之人吧?”

    秦烈无所谓的挑了挑眉,转过身看着眼前英气不凡的年轻人,笑道:“倚重倒不至于,只是如今皇甫柏叡非求着我要请我入宫,而我这个人又经不起求的,只好来了。”

    杨钟刚刚回宫,还不知皇甫柏熙的事,如今听到一个完全没有听过的人说是受皇甫柏叡的邀请进宫,而且说话的语气那么欠揍,不免有些不悦,还有些戒备。

    秦烈被杨钟警惕的眼神看得哭笑不得,早知道这么麻烦,他当初就不应该从正门进宫:“好吧,看你这不相信的模样,那我还是不进去了,你就自己去告诉皇甫柏叡,说秦烈来了,他定会见我。”

    杨钟半信半疑。

    “怎么?这也不行?”秦烈挑眉,他在想,如果这也不行,那他是要自己闯进去,还是转身就走呢?

    “……跟我来吧,我带你进去。”杨钟看着秦烈手中的玉牌,还是将人带进了宫。

    “高协,你对紫妃……”

    “大哥,我从无逾越之心!”高协知道皇甫柏叡想说的是什么,心中一紧,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我也知道,你从没忘记过她。”

    高协的手不停地颤抖着,皇甫柏叡的话直直的刺进了他的心,皇甫柏叡并没有说错,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白紫,连他自己都唾弃自己,明明她成了大哥的女人,自己居然还不知羞耻地觊觎着!

    此事还没讨论出结果,门外就传来了杨钟洪亮的声音:“大哥!我在宫门看到了一个人,说是来找你的。”

    “除了伤口发炎引起发热,他自己不肯醒罢了。”把脉后,秦烈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皇甫柏熙的面色与瞳孔,给他服下了一枚褐色的丹药,抿了抿唇,“你若能让他找到活下来的欲望,我才有办法将人救活。”医者,不可能救得了一个重伤又一心求死的人。

    皇甫柏叡想不到,皇甫柏熙居然是自己不想醒来。

    “他整个人没有一丝人气,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秦烈不知道皇甫柏熙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思,但还是好心的将他的情况一一告知了皇甫柏叡。

    皇甫柏叡依旧沉默,他找不到皇甫柏熙一心求死的理由。

    秦烈无奈扶额,他敢说这个皇甫柏叡生来就是克他的!跟他在一起,自己居然变成了话多的那一个。

    “他身上的伤是你打的吧?”秦烈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他这样几天了?是不是一直没有进食?”

    皇甫柏叡自动忽略了秦烈的第一个问题,他想了想,“应该是有四日了。”

    “皇甫衫要是知道了,你说会不会气得从皇陵里再爬出来?再怎么样这也是他两个仅剩的儿子中的一个。”秦烈挑了挑眉。

    “……”

    “别怵在那儿了,你先去吩咐人送些煮烂的粥喂他服下。晚了救不过来可别怨我。”

    天龙宫。

    穆清裳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戌时,睁开眼,宫内黑漆漆的一片,一时没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等脑子恢复清明,适应了黑暗,穆清裳自己爬起来将烛火点燃,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天龙宫。

    还没理清思路,天龙宫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小裳?你醒了?”

    穆清裳一时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疑惑地看着程飞没开口。

    程飞将手往她的额上探了探,“太医令说你脸上的伤若不处理好也可能会留疤,你可千万小心,好好敷药,不要轻易让伤口碰到水。”

    穆清裳簇起了眉,紧接而来的便是昏迷之前的记忆,她猛地抓住程飞的手:“我爹娘怎么样了?太子有没有为难他们?”

    “他们都还好,大哥没吩咐用刑,无人敢为难他们的。”

    没事吗?穆清裳苦笑。

    “对不起,”程飞看着穆清裳讽刺的双眼,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她,声音沙哑,“都怪我没能阻止大哥下旨。”

    他试图阻止大哥下旨,试图跟他说清穆清裳的难处,可皇甫柏叡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他们提起任何关于穆清裳的事,他们寻不到机会和他说情。

    皇甫柏叡明白,秦烈并非口说无凭,皇甫柏熙的病只怕是真的是事出有因,他向来不会安慰人,更不提能找到办法唤醒皇甫柏熙。如今,也许只能找穆清裳了。

    从皇甫柏熙处离开,皇甫柏叡直接来到了天龙宫,没想到一进门,穆清裳和程飞两人来不及调整的暧昧的姿势就映入他的视线之中。

    他的声音瞬间冷如寒冰:“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听到皇甫柏叡的声音,两人都吓了一跳,齐齐地朝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男人的脸色让他们骇然。

    得不到两人的回复,皇甫柏叡的怒气更升了一层,他冷笑着一步步跨近:“穆氏夫妇尚在狱中,但本宫看着穆小姐到是很事不关己,潇洒得很!”

    “……”穆清裳还是不动,程飞却回过神放开了穆清裳,从床上爬了起来。

    “大哥你误会了,我和小裳之间……”

    “本宫问的是穆清裳!”皇甫柏叡第一次对程飞动怒,不等程飞说完就打断了他,整个天龙宫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许多。

    程飞知道,皇甫柏叡已经生了气,但他又岂能放着穆清裳不管?

    程飞硬着头皮正想再次开口,一直在床上毫无反应的穆清裳就先打断了他的话,轻笑出声:“殿下究竟想说什么?是说我穆清裳不知礼义廉耻,竟在这天龙宫勾引你的属下吗?”

    “你!”

    皇甫柏叡怒极,却吐不出半句反驳穆清裳的话,他素来沉默寡言,论吵架,他怎么能敌得过穆清裳?

    程飞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前的两人,他心中又是苦涩又是担忧,“小裳,大哥,你们都少说两句吧!”

    半晌,穆清裳无奈的败下阵来,她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未等两人有所反应,她便跪倒在皇甫柏叡的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太子殿下,若你能饶我爹娘一命,我万事听您差遣,若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可以无条件的双手奉上!只求您能想办法饶她们一命!”

    “我不求穆家能重获当日的风光,哪怕是将他们流放,贬为蔗民也无所谓,我只求您能看在我穆家曾为大轩国出生入死数百年的份上饶她们一命,我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危害江山社稷的事!”

    皇甫柏叡没开口,程飞大气也不敢喘。

    “在大轩国,士兵将领的骄傲比生命还重要,正是因为这种傲气成就了我大轩军魂,使我国军队所向披靡。士兵们对军魂无限崇尚,也因此对背叛军魂的人无比唾弃!我爹已被压入天牢,受万民唾骂,这比让他死了还难受,如果是为了穆府的背叛,太子殿下不觉得,让他活着受辱更解气吗?”

    一时之间,整个殿中是死一般的寂静。

    穆清裳闭上双眼:“而且,若太子能饶他们一命,我愿奉上兵符!”

    皇甫柏叡终于开口,“兵符本就是我皇族之物,何需要你奉上?”

    “可太子并没有在将军府找到它,不是吗?”穆清裳的脑中闪过柯冲的脸。

    皇甫柏叡扣起穆清裳的下巴,眸子如深潭一般,“一个小小的参将,本宫并不放在眼中,即使是穆清寒来了,也一样!”

    穆清裳惨淡一笑:“我知道瞒不过太子,只是如今两虎相斗,朝廷动荡不安,若太子不尽快将兵符收回手中,反而还要分开精力寻找兵符,这对朝廷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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