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在手机上看到一段话“我们不拥有其他女孩那种建立在撒娇和倾诉上的感情,我们的感情,怎么说呢,有点像是男人间的方式。更独立,更可信赖”,当时就截下了屏。
我跟大部分好友的相处模式都是如此,除了真心。
我在去年的时候答应过要为她写一篇文章。一年了,都没有什么想要动笔的念头。在广州的时候她打过几次电话给我,有时刚哭完,有时正要哭,有时是不想再哭了。她大概是真的很信任我,以至于怎么说呢,多隐私的问题都会告诉我,丝毫不顾及我会不会因此对她改变看法。长驱直入,差不多就是她的生活方式。
上周六的时候,她突然转发了我十条以上的微博,都是前两年的内容。我那时正坐在初中老同桌志阳开的车上,回老家。阳光从正前方照过来,温度稍稍有点过火。是春天伸了懒腰把夏天吵醒的味道。手机微博提醒我她的转发,连续好几次。那时同桌正在给我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我笑着笑着突然就笑不下去了。因为她的一条转发里附着一句话:“我狂热爱你的那段时光”。
那真的是很狂热的一段时光。
好像是2012年冬天的时候她开始回到公司,那时我已经在公司待了差不多一年,她比我早,但是中途我在的时候她离开,兜兜转转又回来了。做总经理助理。突然熟络起来是因为有次无意发现我俩有共同的友人,我的老同学,她的朋友。生活因此开始重叠了。
最标志性的事件是她邀请我一同合住。她叔叔在离公司半小时车程的地方有一套小院子,她满心期待地带我去看过。虽然是逼仄的老房子,却被布置得温馨有味道,里间墙上挂着的一把吉他和外间沙发上罩的格子床单让我格外有印象。那是一种很独特的心情,说不清道不明,初初相熟的谨涩感混杂在陌生的小巷子里,一同在那天傍晚的气息里窜出来,这大概就是她在我记忆中最初的味道。
真心原名叫“贾新”,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笑了很长时间。她个性活泼,正值精神头儿活跃的年龄,做什么事情都喜欢和我一起:过马路拉着我的手,下班不愿待在家里,总想干点什么,有着20岁该有不该有的各种天马行空。
那应该是不甘宁静的一个年龄,爱玩爱幻想,飞蛾扑火不怕疼。但这样一个人,和我相处的模式却是迁就我,照顾我,偏袒我。好像大了五岁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但那时是真美好。我们居住的小区后面有个很小的公园。星期天阳光正好的时候我们喜欢去那里,她拍照,我晒太阳。偶尔我们一起拍。她真的很会拍照,姿势各异,稍微一修,就是拍照教程。于是我在她身边只有帮忙拍照和晒太阳的份儿。公园里的人们锻炼身体、跳舞、玩弄鼓乐,都是身边美好的景色。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姑娘呢?我想了又想,都无法用好形容词。她太不同形状,乐观活泼、敏感脆弱、古灵精怪、凛冽极端、说风就是雨,然而她巧舌如簧,拥有让分公司乃至总公司上至董事长、讲师下至每一位伙伴都喜欢的本事。除了她喜欢的人,我没见她怵过谁,她敢当街跟陌生人提过分的要求而不让人觉得过分,她能屈能伸,能可爱能可恶。我曾觉得她像个小太妹,与我的气场格格不入,而她却让我生出疼爱的情怀。董事长曾当众认可她:是一个未来当老总的人才。
她身上是真有点传奇色彩。
两年多的时间,我倾听了她太多的经历。在我身边时她当面讲给我听;不在身边时,她电话诉给我听。她像个飞蛾,扑火回来就变成了凤凰,涅槃重生。遇到了感情,会再度变成飞蛾。我认为敢于在感情中自降身份的人,是可敬的人。大概我太缺乏她的勇气,因此格外尊重她付出时的姿态。哪怕不认同。
很多时候作为局外人一眼就看穿的局势,她热着脑子往里撞,坚持爱出个所以然,与我的“难得糊涂”截然相反。最后她总是弄明白了局势,也就到了无筹码的时候了。她却总是说没关系啊,不遗憾。
我有个这样的想法,从来没告诉过她:我觉得我和她就像是八卦图的黑白两部分,其实我们骨子里是一样的人,但我表现出来的是白,她表现出来的是黑,或者她是白,我是黑。她强烈表现出来的部分是我骨子里的部分,但我不愿外露,因此极力抗拒;我表现出来的部分是她期待拥有的部分,但她还在激发。
最初玩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觉得大她五岁,我充满童真,骨子里只是个小女孩,充满幻想爱美好,我们一样爱笑。两年后的今天,她依然向我述说心事,我更多地觉得,自己像个大人,她只是个在成长的孩子而已。只是这孩子使我常常触到人生的最本真。
拒绝将就没有爱情的几年岁月里,友情占据了很大的部分,身边的人给了我很丰富的时光,我们彻夜歌唱、酒吧痛饮,恬淡里都能响出动静。我们走在街上,全世界都是美好。
这两年里,真心作为助理,从河南去到广州,又从广州回来之后去了我所在写字楼的24层,隔着17层的距离。有时候她在QQ上发来消息“我心情不好了”,有时候我想吃东西的时候,她说“我有苹果你要吗”?有时候她突然出现在我办公室,打个招呼就走了。她缺衣服的时候会跑到我家里拿上几件。
活着活着很愿意回到从前。那时我们初相识,不知以后是否会成为好朋友,小心探寻,触动了彼此最初也最鲜明的味蕾。我觉得所有的关系都可以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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