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梅无影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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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妈妈，我就想起来妈妈的手。记得小时候上学，有次写作文，我就写到了妈妈的手，当时还一直被爸爸念叨着，说写得好。“妈妈的手，像老树皮……”——没记错的话，当时应该就是这样写的吧！
确实，妈妈的手，真的像老树皮。伸开手，不光大拇指，手掌里面都全是老茧，很多地方开裂了，翘起来，整个手掌满是沟沟槽槽，一道道的，看得人触目惊心，这真的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这都是妈妈以前干活留下的印记。
妈妈小时候，家里应该是条件不错的。但自从嫁给了在外教书的爸爸，一个人留在农村，面对一屋子老老小小，她就辛苦了。
那时候，
挑水、种地、收庄稼、拉架子车到场上去，
晒了收、收了晒，都得她自己一个人；
那时候，
家里还有着三个小娃娃、
一个瘫在床上脾气还不好的婆婆要伺候；
那时候，
洗衣服就算是大冬天，
也得端着个大盆去池塘边，
用皂角搓了，再在冰冷的水里洗；
那时候，
做饭还得自己生火拉风箱……
现在，
有几个人知道皂角，
有几个人拉过风箱？
那个年代，大家的日子都苦，
我们几个小孩子也只知道尽管疯着玩。
只是现在，回过头想想，
妈妈那个时候真不容易。
霜刀风剑，
我们不知道妈妈的苦，
但这双手刻录着一切。
2
我九岁，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托爸爸一位朋友关系，我们家里超生的两个黑户才终于得见天日，人们终于知道这家还有两个孩子，我们一家人也好不容易进了城在一起。
然而，妈妈也只是少了地里的活儿。一天三顿饭，洗衣服做饭，妈妈还是忙得停不下来。
这时候我们都上学了，也知道自己家条件不算好，但印象中好像也没少了什么。印象中有的是豆沙包、棋子豆儿、搅团、凉鱼儿……妈妈其实在变着花样儿给我们做吃的。
后来，为了补贴家里，妈妈更是起早贪黑，什么脏活儿累活儿没干过？妈妈的手，也就这么一直粗糙着，没有片刻喘息的机会，也一直没有好起来过。每每到了冬天，几乎每个指头上都有冻裂的口子。
我好像遗传了妈妈的皮肤，虽然没干什么活儿，可冬天手指头上也会裂开一两个小口子。虽然我的口子比起妈妈的浅多了，可是也会疼，尤其是洗衣服碰上一点水的时候。我能体会到妈妈的疼。我常帮妈妈用胶带把指头缠了，让它不那么疼。
3
其实每到冬天，妈妈不光手开裂，脚后跟也会裂开口子，那个口子更大。裂了也要用胶布封起来，但走路的时候，肯定还是会疼。这些我都知道，因为有时候天气冷了，我的脚后跟也会裂开个小口子，当然跟妈妈的比起来，那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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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曾是铁脚板。记得有次从乡下到城里，为了让爸爸吃上自家种的磨的好面，妈妈扛着整整一袋子面，硬是走了一站还是几站的路，只是为了省点倒车的钱。当时后面，还跟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娃娃！
等后来我们都大了上班了，再提起这事儿，都吃惊妈妈那时候怎么那么有劲儿、那么能走，真不要命了？妈妈自己也感叹，那时候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儿！
后来，附近的街上开了家足疗，我们去问了价格，才15块钱，跟大城市比起来了是很便宜的了。我们都让她去。她那满是老茧的脚，真该让专业的人去修一修了。去了吗？后来，我看家里多了个专用的足浴盆，估计是没去吧？
4
远远的牵挂
上学了，毕业了，
上班了，结婚了……
我回去得越来越少，
而妈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两鬓的头发已经白了不少；
妈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扶一下旁边的楼梯了。
妈妈住院，很少跟我们说。我也常是在不勤快地打了几次电话，家里都没人之后，才知道，她又住院了。有时候，甚至是老两口差不多先后同时住院！
而自己，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有钱吗？有人吗？自顾不暇。
他们体谅我，不让我知道，
而我 只能无颜以对。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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