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那年,晏殊顺利通过殿试,提前得到了多少士子穷其一生也得不到的进士身份,并提前穿上官服,从此跻身于食皇粮、领俸禄的朝廷命官之列。
真宗看到晏殊那稚嫩的脸庞,他实在不忍心拔苗助长,让他过早进入复杂的官场打拼,可这么小的孩子安排什么职位合适呢?真宗可伤脑筋了。
一大臣一语提醒道:“这小孩本该好好读书,秘阁倒是很适合他。”
真宗一听,高兴得连连点头:“的确如此,我怎么没想到!”
于是,秘阁成了晏殊上班的第一站。
秘阁是什么地方呢?晏殊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人告诉他。
侍从带着晏殊走过一条条石头路,经过一处处宫殿,七拐八弯,绕得他晕头转向,才听到侍从说道:“就是这里。”
晏殊抬头一看,一座古香古色的三层楼房矗立在眼前,朱红色的大门上,悬着一块黑漆漆的匾额,上面赫然写着两个金色的大字“秘阁”。
这么漂亮的房子,晏殊哪里见过?他像在做梦似的,一时踯躅不前,站在原地发怔了。侍从笑着提醒:“小孩子,别怕!你走进去,有人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晏殊斗胆跨上一级一级台阶,才迈进秘阁的大门。他愣住了,这里怎么这么多的书?房子里站立着一排排朱红色的大型书柜,书柜门是一扇扇考究的木框镶嵌玻璃门,书柜里躺着一卷一卷的书籍。
晏殊看得眼花缭乱,莫非秘阁就是书屋?
正当晏殊纳闷时,直史馆负责人陈彭年走上前,笑眯眯地招呼道:“你就是神童晏殊?”
晏殊谦逊地鞠了个躬,回道:“不敢,不敢!在下正是晏殊。”
陈彭年拉住晏殊的手,说道:“你刚来,对这里还不熟,我先带你转一圈吧。”
陈彭年边走边介绍:“所谓秘阁,就是宫廷藏书阁,也就是皇帝个人的图书馆和阅览室。”
晏殊这才醍醐灌顶,他穿过一个个房间,又爬上二层、三层,目之所及都是书,除了皇上,还有谁能有这么多的书?
陈彭年看着晏殊若有所思的样子,又接着说:“这座图书阁由三部分组成,分别是直史馆、昭文馆、集贤馆。”
晏殊暗自羡慕,不禁夸赞道:“皇上学富五车,还有谁可与他相提并论?”
陈彭年点点头:“皇上经常到这里挑选书籍,我们得为他推荐。皇帝在读书中有什么疑问,还要为他解答。等一下你可以先熟悉熟悉这里的书目。”
这里的字画古籍都是出类拔萃,精中取精的珍品:有王羲之、王献之父子的墨迹《曹娥碑》《二谢帖》,有钟繇、僧怀素、欧阳询等人的真迹,有司马光的《资治通鉴》的原稿,有《史记》,有四书五经……
对于一个酷爱读书的士人,能够在皇家图书馆当差,这还真是最理想的安排,尤其对于一个少年才子,这更是一个最合适的安排。而对于晏殊,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他不必再为科举功名而苦读,他的阅读是没有功利性的、纯粹的“悦读”,也就能感受更纯粹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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