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黄,是家弟刚入初中时跟村里一户人家讨来养的。
小黄刚来我家时,个头比一个成年男人的两个拳头摞在一起大点不多,显得呆萌可爱。
很多跟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都喜欢养那些小动物来玩,我却很排斥那些小东西——我怕被它们抓咬,更害怕它们身上的细菌。每次看到有人抱着它们玩,我打心底里嘲笑他们:咿呀,有啥好玩的,脏死了!
那大概是2013年的时候,我从学校放假回家,意外的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小东西——小黄狗,“妈,这是从哪拿来的?”我问我妈。“你兄弟啦,跟你淘玉老太家讨来呢。”我妈说。
我很纳闷,在我和我弟小时候,都不允许我们养这号东西(当然,就算允许,我也不会养),现在咋又破例了?难道因为我兄弟是小老幺就要惯着吗?再说,我兄弟都初中了,我心里很不平衡,“你以前不是都说脏死了,还得打扫卫生,不让养么?”我用一种略带讥讽的语气“质问”我妈。
“我说不让养,你兄弟偏不听,管他呢。”我妈反驳道。
我家小黄,自从它长大以后,就一直是用链子拴着的,轻易不敢给它解禁,就怕它出去祸害别人家的菜地和庄稼地,当然,最主要是怕它去祸害人。
它一直被拴着,我一直待在卧房里,因此,我跟小黄交集也并不多,尽管我也勉强算是它的几个主人之一,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怕它。
记得几年前的一天,小黄被牵到我家屋后梨树上拴着守梨,接近天黑时,我兄弟去放它回来,我在堂屋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小黄突然冲进来就用它的前爪扒拉我的膝盖,当时把我吓得惊慌失措,我以为是它要咬我呢?
它总被拴着,不得自由,我,瘫痪在床,也不得自由,它的痛苦,我能理解。它,很多时候被栓得不想吃饭,某人偶尔会将它解禁,让它活动一下。不过,它偶尔也会挣脱铁链跑出家门去撒欢。
悲哀的是,它经常被某人用棍子招呼。
如果它到外面撒欢不知归家,某人喊它回来它不听,它一回来,某人就会拿棍子往它身上招呼;不单这种情况,如果它吓到鸡,如果它被栓累了发出一阵阵“唧——唧——”的抗议声,“板命呐?你又想跑了噶?又想去哪?把你敲死掉!”某人就会训斥道,有时还会举起棍子给它一棍。
最严重的是,如果小黄不在给它划定的范围之内屙屎屙尿,随地乱来,一经某人发现,它将被用棍子狠狠揍上一顿。
每次听到某人向小黄发难,我在卧房里听着小黄的惨叫声,心里相当不落忍,知道小黄被揍,我心疼极了,却也帮不上忙——记得一次,某人追着一只带着小鸡崽的母鸡打,鸡被收拾得“嘎!嘎!”惨叫,我让他别打了,他说:“别的不争!给只鸡争气!”
自此,每次听见某人用棍子收拾那些鸡猪猫狗,我都不再作声,只能在心里悄悄同情那些无知的鸡猪猫狗。
这不,昨晚睡前,又听见某人用棍子揍小黄,好像是小黄又随地大小便了。我听到小黄被揍得“嗷——嗷——”惨嚎,想着小黄那弱小的身躯被人摧残,我心里特么不是滋味,甚至希望小黄跳起来咬他一口,不要这样任人宰割。
我怨,我妈也真是的,当时为什么要让兄弟把小黄讨来养?兄弟,还有你,把小黄讨来家里养着,你倒上学去了,你可知道小黄的日常活得多苦逼?你们倒是眼不见心不烦。
我记得在两三年前,村里有人出50元钱跟你买小黄,问你卖否,你说不卖。我当时倒真希望你把小黄卖了,小黄待在我家太受罪了——吃不饱,还得挨打。
后来,我劝你说,既然舍不得卖,那就不要克扣它的口粮。现在,口粮方面,你倒不亏待小黄了,可还是时不时用棍子收拾它。
鸡猪猫狗,它们也是条生命,你拿棍子打它们,它们也知道疼,只是它们不会说人话。作为一个人,你跟些鸡猪猫狗较啥劲?反过来,假使你是这些鸡猪猫狗,它们是人,你被人用棍子打,你又会做何感想?
我也知道,可能因为我生病,拖累了家庭,还耽误了你外出挣钱,还得照顾我的吃喝拉撒,你就拿鸡猪猫狗撒气。可这也不能完全怪我,要说生病,我初中时就有轻微的双膝关节炎,髋关节也疼过,这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上高中前还摔了一跤,摔得很重,可你们似乎从未重视过,以致于后来需要花数十倍的钱给我诊治,治了三四年后,家里经济不支,无力再治,我的身体也一步步走向了报废,还真是小洞不补,大洞难补啊。再说,在我瘫痪之前,你也很少出去打工呀?
你总教育我们,做这样背过失,做那样背过失,要谨言慎行,难道虐待鸡猪猫狗就不背过失吗?
你这种行为,说实话,我很看不惯,不过,我并不是针对你,我是对事不对人,吐槽一下而已啦。
总之,希望你以后别在拿鸡猪猫狗撒气,畜生毕竟是畜生,它们知道个啥?咋能拿要求人的规则来要求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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