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住老屋(十三)
关于这些鸡的故事,母亲还讲了一件趣事。今年夏天,这些仔鸡在公鸡的带领下一起在堰塘外的树林里找食吃,没想到碰上了大雨。雨下得大,时间也很长。母亲起先以为这些鸡都躲在前面的旧猪屋里,也就没在意;看到傍晚了,鸡还未归笼。
母亲便打着雨伞去寻找。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后来才发现,这些鸡被隔在了树林里。原来,通过堰塘到树林的那条小堤埂被雨水淹了,没有回家的路了。堰塘的另一侧,一根卧倒的枯树横在堰塘边上,但到岸边还有一小段距离。
公鸡和几只胆大的仔鸡试探着从枯树干上往前走,走到树干尽头,一看到对岸还有一段距离,估计是飞不到对岸,又都退着往回走。往复几次,来来回回。其他的仔鸡则都聚集在堰塘边的草丛里,惊恐地张望着。
母亲讲,它们看到主人来了,好像是娃看到了妈一样,个个有了精神,伸长了脖子;公鸡则“咯咯”地叫了起来。母亲说,看到它们个个“落汤鸡”的样子,心里真心疼,自己连忙找了些树枝和柴禾之类的,铺在枯树尽头,搭了一座简易的桥。
在公鸡的带领下,仔鸡们顺着这个简易的桥,轻摇摇地过了堰塘,上岸后飞奔着向家的方向跑去。母亲讲完了,笑着说:“这些鸡还不是跟人一样,看到下雨回不来,天快黑了,都着急呢。”
母亲又指着一只灰尾巴的母鸡跟我说:“这只母鸡现在长得壮,它小时候也是我救活的。”原来,这只小鸡开始在大木盆里时,就受到同伴们的欺负,一些大一点的小鸡老是啄它;稍微长大一点放出木盆后,也不受同伴们的欢迎,经常孤零零地一个。
4月的一个雨天,母亲发现小鸡们全躲在墙角里,挤在一起取暖,叽叽喳喳地叫唤着。而这只小鸡被雨淋湿了,身上满是泥,歪倒在一旁,被小鸡们踩得无精打采,像是要死了。母亲拾起它,放在一个毛巾上,倒出温水,给它洗澡;并喂了一些米粒和温水后,用毛巾裹着它,给它取暖。经历了又冷又饿,又被同伴们踩踏,现经过母亲的救护,过了一会,它便有了精神,“叽叽”地叫着。
后来,母亲把它单独放在纸盒里,又喂养了一段时间。看到它逐渐精神,有了活力,身体也壮了,母亲才把它放了出去。它有了精神,又长壮了些,鸡群也就没排斥它了。母亲说:“当时如果不救它,它肯定活不了。”
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这些小鸡逐渐长大了,小母鸡们开始生蛋了。在这个院子里,这些鸡就是小精灵,给父母的生活带来了乐趣,也给院落带来了无限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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