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样的
图文/莲小湲
听了姜敏的话，诸葛弘一认真看了看化验单，确实不是他们医院。他还是不信，大叫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化验单从他手上滑落，他像丢了魂一样走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他自言自语走出家门。他觉得心凉透了，从头到脚都是冷的，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他的希望，他心中那个温暖的希望彻底地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一个女人赤身裸体设计罪恶时，为什么她不会感到羞耻。满嘴说一些献媚取宠的话，眼中流露着爱的情意，心中则充满着邪恶占有的欲望。爱是祸根。他对她做过的事，常常是宽容的，他忘记了，一是可以变成二的，这未来的苦难才是真正的开始。
他和姜敏的婚姻应归咎于他的善良、他的疏忽、他的愚蠢。那是他违反了自己的意愿和她结婚的，原本是为了保护另一份爱。这一点他不能原谅自己，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找不到一丁点的借口原谅自己。可他始终没想明白，自己做过什么？到底做过什么？为什么记忆里没有一点影像。“为什么这份苦难会没完没了呢？这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自己造就了一个地狱，又让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如果当初不答应和姜敏结婚；如果当初简清没那么多顾滤；如果……再多的如果也没有用啦！我失去了她，永远地失去她了，再也没有机会和她在一起了，这一生和她的情缘就这么完结了。我恨自己，我恨自己！”诸葛弘一狠狠地捶打着自己，接着把大半杯酒一口喝下。
米多没有打断他的话，他说得又快又激动，以致任何友好的劝阻和宽慰都不能使他听进去。他看到老大那么痛苦，只想帮助他，想帮他脱离苦海，却无能为力。现在怎么办？以他的性格是不会不负这个责任，也许姜敏就是看清了这点才会这么做的。如果他不爱简清，是的，不爱简清不就什么痛苦都不存在了嘛！可他偏偏又爱简清，爱得让他伤神，爱得让他心碎。
米多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帮助诸葛弘一解决这个大难题，他的难题是既不能摆脱对姜敏的责任，又不能放弃对简清的爱，那只有在这无尽痛苦的漩涡中挣扎，忍受着这些情感残酷的折磨。而自己也只能帮他多些照顾简清，也只能陪他喝喝酒了。他又给诸葛弘一倒上酒，喝吧，喝醉了所有的烦恼、所有的痛苦就都消失了，虽然醒后他们依然存在，暂短的解脱也是一种无奈的安慰。不然还能怎么样？他坚守着，坚守到现在依然陷进去。当一个人铁定了心思想算计你，想做一件事，那是防不胜防，想躲是躲不过去的。只能说，这些是他人生中逃不掉的一段痛苦的生命历程吧！
诸葛弘一说自己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其余什么都没有了。他不敢面对自己，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更不敢面对简清。他不知道简清知道这些会怎么样想，会怎么看自己。这一切都是个错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不该，到底是个怎么样个不该，他自己都说不清了。是他不该做那些事？还是他该没做过那些事？更或者说姜敏她不该怀孕？他糊涂了。
他不敢再去看简清，他觉得自己是个无耻之徒。偶尔去看简清，也是躲起来偷偷地看，再也没有了像以前对她情感上的坦坦荡荡，他说自己龌龊了很多，不敢让她看到自己，他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她，面对这个善良的女人。是自己亲手撕毁了对她的承诺，他没有脸见她。他的心每日每夜都在火焰的炼狱中煎熬，他原来还可以遥望的那点幸福被巨大的失望和痛苦挤压到了心的最底层，被“郁闷”和“烦恼”反复驱赶。他想丢弃这具肉体，说丢弃很简单，要做到是多么的不容易，他有太多的责任在身上。
老子说的真好：“吾有大患，为吾有身，有身皆有苦。”
我该怎么办？他问自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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