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着一粒熏香,熏衣草的香气,随着袅袅上升的一缕轻烟,弥漫在空气里。她正襟危坐在桌前的老板椅上,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她打开宣纸,凝神静气地砚了一会墨,然后一笔一画地摹起赵孟頫的《心经》。
这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她坐在硕大的房里,外面的喧哮在禅意里被过滤,如古刹老僧,心静如水。空就是色,色就是空。时光在流动中静止,唯有窗外不时叽叽啾啾的鸟声与她的心境相得益彰。
她看到一篇文章,《婚姻真相是:没有不出轨的人》,现代人真是大胆啊,出轨民意测试也敢写,据统计每三个丈夫和每7个妻子中都有一个出轨。这当然不包括做了没说的、暗恋的,亦或柏拉图似精神出轨,她不禁摇头,这世界怎么了,是不是唯有自己,像个裹脚老太,将贞洁看成天大的事,紧抱不放。
她一生受过无数的诱惑,跟异性接触她大方自然,可处着处着,她会自觉不自觉地拉起一道防火墙,始终让自己蹲安全的区域,让心怀叵测的人,望而却步。有人恨恨地说:要在古代,非给她树贞洁牌坊不可。
先生常说她:“比她漂亮的没她有才,比她有才的没她漂亮,综合权衡,她算是个中上等的货色”当然生活中不凡追宠她的人。
她有精神洁癖,对遇到的每一个人她都彬彬有礼,客套与微笑里常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对每个人都防备,或者说对每个人都挑剔。她在两种人面前尤其清高,一是功名利碌之徒,一是自以为是之辈。她独来独来,形影相吊,没有半点落寞与惆怅。
她生活在自我的世界里,那里有一片净土,她没让谁践踏与占领过,她自己就是自己的王。在众人眼里她是一枚精美的瓷器,放着冰冷的光泽,被供放在高处。
读书、写字、听音乐、游山玩水,唯独怕跟人接触。一人吃饭、一人睡觉、一人开车,一人看病,一人购物。她说她的精神里,有山水,有乾坤、有挚友。
她是一个有癖的人,除了书癖,她还有宅癖,在独处中,她感到生命,比原有的生命要精彩,她愿意宽恕,与世无争。只要能满足她的癖,给她癖里的自由,她不屑与世人一般见识。
她丰盈的内心像一堵墙,别人无法进去,她也不愿出来。她泅游在内,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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