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啵”的一声,炫彩的肥皂泡破碎在风中,带给女儿是撕心裂肺的痛,但她坚定地告诉我,她的梦——清华梦——还在!
(1)我是清华人
也许,是因为初中高中都在清华附中朝阳学校就读的缘故,女儿对清华有一分特别的亲近。是啊,那时候没有疫情,她们学校还在清华的校园里举办过运动会、文艺演出等,在她的心中,自己理所当然应该是清华人。
于是,在备考美术专业校考的时候,女儿是卯足了劲头,就连我们给她报名的中央美术学院的校考,她以心不旁骛的态度坚决地放弃了。
我知道,对于所有中华学子心目之中的瑰丽殿堂——清华,这只可能是绝大多数人遥不可及的梦想,又岂是狠下十二分努力就能顺利到达的彼岸?
或多或少,我曾有不尽的担忧,很想提醒女儿既要仰望星空,还要脚踏实地。可是每一次,只要我的话语中透露稍许端倪,女儿便会义正辞严地掐断我的话头。
是啊,作为备战的将士,冲锋的路上最需要的就是不断地加油鼓劲,一鼓作气地鼓劲,不给自己和身边人更多思考和选择的犹豫机会。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备考的女儿。年轻人,就应该有一种义无反顾的闯劲,绝不能因为路途的坎坷曲折而放弃逐梦前行。
于是,每一个女儿挑灯夜战的夜晚,我总会比她更晚一点睡,我在客厅里看书或者写字。就这样,我会让女儿清楚地感受到,我始终与她在一起,始终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2)逐梦清华
清华美院的美术校考,就今年来说,是最让学生们难以割舍的痛。
在别的学校都已经陆续开展线上考试的时候,学校依然坚持着线下的集中考试。考试时间初步定在三月下旬,这以经是比其它院校晚了一个多月。我们十分担心孩子的文化学习,却又显得如此地无能为力。
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突然,全国各地疫情再起,眼见线下考试即将成为泡影,而线上考试安排却迟迟未定。
终于,再次敲定考试时间时已是四月中旬:四月二十二日,清美校考线上进行。
天呐,这距六月七日的高考只剩一个月多一点了。然而,我们都是已经进入程序的人,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坚定地往前走,只希望时光的脚步会慢一点。
两天的线上考试,女儿进行得并不顺利。在考试色彩的那一场,不知是因为早上吃了些什么东西或者是头晚上睡觉着凉了。考试的时候,女儿只能分出大半的精力应对叽里咕噜的肠胃。终场的时候,女儿抱着我大哭一场。我们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和头,为她尽可能地卸去这天大的压力和思想包袱。
反正,在我的心中,一直有着不祥的预感。只不过,我未向爱人和女儿吐露半分。
(3)考不上清华不丢人,我的梦还在!
在大家心急如焚的翘首盼望中,清华摆足了谱,终于在五月三十一日才施施然地公布校考成绩。
女儿一再强调,考试是她自己的事,查询成绩也必须由她自己进行。我毫无条件地理解和支持她,因为,这里有她的希望、梦想,还有她多少个挑灯夜战的拼搏。
我十分理解女儿的想法,并没有与她在此过多地纠结,只是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不论成绩如何,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因为我们特别在乎她,她始终都是我们的宝贝女儿!
尽管如此,爱人还是忍不住紧张与好奇,她偷偷地查询了成绩,并告知我考试结果。我在女儿面前依然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
女儿终于还是查询了成绩,只告诉我一声“考试不合格”,不容我在多说一句话,她便冲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这里有太多需要消化和发泄的情绪,有希望突然破灭的剧痛,有坚持到无力的突然泄气,像是浑身被抽空的那种感觉,还有许多说不清楚的因素。
我只是在门口轻声地问了一句:“妞,没什么问题吧?”剩下的便全交给女儿自己。
成长本身就离不开痛苦,这是成长必须经历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是来得这么突然,要知道,距高考已经只有七天了啊!我极度担心女儿的状态。
一个下午的时间,女儿都将自己关闭在房间里。
当她再次拉开房门的时候,脸上依然挂满着泪痕,但脸上已经不再有悲戚,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定。女儿开门后的第一句话,便让我所有的担心都消于无形。
女儿说:“老爸,我想清楚了,考不上清华,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我的梦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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