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祈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于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的真言;
那一日,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你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听了一夜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转动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近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仓央嘉措
从重庆西站下来的时候,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重庆的热给吓到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带了一种烧烤的味道,好像一个人四周围了一圈火炉,烧的是上等无烟煤。下午五点钟,车站大柱子的影子很长。人黑压压的一片,匆匆忙忙地往前走,背着大包小包。
七月,是个热烈的季节,彼时的重庆阳光很好,晴空万里乌云,不似现在的重庆。此时的重庆已经冷了,却像是人间仙境,终日雾气腾腾。各有各的好,若我是裁判,就宣布两个季节打成平手。中原的孩子在前几天降温的时候,甚至穿上了秋裤。对于中国中北部的孩子来说,主动穿秋裤,是一个人长大的标志。
对一座城市的喜爱,总有一些原因,人不会无缘无故喜欢上什么。如果不能表达出来,那也只是因为言语的苍白无力和匮乏,情感本身是存在的。喜欢一座城,可能是因为城里的一些人,遇到的一些事,我和重庆的缘分却是因为一本书。
而和这本书的缘分始于一个我宁愿相信是真实的故事,那时候我还在河南念书。在回学校的大巴上,无意中说起来冰心和张恨水先生。朋友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张恨水先生爱慕冰心很久,苦苦追求而不得,遂给自己取名曰“恨水”,为什么要恨水呢,恨水不成冰啊(“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好像更有诗意些——沈二注)。
不知道真假,我宁愿相信它是真的。剥离了历史的真相,现在也不必顾及张先生爱而不得的复杂的心情以及冰心的烦恼,我把它当成一个凄美的故事看,我习惯这么干。
关于这点,多说一些。高二的时候,从一位朋友的摘抄本里知道了另一个人,叫仓央嘉措。六世达赖喇嘛,雪域最美的情郎。最喜欢的,就是开头的那首诗。他和玛吉阿米的情感,最后因为各种原因没得善终,在当时是让我非常难过的,现在想来,也未免觉得遗憾。这也是一种凄美。
康熙年间,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被押解进京,“死”于途中。关于死,可以理解为消失不见,羽化而登仙。从此不在江湖中,江湖中却流传有他的故事。有人说因路途遥远,活佛不幸染疾,病死途中。也有人说好心的官兵将他私自放走,他从此云游四方,广结善缘,常年游走于峨眉山、印度、尼泊尔等地,创下无穷精妙业绩,这是个很好的结局。
在这众多说法中,我最喜欢的是这个:仓央嘉措被押解进京,途经青海湖,当晚漫天飞雪,仓央嘉措“舍弃名位,决然顿去”,毅然决然地走向了青海湖冰冷的湖水……
很多作品,都是以悲剧收场,很是震撼人心,至于这其中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也不是我的智力水平可以理解的。可我实在不是一个喜欢悲剧的人,害怕被感动,我喜欢美的故事,说起来倒是有种不可调和的矛盾,也无所谓,追随自己的心意即可。
对于冰心先生,刚开始的认知仅仅局限于这首小诗:
“成功的花,人们只惊羡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
知道那故事以后,陆陆续续读了恨水先生的《夜深沉》、《纸醉金迷》等等,知道了重庆的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吊脚楼,从此就对重庆心生向往。前段时间陪朋友去看吊脚楼,竟然忘了这回事!
来到重庆已有数月,对这个城市有了更多的了解,认识的也都是顶好的人。也有很多人,我知道他们的名字,不知道他们的样子,也是给予了我很真诚的帮助,心存感激。最近也遇到诸多烦恼,慢慢排解,难得有今天的放松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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