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小记15

作者: 山贼爷 | 来源:发表于2019-02-13 08:36 被阅读4次

    生活总在重复中累积又在重复里演变,这或许才是生活本来的面貌,只是她无所谓我们接受与否。当然我们最好能欣然接受这一切并努力去使生活变得更好,如此才不至于让我们自己过于沉闷和无奈。

    婚姻及生儿育女后生活倍加复杂难料了,这就更加需要我们具备耐心和毅力且努力去学习生活的艺术和技巧,如此我们才能发现生活的美,从而赋予生活更多的想象和暖意。而这些或许可以从生活里的琐碎事开始。

    女儿虽每日里嚷着要与妈妈一同安寝,但我不回家她却鲜有先睡的情形。当然真个我回家后抱她去别的房间就寝,她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闹不堪,仿佛此一离去即是与母亲的生离死别。那伤心惹人怜。

    每每此时面对她的闹腾我很是无奈,内心里时而怒火中烧时而又惭愧伤心,但这都无济于事。那一刻我不免感伤我们父女难道是两个世界的生灵又或是完全平行的两道路。

    怒时我吼她,她哭得更凄厉;惭愧时我哄她,她却无动于衷。多半这样的夜晚总是在她精疲力尽之后我们才各自安好。心累时我想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今夜又是如此却在无意中有了不同。

    晚上我因事十点才到家,她随妈妈躺床上却耗着不睡在等我。我去看她时她正闷着头躲被子里,想要我忘却她的存在避免被我抱走。妈妈偷偷告知我她的伪装,我正逗着九九弟弟也就暂时不去惊动她,不过她偷听着我们说话,忍不住小身子在被窝里不时的扭动。

    几分钟后想到时候不早了,我把九九弟弟交给妈妈然后过去掀开被子要抱起她,她一边翻滚着要逃离一边用牙齿死死地咬着被子,使我不敢发力抱离她。

    当然小小的她是无法真正抗拒我的,被我强行抱去别的房间后又是一阵大哭,无论我说些什么她只是放声大哭。在她的哭声里我已无法听说自己的话语,茫然时脑袋里努力想如何才能让她安静下来。

    空白又万千头绪时我突然想到偶尔楼上会有人在夜里九点左右练琴,而九九似乎对钢琴又有些好奇,于是我决定试试转移她的注意力。

    “九九,晚上楼上有小姐姐会练习钢琴,我们要不要安静下来仔细听听?”我对此时正被我用被子包裹着压坐在我肚子上不能逃走的九九说道。

    “是吗?现在几点了?她要练琴了吗?”果然她听我说起练琴的事就立马停下了哭闹,颇有些兴趣了。

    “九点多了,应该要开始了,我们听一听?你躺下来听好不好?”我曾对她说过时常晚上九点楼上会有人练琴,只是她从未听见。

    在听到我的建议后她忘记过去地翻下来躺在我怀抱里,不再哭泣试图听到琴声,只不过几秒后她就迫不及待地问我:“爸爸,你听到琴声了吗?”

    “你别说话!或许小姐姐还没开始或许小姐姐练琴的声音小,我们得做到最安静。”我继续编造着她希望的故事。

    只不过今夜应无往日里燥人心绪的琴声,但九九乐意这个话题我就必须继续她的兴趣,否则又是不得安宁。

    “九九,你有听到楼上的脚步声和椅子挪动的声音吗?”或许可以引导她安静地聆听其它声音,搞不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是的,爸爸,我听到了!我还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还有人说话!”她竟有些兴奋了,只因她往时从未如此听过这个世界。

    “是的,爸爸也听到了。那我们继续保持安静好不好?或许我们还可以听到风声,雨声,狗狗的叫声甚至虫子的鸣叫。”哭闹虽不好,可兴奋同样不是我的目的。

    “是吗?有下雨的声音?毛毛雨吗?”她只是个好奇宝宝。

    “是的。风里雨里大家都要回家,狗狗和虫子它们也要回家,到了晚上所有人都要睡觉。宝贝,只要你保持安静,你一定会听到更多美丽的声音以及许多有趣的故事。我们不说话好不好?”我谆谆“诱导”。

    听说过我的话,她一脸的喜色,并努力地听着夜的声音或许还如我所说正在试图想象着某些她想着的故事。

    如此不过几分钟她就侧身睡去了。这应是我最轻松地一次应对她的哭闹,高兴之余又不免有些意外。

    待她熟睡后我抽出她头枕下的手臂,望着床尾的窗外,茫茫中星星点点,寂静中不时传来女儿缓缓的呼吸声及远处或有或无的车行声、雨声、风声、人语声,它们仿佛都在诉说着各自的故事和情绪,只是往日里我都不曾听见。

    我想今夜真好!我听见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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