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为庙里的佛像披了红,炮响了一天,很热闹,还上了很多祭品。我影响最深的就是那个大猪头,头上披着红布。面目狰狞,猪的舌头伸的很长。眼睛瞪着,好像还活着的样子。
听见妈妈喊我,“鹏子,过来跪着。”
我跑过去跪在妈妈跟前,抬头看着神婆和佛像,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家我做过无数次。
上学了以后在书上看到,说这是迷信,我并不懂。什么是迷信,村子里的人都信神,我也不例外。虽然我并没有见过神,可是关于神迹的故事,我听过很多,有的人生了病吃了神符立马精神了。有的人精神恍惚,叫了魂立马看起来不再萎靡。
最神奇的就是小时候见过的借尸还魂。那年村子有个老人去世了。爸爸妈妈带着我去帮忙,老人的女子秀秀哭的晕过去了,大家都忙成一团。秀秀醒来以后,身体有些僵硬,眼神迷离,嘴里说的大家听不懂的话。她说她是老爷子,不是秀秀,我那时候还小,最喜欢凑热闹,挤到最前面看着秀姨,她一点不像是老爷子,可是口气不是原来的样子。
他说了很多事情,都是老爷子的故事,让我们不得不信老爷子真的回来了,她们的子女都齐齐的跪在秀姨的面前。仿佛那就是老爷子。也许那真的是老爷子,我也搞不清楚。
他说最放不心小儿子,三十岁了还没有媳妇,放心不下自己的老婆子,以后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日子。还交代了他自己的钱都放在哪里。在牛棚下面的小洞里。
大家都给老爷子说宽心话。让他放心,都会照应着。秀姨眼睛满眼泪水就昏死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完全想不起刚在行为。大家更加确定老爷子的魂真的回来过。
更神奇的是真的在牛棚下面找到了钱袋子。里面有以前存的银元,和两千块钱,都是一块五块的。看起来攒了很久了。
妈妈掏出口袋里的零钱放在神像面前,然后磕三个头,开始问神婆,“神老,你看看我家鹏子啥时候能娶上媳妇。”然后就听见神婆开始唱一些听不懂的言语,旁边有一个男的在哪里翻译,那男子被称为庙守。
“孩子的婚事急不来,缘分未到。如果今年娶不到媳妇,估计还得等上三四年。”庙守对妈妈说。
妈妈有点不甘心,还想问什么,就听到庙守喊下一个。这才起身拉着我向外走去。
看着妈妈神情有些沮丧。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妈妈。
路上碰到亚军,他手里提着香表纸腊。看来也是要去上香,后面还跟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亚娟。
远远的就听见她甜甜的喊: “鹏子哥。二婶子,你们都回来了。”
“嗯,你们这才去啊。”
“我不想去,我妈非得拉着我。”
“亚军,亚娟,婶子你们赶紧去,一会回来了到我家耍来。”
“嗯,好的。”她调皮的向我眨眼睛。亚军看起来情绪不高。一直拉拢着脑袋。
看着亚娟我的心总是不由的跳动,她真的长大了,收拾好情绪,朝家里走去。
看着妈妈,心里各种苦,这娶不上媳妇,家里天天跟着操心,哎,这日子。
村子很热闹,到处都是鞭炮声,农村的过年总是很有意思的。各种风俗,初一是不能干活的,据说干了活一年都会那你忙死的。大家对这些风俗都深信不疑。女人都会放下手里的活在各家串门子。男人们挨着一家家的拜年磕头。
初二的时候,女人们都会带着孩子回娘家,孩子是最高兴的,因为会拿到舅舅姥姥姥爷的压岁钱。小时候的这一天我总是很开心,虽然大部分都会被妈妈收走,还是可以留下买糖的钱。
每年初三的时候,奶奶总是嘱咐媳妇们不能做针线活,说是门神的生日。做了针线活会烂眼睛一直好不了。现在这种风俗大多都被忘记了。
初七那天不准梳头发,不准炒菜,不准扫地收拾房子,妈妈总是提前擀好面,那天我直接下面。听说这天是魂回来的日子,到了晚上,妈妈总是会给我和弟弟们叫魂,拿一个鸡蛋放倒在手心里,坐在门槛上开始喊: “鹏子回来。”
我们在里面应答,“回来了。”直到鸡蛋站起来,妈妈才会起身。
那是很神奇的事情我试过,鸡蛋无法立在我的手心。关于魂回来这件事我觉得纠结,若是初七魂回来,那我们的魂魄平常在那里呢,没有魂魄的我们怎么可能好好。
大人们不许我们问这么多,只要按照风俗做着这些事情就好。
长大了过年,感觉没有啥意思,除了和亚军国庆喝喝酒,其他的时间一直待在家里。偶尔看金庸的小说。沉浸在那种刀光剑影之中。
我是无戒,坚持我自己的坚持,只写自己看到的人情冷暖。《触摸不到的幸福》是我的新坑,和大山里女人是同系列的。关于大山里男人的生活。希望更多的人关注他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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