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然于纸上的这一篇,心中思索不下三两日,以基于这所谓的特殊节日,我兴许该认真地答述往日彷徨于脑海中的的旧事罢。
日趋成熟于胸的想法是成为单身主义者,曾一度臆想着对好友说道:将以我单身的名义孤往一生,诚然此是短暂且骤乎停止。这样的想法绝不会以玩笑草草了之,从失恋后的孤单落魄看来是极为认真的。任何一个认真的男孩在面对他的少女时,心中有如宝玉那般:“你死了,我做和尚!”而真能做到的无非极为感性的情种,或为踏雪难寻的人间真爱了。后者更为难见。
人大抵会对所爱的欲求不满,施予无度。狂妄的年纪里,这倒算不得爱,无负其重的感情顶多是叫喜欢罢,而更有甚者,亦如诸多冷情世事那般,是我这种:对上一个少女求爱无果,遂信手回应另位少女的“晚安”,还曾愤怒于她同好友的示好而掷杯成泣,转眼便开始了初恋般羞涩地眉目传情,于她二位和自身,如今都是心生懊悔的。
之于过往答述
以这种不真诚的开端,我同这位女友开始了恋情。然而青春时代恋爱中最圣洁的时刻便是结合前的暧昧了,时常会没事找事去往她那栋教学楼,然后绕着弯子经过她教室门口,朝里面瞥上几眼,倘使没找着,心口一下子就焦虑起来;望见了,便看她今天是如何的发型,如何的衣着,笑靥又是如何楚楚动人;若是对上了眼,便会在须臾间眉目传情一番,回去已无心听课,呆若木鸡地盯着窗外,或者低头把玩着不知是何的玩意儿,心中则是沸腾一片,臆想着各式灿烂的片场。
关系愈发亲密是从私约开始的(我们认识与羽毛球社,那是我任社长,她同一位伙伴时常来打球,你来我往,便有了异样的情愫),不知道是从哪看到的这样的理论:多次同异性独处超过两个小时,极有助于加深彼此的感情。于是使心眼在周末约她到顶楼空教室学习,最初多半是真的学习的,往后熟络起来,便愈显恋人之态,感情也变深了下去。随后,晚自习放课后相约操场散步,躺在草坪上仰望星空,说着各样荒诞的许诺;或是爬上东顾山远眺夕阳,再战战兢兢地躲过偶遇的老师逃也似的下山;或是厮守在未央湖畔等那夜夜笙歌,用稚嫩的笔触写着初恋式的情话,折成纸莲,施以灯烛,任其飘往湖心。那时她于我眼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雅不可方物”。
以这种不真诚的开端,终归迎来了应有的结局。大学时天各一方,我逃离家庭于远方的陌生城市,她陪同在家人左右乐天安命。两年的异地恋难以维系下去,开始争执,开始猜忌,开始冷战,开始了各自的新生活。
之于过往答述
我恐惧于思念。
而后我恐惧于不思念。
可大抵是最令人心寒的。怀揣着赤诚之心走过二十载的岁季,如今发现自己是个冷血的家伙,如何日光下的蛇一般,温暖的躯体营造了极大的假象,给予我以无限的希望,而后夜幕降临,一切归于死寂。
如此浑浑噩噩的生活无比艰难,那恐惧于不思念的念头依旧挥散不尽,以至于我逐渐习惯于此,重复的往事演绎已索然无味,可笑的是没有思念的情愫也能消沉至此,全然一阵孤落枯瘦的风,不知所措。
因而,单身主义者的想法日益坚定,沉寂下来的大脑不再显得那么慌乱,在异类排斥的当道者猖獗无阻的世界脱离这一阶层仍需足够的勇气。莫若是新生的情愫制约着我,则我异化的思想便更加肆无忌惮了,以此成长的我定会说:“我这一生终究不会长久,在落日余晖消散之际,回顾青年时的怆然誓词,悔过于执拗的自己,然后定时死去。”
执笔于 2018年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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