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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火火过大年窗外不时传来放炮声,年味儿十足,听着此起彼落的炮声,忽然一首非常熟悉的歌曲《万事如意》窜入脑海“三百六十五个夜晚,最美最甜的是除夕,风里飘着香,雪里裹着蜜,春联写满吉祥,酒杯盛满富裕。红灯照,照出全家福,红灯摇摇摇,摇来好消息,亲情乡情甜醉了中华儿女,一声声祝福,送给你万事如意”。歌声点亮了我的记忆,刹那间童年时候过大年的情景如放电影般在眼前闪现,每一帧都是一段刻进记忆深处的难忘时刻,这些时刻,让我为曾经的拥有,倍感幸福。
过年是父亲亲手写的春联,溢满墨香
时光是神奇的存在,搭载我的思绪一路狂奔,记忆的闸门洞开,时光暂时为我驻足,带我回到了童年时候生活了十几年的小院,回到了儿时跟着父亲一起贴春联的时刻。小院承载着我的童年记忆。
童年时候的我最期盼的就是过大年了,只有过大年的时候才有新衣服穿,有丰盛的年夜饭吃。于是进入腊月后,尤其是过了腊八,我就开始掰着指头数还有几天才过大年。过大年就会贴春联,那个时候我家的春联都是父亲亲手写的,可谓一举两得,既省去买春联的钱,又彰显了父亲的文化程度。
还记得除夕这天,父亲会把早就买回来的红纸拿出来,让我跟他一起裁剪红纸。我会照着父亲裁好的红纸大小把它裁好,然后安静地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父亲用毛笔沾了墨汁,一挥而就写好春联。父亲写春联的时候总是满面笑容,一边写一边念叨着春联的内容,有的时候会写着写着停下来看一下写好的字然后继续再写。
写春联的墨汁似乎被父亲喜悦的情绪晕染,我竟然闻到它散发着淡香。闻着墨香,看着父亲挥洒自如、喜上眉梢的样子,年味儿就在父亲的书写中变得越来越浓。时隔多年父亲曾经书写春联的样子依然是如此清晰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父亲写好春联后就会让我拿起来放在一边晾一会儿,为的是让墨迹干一干。等春联都写好了,父亲就带着我一起贴春联。父亲轻轻捏着春联一角,我两手端着盛满面糊的碗,这是特意为贴春联用白面熬的浓稠的面糊。我如一个跟屁虫紧跟着父亲,从院门、屋门、杂物间的门,全都协助父亲贴上春联。
父亲贴春联前我就把装着面糊的碗递过去,里面有一个小刷子,父亲用刷子给春联背面蘸满面糊,然后一本正经地贴在院墙上。每当父亲贴好春联,都会乐呵呵地瞅瞅他亲手写的春联。红底黑字的春联内容我已经记不清是什么了,但是父亲那样心满意足的笑容,我至今难以忘怀。
欢欢喜喜过大年过年是母亲亲手做的年夜饭,溢满菜香
那首《万事如意》依然盘桓在耳边,随着熟悉的旋律,光影明灭中我的眼前出现了儿时母亲亲手做的一大桌丰盛的年夜饭。那是童年过大年又一个难以忘记的温馨时刻。
跟着父亲贴完春联,就开始盼望着母亲精心准备的年夜饭了。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只有过大年的时候才有大鱼大肉可以大快朵颐。于是盼望着过大年,其实更多的是盼望着除夕那晚丰盛的年夜饭。每到这个时候,即使没有很多钱,父母也尽力买回能够做一桌丰盛年夜饭的食材。
母亲会精心烹制全鸡,这鸡是我们自己养的,省了买鸡的钱。母亲烹制好的全鸡色泽金黄,外酥里嫩,香味四溢。每次都是全鸡还没有端上饭桌,我已经偷偷地撕下一小块儿不显眼位置的鸡肉吃了起来,觉得这是吃到的最好吃的鸡肉。
母亲在除夕这天晚上还会炖一条鲤鱼,平时是不舍得买鱼吃的,除夕这晚的鲤鱼就显得尤为贵重。然后就是用猪肉炒的几道平时很少炒的菜,有肉炒腐竹、肉炒木耳、肉炒蒜薹,还有母亲做的肥而不腻的扒肉条,香滑鲜嫩的四喜丸子,再配上清爽可口的凉拌豆芽、凉拌银耳、凉拌皮冻,满满一大桌子菜,香味四溢,我们姊妹还没有吃就已经垂涎三尺。
现在看起来这都是再平常不过的菜,可是童年时候的这顿年夜饭就是我们家的饕餮盛宴。此刻,我的眼前似乎浮现出跟父母和姐姐、弟弟围坐在饭桌前边吃边聊、边吃边看春晚的情景,是这样的温情美好。
团团圆圆年夜饭过年是姐姐亲手养的小花,溢满花香
我的思绪沉浸在儿时过大年的情境,记忆倾泻而出。我的眼前是父亲略显严肃的面容,是母亲慈爱有加的注视,是姐姐笑容可掬的笑脸。姐姐从小就心灵手巧,会绣花,也喜欢养花。
虽然家里条件不好,平时没有多余的钱买什么花,但是姐姐却能独辟蹊径,养上不用花太多钱的小花,这是什么花呢?是姐姐用白萝卜栽在水里养的萝卜花。小时候每到冬天,家里总是会储存许多的冬菜,无非是大白菜和土豆、白萝卜、红萝卜。白萝卜的根部常常会发芽,姐姐会拿上一个,把它洗干净然后泡在水里,没几天,萝卜的芽会越长越高、越长越绿,会开出淡粉色的、白色的萝卜花,煞是好看。
过年前夕,为了装点家里,姐姐会提前选几个令她满意的发芽的白萝卜,然后找几个空的罐头瓶子,瓶子里放些水后把切掉一部分的白萝卜泡水里,每天耐心地观察白萝卜的变化,到了快过大年,这萝卜花就开了,家里有着似有若无的淡淡的清香。每当看到萝卜开花,我和姐姐都要激动半天。小小的房间,氤氲着淡淡的萝卜花香,一家人看着不起眼的萝卜花,却倍感快乐,它装点了我家的大年,觉得那时候的它是最好看的花。
我从时光这头走来,推开记忆的闸门,重温儿时一家人过大年的快乐时光。才发现,我一直拥有这样的幸福,是爱的味道,历久弥新,醇之又醇。
记忆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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