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的目的是纠正姿势
海德格尔的“讲台体验”:
“诸位在习惯的时间,习惯地走进这个教室,走向您们习惯的作为……我看到的是我要在上面讲话的讲台,您们看到的也是我在上面已经向您们讲过话的这个讲台。在纯粹的体验中也没有人们所说的奠基联系,仿佛我先是看见棕色的相切的平面,这些平面进后向我呈现为箱子,然后向我呈现为桌子,然后是大学里的桌子,然后是讲台,以至于好像是我给这个箱子贴上了讲台标签似的。所有这一切都是糟糕的、曲解的解释……我几乎是一下子就看见了这个讲台:我不只是孤立地看到它,我看到这个桌子,这对我来说放到太高了。我看到上面放着一本书,直接对我造成妨碍(是一本书,而绝不是一些堆叠起来的散页,上面撒上了黑色的污点),我在一种定向、光线中,在一个背景中看到这个讲台。”
在纯粹的体验中也没有人们所说的奠基联系,仿佛我先是看见棕色的相切的平面,这些平面进后向我呈现为箱子,然后向我呈现为桌子,然后是大学里的桌子,然后是讲台,以至于好像是我给这个箱子贴上了讲台标签似的。所有这一切都是糟糕的、曲解的解释……
————————
说的就是搞反了。用一种理论的态度看待事物。
比如用数学的方式看桌子,先看一个面,再看一个面。这是搞反了,也是虚假的。
海德格尔说,我们是直接看到了一张讲台。
而不是数学家那样折腾半天才明白,这是一张讲台。
为什么呢?
因为当我见到讲台之前,意义背景已经携带了,比如教室,我是讲师,我是来讲课的,等等。
而“我是讲师”,也是在意义背景中的,比如,我考上了讲师,讲课三年了,等等。
如此下去,意义背景从零就开始了,生下来就有了。
也就是说,我不是光秃秃地看事物。
而是总是在背景中看事物。
光秃秃地看事物,就像摄像头或者电脑,它是光秃秃地看,拍照,然后要运算,才能得到图形或者别的什么。
人不是这样被拆分成零件的。
就因为人总是在意义中的。
摄像头或者电脑不需要在意义中,也不在意义中。它只是做物理反应。
简单说,它是死的。
以上的道理和我们写作有什么关系呢?
它告诉我们,事物总是有意义的,而不是僵死的客观对象。
不是被拆分的。
而是事物总是有意义的事物,没有无意义的事物。
更进一步说,事物不是我怎么看待,我怎么想,也不是它客观上是什么。
而是它显现为什么,即在意义中的事物。
1.不是我怎么看,不是我主观。 2.不是它客观是什么。
1.比如下雨了。我主观上看成下雨了,也可以看成水滴,甚至看成下雪。这不是随意了吗?
2.客观上下雨了,似乎好些。可是,
并没有所谓客观上下雨。比如我心情好,那就是喜雨。注意,它有意义了。(并没有否认下雨,但是注意,显现的是喜悦)
甚至显现为刀剑行不行?
当然是可以的。
所谓感时花溅泪。
并非是个比喻。而是如此这般显现。
所以说,这不是修辞。
小结一下:听起来有点复杂。 既非主观,也非客观,而是在先的显现,原初的显现。如讲台,而不是桌子,不是六面体,不是平面。
所谓在先的显现,也就是意义的显现。
而我们普遍会做无意义的看待,跳过了在先的显现。
训练的目的就是纠正姿势,不断回到原初的显现。
直到成为一种新的习惯:单纯质朴地观看
![](https://img.haomeiwen.com/i12298749/4345f6e4ddc6aa26.jpg)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