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有个邻居宏养了一只萨摩耶,全身莹亮的白毛,它温顺安静,像狗中的贵族,我也特别喜欢它。其实我在这以前很怕狗,也没养过狗,没事的时候我经常抚摸它的头,它会安静地把头靠在我腿上,我常常注视它,惊奇于狗能够长这么漂亮的眼睛。
我们和宏都在一排门面,两家只隔了一堵墙。那时候站在外边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别人家的情况,哪家里来客了,哪家里夫妻吵架了,甚至哪家里做了好吃的之类的事,大家都知道。不是我喜欢窥探别人隐私,当时大家都这样。
那时候宏是一个细瘦的30岁左右的男人,他开一个小店,主要做电焊、氧焊、氩弧焊这样的业务。我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带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每当宏干活的时候,小女孩就和狗玩儿,因为电焊会发出刺眼的光,他每次都交代孩子不要到他身边,但小孩子哪里有记性,想吃零食的时候就跑到爸爸身边,宏就大声呼喝小女孩,刚上来小女孩会吓得哇哇大哭,时间长了就习惯了爸爸这样的语气。
不知道是宏焊工技术问题,还是有心事干活马虎,反正经常有客户拿着东西找他扯皮,有人让他退钱,有人让他返工。而且听说那段时间他妻子出轨一个货车司机,他经常扯着嗓子打电话质问妻子在哪里、干什么。
一个男人可以忍受工作的不顺,但不可忍受妻子的背叛。再加上他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更加气不顺,所以我经常听到他吼孩子,用皮鞭抽他家的狗。
宏的妻子以前我见过几次,很漂亮,白嫩的双手,光洁的鹅蛋型脸蛋,身材妖娆,和穿着工装的宏简直天渊之别。宏看妻子的眼神是宠溺喜悦的,宏做饭家务都干,自从有了孩子,妻子觉得带孩子太麻烦,宏就把孩子带到店里,妻子在超市上班,不到两个月,觉得累又回到家,也就在这期间认识了送货的司机,两个人就整天腻在了一起。
宏有一天打电话,气急败坏地把电话使劲儿摔在地上,那时候人们基本上用的小灵通,我看到小灵通在地上碎成了几片。不久他离婚了,妻子坚决要孩子和房子,所以宏为了尽快离婚就答应了。
那以后宏住在店里,几乎天天买醉,打狗,一天打好几次狗,狗的全身洁白的毛经常粘着一片一片的血污,伤痕累累如他的心。他不知道,一个家庭靠两个人的责任心撑起来的,如果家庭付出不对等,付出少或者不付出的一方就容易更加不负责任,出轨也顺理成章。
大概一年以后,宏的前妻又出现了,经常来找他,宏每次虎着脸,以前眼里对她的爱意现在变得寒光逼人,我知道,他们回不去了。
每次宏的前妻来找他,等女人走了之后就有好多人说宏的女人,现在如此何必当初,不惜福的人没福气。他也戏谑地说,在外浪了一圈又想回来,她以为堂屋门灶屋门想进进想出出(这是我们这里的俗语),还哭着跪着求我,知道错了,原谅这一次。我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以前在她面前几乎都没大声说过话。
男人在外人面前说这样的话,一般是铁定不会回头了。
其实宏的前妻根本都不懂,一个男人再宠你,也是有底线的,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任何事宏都会原谅她,可是她触犯了男人的底线,别的事都可以原谅,唯有这件事一般是不可能原谅的。
一个人要足够的成熟才能走进婚姻,否则苦了自己也害了别人,如果太天真,婚姻会给你狠狠的一顿教训。后来我们搬到了城东,宏搬到了城南,很少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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